沉道——

    “孟懷玉！”

    孟懷玉瞬間焉了。

    圍觀的諸人瞬間振奮了。

    他們聽見了什么？孟懷玉？而且是在叫那個小姑娘？

    激情澎湃的眾人在震驚這姑娘名字的同時，八卦因子也在催促著他們飛速在腦海中撰寫萬千個娛樂八卦標題，最后鎖定在最后一個——

    *

    孟懷玉心不在焉地跟在洛離空身后，她不知道洛離空要和自己說什么，只是這一路走過來吸引的視線實在太多，讓她很不習慣。

    洛離空的家世背景讓他從小習慣了張揚不低調，與深居簡出無人認識的零一不同，他在工會幾乎無人不識，這讓孟懷玉也受到了許多死亡視線，好在她裝淡定的本領練出來了，現在能夠淡然處之。

    “這次你會和我一起去參加比賽，到時候會有許多外部勢力來我們工會這邊，也包括上次抓你的那個拍賣場。”

    洛離空走在前面，聲音低沉，唯有離他最近的孟懷玉能夠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雖然知道會長大人會特意照拂你，但是到時候人多起來事情也亂，難免會遇到他無法分心的時候，你最好跟著我別亂跑。”

    孟懷玉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她有點疑惑地看著洛離空，一時間竟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出于何意。但是不知為何，她潛意識竟也覺得他所言非假，好像……還真是為了幫她。

    “但是為什么你篤定我會跟你去參加比賽？我就一個黃銅新人，說不定這次就是成績墊底……”

    孟懷玉正小聲念叨的時候，洛離空轉身看著她，出言打斷了孟懷玉的話。

    他沉聲道：“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孟懷玉覺得很無辜，她的確是黃銅無誤，而且劇風煦說言，這黃銅與鉆石的差距是天差地別，她和那些高手比起來很可能被秒得渣都不剩。

    “我的確是黃銅啊，不信你看看。”

    孟懷玉摸出自己的號碼牌，晃晃那塊黃銅色的牌子示意自己所言非虛，很光棍道：“敢來參加高手云集大賽的黃銅選手，你見過沒？”

    洛離空啞言，孟懷玉這說的他還真沒見過。

    他不再多言，只是用目光示意孟懷玉看頭頂蒼穹，隨即留下一句：“別忘了，到時候不要亂跑離我太遠”后，便走了。

    留在人群中的孟懷玉眨了眨眼，根據洛離空的指示，她遲疑地抬起了頭，望向那片蒼穹——

    那是一片深藍色的天空，上面清晰可見各類星辰在自己的軌道上緩慢運行，遠方的艷色星云濃厚似水彩暈染于邊緣，美麗得如夢似幻。

    在這片天空上，清晰地浮現出一列文字，正是這次工會內部海選的前五名，第一名和第二名只差兩分，一人95一人95，都是遠超后面的人十多分。

    排在榜首那三字似乎由某人親筆所書，龍飛鳳舞般飄逸清雅，端端的正是“孟懷玉”三字！

    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還覺得有點神思恍惚，竟有點不敢相信。

    她……是第一名？

    雖然零一和風煦都說她如何天才如何了不起，但是身為黃銅的孟懷玉向來很有自知之明，一直覺得自己實力平平，在風煦說了金刀的事情后更是憂心不已，害怕自己實力不濟辜負了零一的期望。

    可真當此刻看到這次比賽的成果時，孟懷玉心尖尖上懸著的那把鋒利刀刃才算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涌上心頭的欣喜。

    她快步往前跑了兩步，想著要馬上去找到零一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卻又想起他才剛來找過自己，這會兒應該正和長老們商量著正事不好打擾。于是腳步又一頓，原本雀躍的心又沉沉地收斂回來。

    還是要淡定一些才是，孟懷玉想。

    “懷玉啊！”

    就在孟懷玉強作鎮定裝深沉的時候，沉沉的一個物體毫無防備地朝著孟懷玉射過來，身長體寬的風煦重重地撞到孟懷玉的背上，一臉興奮地拉住了她：“懷玉啊！你看到了吧！你是冠軍啊！第一名有沒有！那家伙先前特意題的你的名字果真派上用場了！”

    好在風煦說得又急又快，加上周圍人多嘈雜淹沒了這聲響，否則恐怕又要引來眾人圍觀了。

    “你怎么來了啊？不是說要當監考員嗎？試卷不用你改嗎？”

    孟懷玉見了風煦以后眼睛一亮，連忙扯著他往角落躲。

    風煦看著心情頗好，他眼睛彎彎地看著孟懷玉，嘴角咧開一個燦爛的弧度：“你當是地球上的高考嗎？還改卷，你們是在做菜又不是在做試卷啊。而且打分那是長老們的事兒，他們嘗一口就打完了，很快的。”

    孟懷玉也覺得自己剛才問出的問題有些傻，長時間的比賽讓她精神高度緊張，現在出來竟也覺得恍若隔世，看見熟悉的風煦后心情都變得輕松許多。

    她彎了彎眼睛跟著風煦笑：“你來找我干嘛？是不是想讓我請客來頓慶功宴？”

    風煦這回倒是不急，對著她擠眉弄眼道：“這事兒等你成了金刀主人再談，現在你跟我走，零一他們在等著我們呢。”

    孟懷玉愣了愣，本來還在疑惑“他們”到底是誰，但是一想到即將能見到零一，便將那些疑惑拋之腦后，開心地跟著風煦去了。

    *

    孟懷玉身處之處是高塔上的會議室，就在零一辦公室樓下一層，孟懷玉來過，不算陌生。而此時零一就坐在上首的位置，穿著的依然是那身熟悉的廚師袍，眉目疏遠清朗，在一群花白須發的老頭之間顯得唇紅齒白顏色逼人。

    是的，除去零一之外，下首位置上坐著的全是老頭子，高矮胖瘦不一，有枯瘦如老木者，亦有挺著大肚子圓臉憨笑者。看見孟懷玉進來，他們或是和藹微笑點頭，或是面露詫異驚疑。

    更有甚至直接開口，卻正是不服氣洛離空排名為二的六長老：“會長大人？莫不是搞錯了？這孟懷玉怎么就是這么大小女娃？我家孫女都比她大上百歲，這么小的姑娘端得動炒鍋嗎？”

    孟懷玉聽出了對方言語中的不屑之意，她作出天真爛漫的笑臉，好似真成了無知幼童：“當然端得動了，老爺爺尚在堅持，年輕人怎么能喊累呢？”

    六長老眉毛一抖，厲聲呵斥道：“你這小女娃好生無禮！這里讓你說話了嗎？懂不懂什么叫家教禮數！”

    七長老樂呵呵地擺擺手站出來當和事老，他剛贏了九百塊晶石，正對幫自己贏到錢的孟懷玉很是感激，于是開口勸解道：“六長老這話就說得難聽了，你都說了懷玉這小女娃不及你孫女大，你這兇個孩子又算什么？別因為輸了錢就沖孩子撒氣啊……”

    六長老被道破心思，老臉一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他剛掏了自己這個月的私房錢正rou痛，又因之前大肆吹噓洛離空，信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