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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得贏家產?我貪慕他?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必拿這種狗血來把我當妖孽潑!” 瘋了瘋了。 陸小羽發覺自己真的是瘋了,她明明此刻形象全無,又惡言惡語,全靠著顏值不掉線才沒有淪為街頭大媽的氣質,可是天殺的,他盡然覺得這女人活潑得十分好看——即便是這樣的破口大罵,比起她假意惺惺的客氣來,也是要好太多太多的。 他一直沒有吭聲,側開的雙眼中點點笑意稍縱即逝。 “哦,這樣啊。”半晌,陸小羽接過她的話發聲,“既然不是覬覦我家家產,那你什么時候跟我舅舅離婚?” “那也得看你舅舅愿不愿意。” 陳沫似笑非笑。 陸小羽眼中笑意頓時剎住了車。 他聽得這女人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昂招搖道:“你自己問問你舅舅,可不是我要死纏著他的,現在是他不想離婚,我能怎么辦?吊死在家門口嗎?還是拉橫幅去他公司鬧事?呵呵,你們家在s市財大勢大,我一個弱女子,可招惹不起。” “我舅舅絕對不會。”陸小羽篤定道。 “隨你怎么想,你開心就好。” 陳沫轉身就走。 陸小羽再次叫住她,臉色已經沒那么好看了,他頓了一下,執意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陳沫眼見有戲,愈發賣力地表演:“如果有機會,我當然是愿意擺脫這樣的日子,可關鍵是,有人給過我脫離苦海的機會嗎?橫豎我現在也想開了,不想新婚那會子要死要活地哭哭啼啼,反正被強j也是過,當免費嫖鴨也是過,我不過是選擇了后者而已。” “舅舅怎么會糾纏于你,他明明最不喜歡你的。”陸小羽說。 “哎,今時不同往日了。”陳沫捧著自己的臉,嘆氣道,“起初我也是這么以為他的,可是畢竟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千個夜晚啊,日就生情我也能理解他。” “你胡說八道。” 陸小羽嘴上這么說,心中卻已經有些不舒服,從他回來見到陸饒和陳沫開始,他便覺得兩人之間有點不一樣了,他舅舅雖說沒有表現明顯,但對這女人的縱容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而且,陳沫在家里這樣耀武揚威都沒人敢說閑話,顯然家里上上下下的傭人們都知道,這是男主人默許了的。 “信不信由你。”陳沫見好就收,懶懶地說,“我反正是把情況都跟你說明了,也不怕告訴你,你舅舅有心要跟我做對恩愛好夫妻,讓‘世恒’與‘無限’穩定聯合發展,于情于利,都不會同意離婚的——他現在對我算不錯,我現在也不強求離婚。” 最后一句話,她說得很寡淡。 陸小羽看得出來。 她得過且過,跟他舅舅基本毫無感情可言的,否則她不會這樣隨意地談論這些事情。 倒是他舅舅—— 陸小羽想起劉洋之前對他說過的話來,心想,他舅舅要是真的有朝一日栽在這個女人手上,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畢竟這都是怪他自己一手慣出來的——雖然是在鄙夷陸饒色令智昏,可陸小羽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陳沫輕而易舉便看出了他的煎熬。 但她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突然幽幽道:“哎,若是沒有了利益牽扯,我與你舅舅恐怕也沒有什么夫妻情分可言了。” 陸小羽猛的一頓,抬眼看她。 她卻好像只是隨口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陸小羽一個人在原地沉思良久,心中開始有了異樣的念頭。 是啊,陳沫剛才前前后后說了那么多話,總結起來不都表達了同樣個觀點嗎:我不愛陸饒,他也不見得有多愛我,只是日子長了,相互之間利益交叉多了,要談分手就復雜了——換言之,兩人之間的利益結合鏈斷掉的時候,就是兩人夫妻關系的終結日。 陸小羽想,如果陳沫事業受挫,憑這女人的性格,她不但不會因此跟他舅舅分開,很有可能還會千方百計套牢他舅舅這個大樹,到時候指不定反而令兩人愈發親密,可是如果他舅舅的生意出現點什么差池就不一樣了,這女人利字當先,翻臉就不認人的…… 陸小羽思想有點走火。 “小羽?你在這干什么。”身后傳來陸饒的聲音。 陸小羽猛的回過神,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帶了些別樣的情緒。 陡然意識到剛才自己腦子里在躥出些什么念頭,他臉上帶著未完全消散的狼狽,倉促道:“沒什么,我就是在想什么時候能去轉轉,聽說北港開了家真人模擬游戲競技城,我準備帶a過去玩一下午,就明天吧。” 陸饒意味不明地看了外甥一眼。 “哦,那玩得開心點。” 他道了句,沒有點破。 陸饒心里想,陸小羽應該是知道的,他口中所說的那家真人模擬游戲競技城,就是無限集團旗下的產業,最近正在大范圍試營業,陳沫在那出現得頻率頗高。 “那我先去休息了,舅舅。” 低聲把話說完,陸小羽離開回了客廳,心思未明。 秋夜風涼,陳沫沒有自己開車,她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一家咖啡館,在那里見到了等候已久的秦家哥哥,剛一坐下就問道:“怎么啦,大半夜的,也虧得是你,別人要是在我搞到一半的時候電話打進來,我非得在電話里就罵得他狗血淋頭——” 秦意沒好氣看了她一眼。 陳沫縮了縮脖子,把圍巾圍緊了些,訕訕地撅了撅嘴巴,不吭聲了。 沒辦法,小時候吃人嘴短,被訓練出了這個一被瞪就犯慫的狗毛病。 “你看看這個吧。”秦意將一張照片擺到桌上。 “陸渣的黑妞?” 陳沫瞪圓了眼,小小驚呼了一聲:“陸饒那個殺千刀的,跟我說把她送去英國了,我這傻乎乎的,竟然還相信他的話,果然是狗改不了吃……” “他倒是想把她送走,只怕恨不得把她的命也送走。”秦意冷笑,又從一個牛皮紙袋中拆出五六張照片來,照片上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古董,他指著一張道,“這個花瓶,是上前年在首都文物博覽會上被盜的,幾經輾轉最后流落在外,現在不知怎的又出現在了北港陸家的幾處固定儲物倉中,混雜在一箱箱的茶葉中——” “他還真是——”陳沫似乎很是吃驚,瞪大了嘴巴,半晌才訥訥道,“會不會,會不會是陸饒特意出高價將這文物給買回來的呢,從國外買回的,畢竟,他很可能不知道這東西是贓物——” “會還是不會,等警方問過喬艾就知曉了。” “你們抓了那黑妞?” 陳沫這才發現,桌上喬艾的這章照片,明明就拍攝于機場。 很明顯,在陸饒安排送女孩去機場的人離開后,警方就立刻出面帶走了喬艾,也就是說,她根本沒能搭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