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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的時候,不經意間看了眼后方抽煙的陸饒: 男人臉黑如炭,捏著煙的手都隱約呈現出不自然,特別像是箭到弦上卻最終沒有爽到的樣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陸饒這般樣子。 …… 陳沫醒來是在市人民醫院的vip病房,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手臂還在不在,確定沒被切掉之后又趕緊咬了咬舌頭,只聽得“嘶——”的一聲,她把自己舌頭咬破了,然后嘿嘿傻笑起來,也不管掛水的護士在一旁看神經病一樣的擔憂眼神。 還好,還好,舌頭還在,手臂也是好好的。 正在病床前看財經雜志的周存早注意到她醒了,見她這幅表現,忍俊不禁,笑過之后,男人清了清嗓子公事公辦道:“陳小姐。” “啊!”陳沫差點被他這一叫給嚇得魂飛魄散。 周存讓護士出去,病房內只剩下兩個人,他坐到床沿,用老司機帶新學員的語氣,語重心長地對陳沫說:“陳小姐,之前在四季錦園的事……實在是委屈你了。” 陳沫見他這般表現,立刻記憶回籠噩夢蘇醒,她渾身打了個寒顫,趕緊將兩只手藏到背后去,用還嘶啞著的聲音對周存說:“你們、你們夠了吧,只、只要你們答應從今往后不再sao擾我,那天的事情我發誓就當沒經歷過,我不會再計較,也絕對不會報警,咱們、咱們從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周存一愣,那表情仿佛被個嬰兒掄了一棍般的錯愕,重復她的話:“不會報警?” ? 還‘我不跟你們計較’咧, 這女人是不是被虐傻了,現在到底是誰在跟誰計較。 但周存自詡不是陸饒那樣的野蠻敗類,他做事十分講究紳士風格,于是接下來,戰戰兢兢的陳沫就只見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斯文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清了清嗓,伸出他那只在她眼里無比罪惡的右魔爪……摸了摸她的狗頭,哦不,是三天沒洗的油頭。 那手感一定很*,看著男人扭曲著表情觸電一般的收回手,陳沫表情冷靜地遞給他兩張餐巾紙: “抱歉,那個王八蛋潑在我頭上的菜湯還沒來得急清理。” 周存結果紙巾使勁擦手,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眼看著溫柔的前戲是沒有了,他失去耐心,也懶得再多費心思,于是干脆地直奔高-潮:“陳小姐,我們集團的法務部已經在商業犯罪調查科針對軟件被盜破壞一事立案,并且提供了各種有關的資料以及證據,現在調查科的調查人員就在病房外,如果你確定自己此刻精力足夠、精神不存在異樣的話,我想是時候叫調查科的人進來給你做筆錄了,你方便嗎?” 轟隆隆! 男人這樣一番類似于唇槍舌劍般的炮火轟下來,陳沫當場就回應了一張蒙逼臉,訥訥地反問:“調、調查我?” “嗯。”事情進展到這步田地,周存其實都不大敢相信這個蠢笨的女人能竊密了,他甚至還覺得,這個女人楞乎乎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有點小可愛,至少比顧曼那個機關算盡的蛇蝎毒婦好多了,因此,他不怕臟地伸手摸摸她的狗頭,忍著手上油膩膩的觸感,湊近對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不只會調查你,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你這牢飯吃定了。” 意料之中的,陳沫立刻貢獻出了一個“嗚呼哀哉大清真的要亡了”的表情包,周存被她這副上墳一般的模樣深深愉悅到了,他唇角笑意漸大,卻又在她驚慌地看過來的時候趕緊剎了住。 接下來老司機與新手小白之間的對話就此展開: 周存:“放心,經濟犯罪不會坐牢一輩子的,頂多也就二三十年吧。” 陳沫趕緊低頭在心中掰手指,算著二三十年后自己的歲數,心涼了。 周存:“其實看到你這個樣子,我也十分同情,畢竟年紀輕輕又還有兩分姿色的,這要是進了監獄……” 陳沫眼淚汪汪望著他,不停順著他的話點頭。 她心里早已經恨不得能哭斷長城:這要是進了監獄,橫豎我是沒法活的了。 周存看她一眼,面有同情:“其實我是覺得,阿饒這樣對你太過了點,畢竟是個男人,怎么能對女人下狠手?你要是對他心存怨恨,我也能理解,他那種沒嘗過女人滋味的男人,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四個字怎么寫的的。” 陳沫徑自悲憤去了,竟沒注意到男人陡然湊過來的腦袋,她一抬頭就碰上他的下顎了。 “你靠那么近干什么!”她煩躁道。 周存抽了抽嘴角,心想這女人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那只能下砒-霜了!他厲聲道:“陳沫,你別不識好歹了,今天我要是出了這道門,商業犯罪調查科的人進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走出這家醫院,走回你那個破爛小出租屋嗎?哦對了,你還有個情人呢,你該不會以為那頭呆熊會為了你而跟陸饒叫板吧?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 冷下臉來的時候,周存就是另一個陸饒的翻版,只能更甚。 陳沫想到常磊剛,也死了心,抽噎著聲音沙啞地說:“坐牢就坐牢,橫豎我不坐牢也是要被你們砍斷手切掉舌頭的!大清已經亡了,你們這些文化暴民不會有好下場!” 她紅紅的眼睛狠瞪著周存,像是看著可惡的周扒皮。 喲呵,泥娃娃還有脾氣了?老子今天偏就要把你捏得死扁死扁的,打回原形! “有骨氣!”周存被她狠巴巴的話給撩出了火,他手一動,西裝外套一扯一丟,流氓氣瞬間顯露,緊接著他一腳勾翻了張凳子順勢踏上,手抵著下巴手肘拄在膝蓋上,冷颼颼地對面前的女人道:“你別以為能完好無損地進監獄吃國家糧養老,陸饒那個人我太了解了,不把你弄死弄殘他不會甘心收手的,你這嬉皮嫩rou的小胳膊小舌頭……” 他提拎了一下她的手臂:“禁得起幾刀?” 陳沫被狗咬一樣地趕緊縮回了手,接著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舌頭在嘴巴里竄了幾竄,還是沒能藏進喉嚨里,她的表情十分凝重,恨不得自己把舌頭嚼爛了吞進胃里保護起來。 周存就喜歡她這種驚恐小動物般的表情,讓施虐的人十分有成就感,他彎腰傾身湊近她耳邊說:“其實,事情也不是沒有一點點轉機的。” 陳沫半信半疑地瞄他,過了一會兒,她像只明知道眼前這坨屎是誘餌卻依然忍不住撲上去的小狗,干巴巴地問道:“什、什么轉機?” 見她上鉤,周存微笑,輪廓分明的五官立即鮮活起來,神秘兮兮道:“你湊近點。” 陳沫略帶防備地湊近他一點點。 “再過來點。” 她又湊近一點點。 “把耳朵遞過來。” 她把耳朵湊近他。 男人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小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