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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是因為蘇嫻犯了什么錯被發現了。 “你跟她是怎么認識的?”梁敞瞅著他,不等他問完,語氣清淡地發問。 盧碩愣住了,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蘇嫻走向自己的大鍋,已經開飯了,災民們正排著隊挨個領飯,蘇妙揮舞著半人高的大木勺子分飯正樂,而她這一列的人明顯跟其他隊伍不同,許多個領到雜糧粥的災民非但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很樂地圍在蘇妙身旁大贊今天的雜糧粥好吃,然后從討論雜糧粥的做法到家鄉的各色美食再到今年的水災再到感慨人生的無常,本來是沉重的話題,跟蘇妙談論起來卻相當樂呵,到最后全都哈哈大笑。 這已經不是災民區完全變成小酒館了,一瞬間蘇嫻還以為自己在蘇菜館里,她滿頭黑線。 就在這時,純娘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問她: “大姐,盧公子呢?” “那邊。干嗎?”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小哥兒暈倒在半路,好像生病了,錢大娘叫我來請盧公子去給那小哥兒瞧瞧。”純娘解釋說。(。) ☆、第五百一九章 惡行 被從官道上撿回來的男子也就二十出頭,蘇嫻看見時,發現這小哥兒不僅僅是生病這么簡單,衣衫襤褸,身上還沾著已經干涸的血跡,灰頭土臉,兩條腿斷了,軟塌塌地掛在身上。 聽錢大娘說,這小哥是送糧的隊伍在半路上碰見的,看見的時候發現他昏死在道邊,因為還活著,看起來又不像壞人,送糧的人心善,想著盧碩會簡單的醫術,就把人給撿回來了。 年輕的男子正在高燒,錢大娘用干凈的濕布巾小心地為他擦拭傷口。 純娘在看到青年滿身是血后就被嚇跑了,蘇嫻站在板床邊上,看了看青年的臉,用布巾擦去滿臉黑灰之后,一張白凈斯文的臉龐映入眼簾,居然是一個清秀的小郎君。蘇嫻對清純漂亮的事物最沒有抵抗力,在看清這竟然是一個秀氣的男孩子時,微怔,緊接著望向男孩斷了的雙腿,心軟了下來,十分惋惜,心想這么漂亮的青年腿卻斷了,也不知道傷勢嚴不嚴重,會不會落下殘疾。 正擔心著,就聽見帳子外頭純娘嘰嘰喳喳地對盧碩說: “那小哥兒好可憐,那么年輕,又是個讀書人,腿居然讓人打斷了,究竟是誰這么狠心,對這么秀氣的小哥兒也能下這么重的手!” 蘇嫻在點頭贊同的同時又十分不可思議,純娘只憑闖進來時掃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小哥兒長相秀氣,腿還是讓人打斷的,這也就罷了,她是怎么看出來這是一個讀書人的?純娘對讀書人有著令人驚奇的執著。 進到帳子里來的不僅有盧碩,還有剛才跟盧碩在一起交談的梁敞。梁敞在聽說運糧隊在半路上撿到一個重傷的人時心里有點懷疑,災民基本上都是結伴同行的,一個人躺在路邊又身受重傷,梁敞本能地起了懷疑,就跟著過來看了。才一進來就看見蘇嫻站在床邊上,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小哥兒,再一看床上昏睡著的小哥兒居然唇紅齒白長得還挺秀氣,他冷冷地瞅了蘇嫻一眼,蘇嫻沒有發覺,還在盯著床上的小哥兒看。一腔無名火騰地冒了出來,梁敞狠狠地剜了蘇嫻一眼,等他空閑下來的,等他空閑下來他一定會好好想個法子治一治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錢大娘見文王和盧公子一塊來了,手足無措,慌忙迎上去,彎著腰請了安,又對盧碩說: “盧公子,就是這個小哥兒,正發著熱,兩腿……好像斷了……” 青年的慘狀入目,盧碩皺了皺眉,走過去,先搭了脈,又去檢查青年的腿,大概是在觸碰的過程中弄疼了青年,昏迷中的青年在倒吸了一口氣之后,迷迷糊糊的居然醒了過來。睜開一雙秀氣的眼睛,入目的卻是一個陌生人,他嚇了一跳。 本來人在醒來之后看到陌生人近在咫尺被嚇一跳是很正常的,可這個青年之前也不知道經歷了什么,他整個人都處在極度驚恐的狀態,竟然尖叫了一聲,下意識想逃,但因為雙腿已斷,他劇烈的動作只是扯動了受傷的腿,劇痛讓他差一點再度昏過去,眼角已經飆淚,變得濕漉漉的,越發讓人覺得可憐。 蘇嫻的心更軟了,上前一步,把盧碩推一邊去,坐在床沿,用安撫的語氣對著驚恐中的青年溫柔地笑說: “小公子別怕,jiejie不是壞人,你受傷昏倒在路邊,是jiejie把你撿回來的喲!” 梁敞陰沉著眼神目不轉睛地瞅著她的背影,就像是要用眼神將她穿出一個洞,雖然臉上一副高冷的表情,心里卻在大罵她不要臉,雖然他早就知道她不要臉,可是她不要臉的程度原來可以超出他的想象,岳梁國居然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女子,岳梁國的女性教育看來又要從娃娃開始抓起了! 蘇嫻溫柔的語調讓驚恐中的青年漸漸沉靜下來,雖然仍心懷戒備,但對方是個姑娘多少能夠讓他放松一些,他繃著一張臉四處張望。 “這里是梁都城外專門收容魯南災民的地方。”蘇嫻對他說,見青年重新將目光落在自己臉上,蘇嫻溫聲笑問,“小公子喝水嗎?” 青年盯著她看了片刻,表情略松,點點頭,沙啞著嗓音,斯文有禮地說: “多謝姑娘。” 蘇嫻笑著,去倒了半杯水回來,遞給青年。 青年忍著身上的痛,接過水杯,勉強喝了半杯手就開始發抖,差點打翻水碗,幸好被蘇嫻眼疾手快接住,擱到一旁。 “小兄弟,你不是魯南人吧,聽你的口音應該就是梁都周邊的人。”盧碩很在意青年身上的傷,見青年的精神好了些,開口問。 青年沉默了下來,他干裂的嘴唇直哆嗦,不知道這種哆嗦究竟是因為情緒上的激動還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總之蘇嫻覺得這肯定不是一個簡單受傷的普通路人,她坐在他身旁能夠感覺到他那如沸騰的開水一般的憤怒情緒。 “你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蘇嫻問青年,逼問不太好,更何況他還受了這么重的傷,當務之急應該先治傷才對。 “不用了!”青年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開口,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把蘇嫻嚇了一跳,忽然開始與她對視的青年眼神變得很堅韌,他想要重新確認地問了一句,“姑娘剛才說這里是梁都外收留災民的地方?” “是。” “這里離梁都城有多遠?”青年問。 “大概二十多里吧。” 青年想了一想,像是要提什么麻煩的要求似的有些難以啟齒,頓了頓,還是忍住為難說了出來,他用殷切的眼神看著蘇嫻,詢問: “姑娘能否送我進城,我行動不便,無法自己行走,但我是一定要進城的,求姑娘好心送我一程,蘇某感激不盡,來世一定會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