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3
梁敞參過戰,平安紋他見過不少,以前在邊關打仗時,薛貴妃因為擔心梁敖不肯佩戴,還特地將平安紋悄悄地繡在梁敖經常佩戴的香囊里。可是梁敞從來沒有得到過祈福的平安紋,因為他沒有親生母親,只有表面關系的養母是不會留心這種細節的,而他也沒有娶妻,自然不會有妻子為他做這種東西,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給他的希望他能平安歸來的平安紋。 說不上高興或者感動,因為他們的感情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如果是妻子送給他的,也許他會因為娶到一個知道心疼他的妻子感覺到安慰,可她不是他的妻子,她什么都不是。當然了,他也不會因為收到帶有祈福意義的禮物生氣,他不是那種刻薄的人。他只是不知道是否應該收下,他很猶豫,因為送給他護身符咒的人是她,而她對他很有非分之想。 “你做的?”他沒說收,也沒說不收,他望著手里的汗巾子,用不咸不淡的語氣問。 “嗯。”蘇嫻淡淡的應了,然后像是擔心他會拒絕似的,快速續道,“我得了點好料子,不知道該做什么,想著做點簡單的,就做了條汗巾子。” 她這話讓本來想要拒絕的梁敞拒絕的話沒能說出口,卡在喉嚨里,下意識又吞了回去。 “能回來吧?”蘇嫻扭過頭,望著他的側臉,輕聲問。 梁敞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沉默了一陣,低聲回答: “大概吧。” 他沒能給她準確的答案。 “多久才能回來?”她接著問他。 “不知道。”梁敞輕聲回答。 蘇嫻聽了,沉默下來。 梁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跟著沉默。 過了一會兒,蘇嫻抿嘴笑起來: “別人倒還罷了,你可真真的不劃算,連個娘子都沒有娶過,萬一就這么戰死沙場,豈不是一生的遺憾?也不知道你活了二十幾年到底沾沒沾過女人的身子,萬一沒沾過,到最后還是童貞的,不會有比這個更凄慘的了。” “你這個女人,嘴巴還能不能再惡毒一點?”梁敞乜著她,沒好氣地說,“你就不怕我拔了你的舌頭!” 蘇嫻不在意他的惡聲惡氣,挑起細長的黛眉,似笑非笑地問: “要不要奴家幫你了卻了還是童貞的遺憾?” “你的腦子里就只有這種事嗎?”梁敞尷尬又惱火,“再說誰告訴你本王是童貞的?” “不是嗎?”蘇嫻揚眉,看著他,用充滿懷疑的語氣反問。 “當然不是!”梁敞沒好氣地道。 “是和誰?”蘇嫻用涼涼的語氣慢吞吞地追問。 “本王為什么要告訴你?”梁敞又被她給氣住了,黑著臉怒聲道。 蘇嫻笑了笑,不再說話。 梁敞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胸口的火氣逐漸平復下來,想了想,說: “父皇大概不會放你meimei回去,不過你們不回去也好,豐州現在不怎么太平,你們還是等戰事結束后再說吧。” 蘇嫻沒有回答,她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的河水,安靜地沉默著。 梁敞等了半天都不見她說話,也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沒有,他又一次惱火起來,沒好氣地問: “我說的你聽見沒有?” 蘇嫻還是沒有回答,她沉默地立在河邊,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她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他的腰,臉頰貼近他的胸懷,觸到的卻是他冰冷的鎧甲。 梁敞被她突然的投懷送抱嚇了一跳,兩只手僵在半空中,他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雖然沒有立刻推開她,可是他也沒有將雙手放在她的脊背上。 “你做什么?”他皺著眉,不太情愿地說。 “你身上的鎧甲太涼了,脫下來讓我抱吧。”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抱緊了他的腰,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說。 “啊?”梁敞啼笑皆非,提出這樣要求的她腦袋一定是壞掉了。 蘇嫻沒再說話,她安安靜靜地靠在他的身上,即使鎧甲冰冷,她也忍受了。 梁敞雖然嘴上那樣說,可是他并沒有推開她。他任由她牢牢地抱住他,他的手抬起在半空中,沒有落下,當然也不會回抱她,他就那樣直直地站著,眼神都沒有放在她身上。但行為上,他并沒有拒絕她。 直到她忽然開口,她在他懷里,輕輕地問他: “不喜歡為什么不推開?” 梁敞因為她的話愣住了,他不是聽不明白她的話,而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他的心開始混亂,混亂成一團麻。 蘇嫻離開他的懷抱,她退后半步,望著他,淺勾著紅唇,輕聲道: “就是你的不堅定才會讓我想要趁虛而入,如果你是發自內心的討厭,就算我再厚臉皮,我也不會投懷送抱,故意惹人厭煩。” 梁敞選擇沉默,他的心里很亂,似有什么被看穿了,毫無遮掩的暴露在陽光之下,讓他覺得窘迫尷尬。他的眼神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他蹙著眉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若是真心討厭,就拒絕我吧。”她對他說。 梁敞的心微微一沉,他降下眼簾,看著她的臉,他的思緒很混亂,他抿了抿唇角,他說不出話來。 蘇嫻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梁敞心知肚明她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可是他說不出回答,喜歡的女子是貴族還是平民他現在已經不是很在意了,但是他希望那個女子是冰清玉潔的,不單單是他,這是每一個男子的心愿,由一個清白純潔的女子來做自己的心愛之人。 然而那女子并不是。 梁敞說不出拒絕,但也無法接受,所以他說不出任何回答。 他表情木然地望著她,眼神過于僵硬,落在蘇嫻的眼里,讓她覺得有點滑稽。 她笑了笑:“假如現在說不出口,那就等平安歸來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我等著你回來。” 她望著他,輕輕地說道。 ☆、第六百三三章 姐弟 北山大營。 蘇嬋被演兵場的嘈雜吸引,好奇地走過去看,還沒擠進人群,離老遠就聽見一陣屬于少年人的哈哈大笑聲。她擠過擁擠的新兵群,來到練兵臺前,眼前的情景讓她一愣,這大概是在比武吧,新兵們的比武,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站在賽臺上,容貌十分出眾,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膚質細膩仿佛白玉雕成的,眉宇間盡是颯颯的英武之氣。他的身體要比同齡人結實許多,肩寬膀闊,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闊腿單褲,兩條健壯的胳膊露在外面,雖然白皙,卻肌rou虬結。 少年似乎很高興,在賽臺上蹦蹦跳跳,高興的手舞足蹈。說手舞足蹈,這絕對不是一種形容,而是這個少年的確在手舞足蹈,就像心里開心需要用全部的肢體語言來表現這份開心的幼兒一樣。 練兵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