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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這位姑娘,我好言好語勸你,你不僅不領情,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呢,連我都知道姑娘家應以嫻靜溫婉為美,枉你還是尚書府的小姐,三從四德都被你讀到狗肚子里去了?”蘇妙慢條斯理地揚眉,不緊不慢地詢問。 “你!你!我呸!”馮笛被她漫不經心的語氣氣炸了,偏馮笛又沒有那么豐富的詞匯量,氣急敗壞鉆心,她跳起來,瞪著蘇妙大聲吼叫道,“賤人,我說你meimei怎么那么下賤,原來姐妹兩個全是賤人!一群不知廉恥的賤民,快從茶舫滾出去!從梁都滾出去!這里不是你們這些賤民能呆的地方,都是你們這些人臟了梁都,快滾!伶牙俐齒的賤婢,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爹爹到皇上面前去告你們一狀,賤民毆打尚書之女,告到皇上那里,你們這對狐媚子賤蹄子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話音剛落,臉頰上響起一聲突兀的“啪”,聲音清脆,力道卻極大,馮笛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只覺得臉頰上重重一痛,耳朵發出激烈的嗡鳴聲,雙腳轉軸似的在地上轉了半圈,她狠狠地摔倒在地,臉頰瞬間紫脹! “張口閉口‘賤民賤民’,我每年都納稅的好不好,你當國庫里的銀子是哪來的,當官的家里不用納稅就有俸祿拿,俸祿來自國庫,國庫銀子來自民間納稅,也就是說你們全家靠我們這些賤民納的稅吃喝玩樂,一想到我辛辛苦苦賺的錢居然被拿去養你這種貨色,我就一陣火大!”蘇妙在她面前蹲下來,強硬地捏起她的下巴,不屑地盯著她滿是血痕的臉,用另外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拍擊她的臉,“姑娘,嘴賤是病,得治!” “賤人!”馮笛已經氣哭了,憤然躍身,揚起巴掌沖著蘇妙的臉扇過去! 蘇妙游刃有余地握住她的手腕,沖著她狂暴的表情微微一笑:“手賤也是病!”張開手掌抓住她的腦袋,按住她的后腦勺,力道極大地向下一壓,以絕對粗暴的力氣強迫馮笛的臉直直地撞在地面上! 瞬間,鼻涕眼淚與鮮血齊流! “扇耳光撓臉算什么打架,這才叫‘打架’,看好了!”蘇妙輕慢地說著,揪著她的頭發將她拽起來,借著她被拽起來時的慣性一把將她按在旁邊的墻壁上,直接鑲嵌在墻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瞬間,隔壁喧鬧的小雅集變得安靜起來。 梁效皺了皺眉,悄聲問吃蝦rou吃得正歡的回甘:“攔一攔?” “你問他。”回甘把下巴往桌對面淡定喝茶的回味身上一揚,吃掉最后一片蝦rou,站起身開門出去,一邊走一邊喊,“念奴,把爺的紅菜頭拿來!快!” 梁效摸了摸鼻尖,瞅了回味一眼,又瞅了瞅被他踩在腳底下的馮聰,蘇妙對馮笛動手,馮聰自然不能旁觀,剛要上去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回味腳踩著一個人還能維持棺材臉淡定的喝茶,梁效很佩服他超強的心理素質,多年前的那次事件在大家心中或多或少都留下點陰影,潛意識里覺得回味其實是個不好惹的,雖然這件事常被忘記,但每每回想起,心里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發涼,頓了頓,他輕聲對回味說: “阿味,別鬧出人命來。” “姑娘家打架,哪可能會出人命,殿下不必擔心。”回味淡聲說。 梁效瞧了瞧被打得開始哭爹喊娘的馮笛,總覺得回味的承諾不可靠,搖了搖頭,卻沒再理會,頓了頓,又對回味道: “魯南的災民你可聽說了?” 回味手中的茶杯微頓,看了他一眼,淡聲回答: “聽說了。” “這一次太子哥親自押送賑災銀兩赴魯南,雖是好事,避免了賑災銀兩被層層剝削,可太子哥身子才好,路上顛簸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偏他執意要去。”梁效憂慮地嘆了口氣,說,見回味沒言語,開口續道,“雖然應急的賑災銀子湊出來的,可是聽說今年的魯南災情嚴重,這點銀子怕是杯水車薪,父皇和太子哥現在最憂愁的就是后續的賑災銀子該如何籌集,梁都里雖然商賈眾多,可是有哪個人愿意把自己賺來的銀子白白送給人,我和二哥、老七、老九幾乎走遍了梁都城內的顯貴豪門,籌到的銀子還不夠裝一車隊的,今天的小雅集上也沒募集到好的主意。” 回味對他的訴苦充耳不聞,就好像梁效在自言自語似的。 梁效見狀,抿了抿嘴唇,沉吟片刻,向前湊了一下,輕聲對他說: “阿味,回夫人是岳梁國酒樓會的會長,與其他商會的會長亦有深交,能不能請回夫人……” “真到了需要我娘幫忙的時候,我爹自然會開口。”回味淡淡地打斷他。 “聽八皇叔說,回夫人拒絕了。” 回味眉一揚,淡淡道:“這也不稀奇,三年前黔西的旱災加蝗災賑災銀子里我娘出了五成募了三成國庫只出了兩成,回香樓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三年內發生兩次,即使是回香樓也撐不起。” “話雖如此,我也知道這對回香樓來說有些為難,可災民個個都是人命,人命才是要緊的,若不是國庫真的撐不住,也不會厚著臉皮麻煩回夫人,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回香樓雖然為難了些,但還不到撐不住的地步不是么,只要這一次回香樓肯借,等度過這個難關,借出的銀兩國庫一定會如數奉還。”梁效承諾。 “殿下,回香樓是酒樓,不是慈善堂。”回味淡淡道了句,堵住了梁效想要繼續的話頭。 “jiejie!jiejie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jiejie你饒了我吧!”包間的另一頭,高聲叫罵已經變成了有氣無力的求饒,求饒的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和驚恐,馮笛在身體和心理被雙重折磨之后,終于沒能抵住沉重的擊打,戰戰兢兢地求饒,滿臉淚痕,已經不會哭了。 “下次!再敢辱我meimei一個字,你試試看!”蘇妙揪著她的頭發,拽起她的臉,冷冷地警告。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jiejie你饒了我吧!”馮笛只剩下干嚎,啞著嗓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說。 蘇妙松了手,將她丟一邊去。 剛轉過身,在一旁已經看呆了的純娘忽然撲上來,乳燕投林般直直地撞進蘇妙懷里,嚎啕大哭道: “妙jiejie,原來你把我當meimei的啊!我好高興!哇!嗚!” “哈?”蘇妙惡寒,起了一層雞皮。 “我還以為只有嬋姐兒才是你meimei,原來我也是你meimei,我好高興!妙jiejie,我不嫁了,我要一輩子跟著你,一輩子陪著你!”純娘感動得泣不成聲,抓住蘇妙的衣服哭個不停,大聲說。 “不!一輩子就免了!”蘇妙果斷拒絕。 回味已經站起身,從桌旁走過來,沒有去看臉上像開了胭脂鋪子慘不忍睹的馮笛,溫聲對蘇妙說: “時辰不早了,該回了。” 蘇妙點點頭,對還在哭的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