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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許久,最終他咬了咬牙,修了一封書信命人快馬加鞭趕到雪乙莊,交給蘇嬋。 蘇嬋在梁琦走后,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肯出來了,蘇妙代收了書信,思前想后,她還是將書信順著門縫塞進了蘇嬋的屋子,因為蘇嬋就是不肯開門。 夜深人靜。 今晚的風很大,窗戶被風吹的隱隱作響。 蘇嬋窩在軟榻上,背靠著軟枕,借著昏黃的燈光,在看畫冊。 突然,身后的窗戶被大風吹的哐啷一聲,震得她耳朵一動,蹙眉,回過頭去。 窗戶開是開了,卻被站在窗前的一個人給關上了,那人回過身,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清俊的臉,居然是梁敖。 蘇嬋把手里的書沖著他的臉就扔了過去。 梁敖忍住想翻白眼的**,穩穩當當地接住,從書后面露出臉,看著她,說: “你問候的方式真特別?!?/br> “你拜訪的方式更特別?!碧K嬋反唇相譏。 “我要是按規矩來,你肯定會讓我回去,那我多沒面子?!绷喊秸f,走過來,在經過餐桌時,盯著一桌子吃得干干凈凈的空碗空盤,哭笑不得,“我還以為你會吃不下飯,看來胃口不錯,完全沒受影響,還有心情看畫冊。”他說著,往自己手里的畫冊上看了一眼,然后臉刷地綠了,額角青筋暴起,將畫冊揉成一團,他咬著牙,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你在看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弄壞了我的畫冊!”蘇嬋騰地坐起來,火冒三丈。 “這不是姑娘家看的!”梁敖黑著臉,在她堆了一桌的畫冊堆前站定,挨個檢查,抽出來就往懷里揣,“這個不行!這個不行!這些玩意兒你是從哪兒弄的!你還有沒有點廉恥!” “你管我!你又不是我爹!”蘇嬋沒好氣地說,伸手要搶回自己的冊子。 梁敖不讓,用訓斥的語氣道:“都說了這不是女孩兒看的!你再看這種不正經的玩意兒,我就讓你jiejie知道!” “知道又怎樣?她倆這些玩意兒比我還多?!碧K嬋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 “……”梁敖手一僵,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其實是想拿回去自己看吧。”蘇嬋乜著他,用瞧不起的語氣說。 “我稀罕你這些玩意兒,你當我沒有!我那兒比你這些畫的精致多的!”她居然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梁敖火冒三丈,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對上蘇嬋鄙視的眼神,他越發惱火,他到底在說什么? 蘇嬋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后扭過頭去,用不屑的口吻輕吐出兩個字: “流氓?!?/br> ☆、第五百九八章 靜安王的邀約 蘇嬋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本新的畫冊,翻閱起來。 梁敖把她不正經的畫冊全部收起來,看了她一眼,說: “你不問我為什么來?” “我沒興趣知道?!碧K嬋翻著畫冊,不咸不淡地回答。 “景陽長公主病了,靜安王府派人把消息送到了我的府上?!绷喊秸f,他轉過身,看著她,“畢竟長公主自認是你的生母,而她把你這個親生女兒給了我?!?/br> 蘇嬋呵地一聲笑了,她揚起手里的畫冊,沖著他的臉扔過去! 梁敖接住,用惱火的眼神看著她: “我在說事實,你別動不動就炸開,你又不是炮仗!” “你跟她一樣惡心,她失心瘋亂認女兒,你聽說她把我當成親閨女就上趕著要納我做側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肯定是和她做成了什么交易,利欲熏心的,你的眼里除了權勢還有什么,你的人生和你的人一樣無聊透頂!” “我可不想被一個對什么都沒有興趣只想著混吃等死的臭丫頭說,我好歹還有活著的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女人要么有讓自己醉心的事情可以做一輩子,像你二姐那樣;要么生兒育女,教養后代。你呢?你活著是為了什么?就這么渾渾噩噩,一直糊涂到死?” “你管我是為了什么?我的人生與你何干?用你來指手畫腳!我至少不會無恥地強迫女人嫁給我!”蘇嬋瞪著他說。 “你要女人嫁給你做什么,守一輩子活寡?”梁敖怒極反笑,他已經被她氣笑了無數次,她的腦袋到底是怎么構造的,他實在無法理解。 “你少說別的廢話,我就問你,你敢摸著良心說你強迫我給你當側妃的行為不無恥?”蘇嬋用不屑的語氣冷笑道。 “強迫你?臭丫頭,我看你壓根不懂什么叫‘強迫’!我若強迫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坐在家里對著我叫囂,我早就把你鎖起來關在沒人的地方逼你就范了,讓你從了我的手段有很多,我是縱著你的脾氣,可你也別小瞧了我!” “就范?你指什么?畫上畫的那個?呸!你真惡心!”她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鄙夷地說。 梁敖不想再跟她這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討論半點跟桃色有關的話題,他的心臟承受不住她再吐出勁爆的言辭,他今天也不是來聽她說這些的。他直接無視了她的話,忍耐了熊熊燃燒的怒火,他低下頭,將手里的書信拆開,展開信紙,在上面掠了一眼,然后抬起頭,對她說: “靜安王約你明天午后去和泉茶樓,他有話和你說。” 蘇嬋見他又說起這個,不理他,從枕頭下面抽出一本畫冊,翻著,不回答。 梁敖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要是不敢一個人去,又不想家里人陪你去,我可以陪你去?!?/br> 蘇嬋不說話。 梁敖走過去,站在軟榻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樣的事落在誰身上,誰都接受不了,可逃避沒有用,事實就擺在那兒,你總是要面對的?!?/br> “什么事實?”蘇嬋冷笑了一聲。 “你不是蘇家的孩子。和蘇妙一塊生下來的是一個男嬰,剛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根據豐州當地的習俗,幼童夭折需要請術士做法保平安,這是你父親找的那個做法的術士親口說的,他說你父親當時對他說,你母親生下的是一兒一女,男嬰當場夭亡,你母親生產過后失血病弱,你父親擔心你母親的身體承受不住喪子之痛,只好將男嬰悄悄埋葬。那個夭亡的男嬰就葬在蘇家長男的墳地旁邊,因為蘇家夭折了兩個男孩,術士對蘇家的印象極深。那術士還說,在男嬰埋葬后一個月,他偶然聽人說蘇家生下的是兩個女嬰,他當時還覺得奇怪,后來心想那個女嬰應該是你父親為了安撫你母親從哪里抱養來的。” 蘇嬋沒有說話,她窩在軟榻上,保持著先前的姿勢,手捧著畫冊,望著畫冊上的圖畫,不動,也沒有任何反應。 梁敖望著她,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這不是她該有的反應,就算她是一個呆頭呆腦不會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