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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沒有燈光,回味也不在意,在地面的牡丹花上以不規律的方式用足尖輕盈地點了一圈,正中央的螺旋樓梯竟然以牡丹花繪外環為點,無聲地旋轉了半圈,一架梯形的石梯自地下顯露出來,隱隱的,能看到其中掩藏的火光。 回味順著樓梯走下去,一片火光中,各種鞭撻聲和哀嚎聲讓因為建在地下本就寒涼的地下宮殿越發顯得殘酷森冷。 兩旁的守衛皆身披雪白的鎧甲,殺氣騰騰。 回味穿過層層守衛,來到一間石室前,熟悉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從石室內傳來: “你們快點招啦,都什么時辰了,我再不回家去,夫人是要生氣的!” 回味邁進石室,墻壁冰冷斑駁的石室內,火光映射的十字形架子越發令人心驚膽寒,十字形吊架上此刻正吊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鮮血淋漓血rou模糊,已經昏過去了。 男的是夜襲擷芳殿唯一留下來的活口,女的則是擷芳殿那個叫小西的丫鬟,二人受盡酷刑,身上的鞭痕幾乎每一道都深可見骨,被濃鹽水一潑,連血管在劇烈地抽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對于回味的到來,回甘意外也不意外,笑嘻嘻地道: “怎么,來替小弟妹出氣?” 回味沒有搭腔,石室內的血淋淋讓他厭惡地皺了皺眉,他走進來,在石室中間一張楊木桌子前坐了,眼睛盯著就快熬不住的小西,淡淡地問: “她還沒招嗎?” “擷芳殿里竟然有這么硬氣的丫頭,我真吃驚呢,這么好的苗子早幾年我怎么沒發現,是培養死士的好素材。”回甘笑嘻嘻地說。 回味瞥了他一眼,回味的心情不是很愉快,所以對于他的嬉皮笑臉選擇冷漠以對。 回甘討了個沒趣,撇撇嘴,對他說: “哎,要不你來審吧,我再不回去你二嫂要生氣的,這么晚還沒回去她搞不好會以為我去喝花酒了。” “這就是你說的你們之間不需要理由的完全信任?”回味冷漠地拆穿他。 “小舟晚上要洗澡,他娘弄不動他,我得回去。”回甘繼續找理由。 “現在他睡覺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回味冷淡地說。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啊。”回甘無語地道,頓了頓,一本正經地對他說,“你二哥今天晚上有事,你二嫂被娘家帶走了,二哥得去把她偷回來。” “只不過是回趟娘家而已。” “你懂什么?萬一她被欺負了怎么辦,你二嫂心地善良又溫柔,萬一被魏家那些牛鬼蛇神給欺負了,我可是要心疼的。”回甘表情嚴肅地道。 “……”回味的眉角狠狠地抽了抽,沒好氣地道,“你快走吧!”再聽下去他就要了。 于是回甘開心愉快地走了,比起呆在冰冷的石室里,他更想去找他心愛的夫人。 回味被回甘又惹出來點火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憋回去,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壓根沒搭理血陰教的那個余孽,眼盯著擷芳殿的宮女小西,淡淡地吩咐道: “給她加刑,別讓她死了!” “是!”行刑的兵衛齊刷刷地應了聲,帶著倒刺的鞭子更用力地向小西的身上招呼去,每一記鞭撻深可入骨。 更濃的血腥味擴散開來,回味皺了皺眉,有些厭惡。 …… 安王府。 啪! 一巴掌重重扇在薛明的臉上! 薛明跪下來,一言不發。 作為他主子的梁故卻暴跳如雷:“你以為你是因為誰才從邊域回到梁都的,身份尊貴的皇商,唾手可得的財富,本王養你是為了讓你替本王積累財力積累勢力,不是讓你去介入一群無聊的小丫頭爭風吃醋的把戲,你平常也不是沒有腦袋,怎么一碰上你meimei的事就犯渾,在中秋宴上玩那種幼稚的把戲,戲耍皇上和本王,你是不是活膩了!” 薛明沉默了半晌,才低聲說:“殿下,屬下知錯了,屬下也是心疼meimei,是那個民女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們吧,只是一個民女,隨便就打發了,你卻弄了一樁人命案子讓水變渾,你是不是日子太無聊活的膩煩了!” “今日的事雖然出了一點差錯,可并沒有影響殿下的計劃,雖說皇上沒有嚴懲薛貴妃,但薛貴妃已經被奪權禁足了。小西是不會招的,她的母親弟弟在屬下的手里,她原本就是一顆要處理掉的廢棋。”頓了頓,薛明語氣略顯迫切,認真地說,“殿下,三公子已經回京了,只要拉攏了三公子,瑞王府一定會站在殿下這邊!” 梁故不屑地哼了一聲:“就憑你那個沒用的meimei?” “殿下,明珠才貌雙全,溫婉得體,優雅大方,無論哪個男子都想以明珠這樣的女孩子為妻。”薛明有些憤怒,壓抑著怒氣反駁道。 梁故覺得在meimei這個問題上薛明已經沒救了,除了關于meimei的事,薛明各方面都很得力,梁故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還舍不下他,雖然一肚子火,卻也只能冷笑了聲: “她若能牽住回味當然好,可是你給本王記住了,回味可不是好惹的,當年的陳留王是何等的凄慘,有什么樣的老子就有什么樣的兒子,你若是惹惱了他,被他抓住了把柄,本王可救不了你。” 在他看來,薛明珠要是真那么有用,薛貴妃早幾年就把她給用了,也不至于留到現在一直當花瓶壓根就沒把她作為考慮的對象。 薛明垂下去的眼眸陰沉,口內卻順從地應了一聲:“是。” 就在這時,梁故身邊的小太監從外面快步走進來,于是梁故揮揮手打發了薛明。 薛明走后,小賀子上前兩步,梁故問: “湘王殿下怎么樣了?” “小陳子說湘王殿下服了藥正睡著,奴才把點心和藥留下就回來了,奴才問了高御醫,只是平常發熱,只要靜養就沒有大礙,殿下放心。” 梁故憂慮地嘆了口氣,自語似的道: “五哥的這個身子啊!”(。) ... ☆、第四百九五章 最和平的對手 一過了中秋,梁都的天氣日漸寒涼,甚至在雨后的清晨還會迎來不輸給冬季的呼嘯北風。 街道旁的百年古樹被大風吹得嘩啦啦直響,盡管如此,冰涼的天氣仍舊敵不過觀賽者們的熱情,高高的彩旗在城樓上飄揚,觀賽臺上人們已經開始熱烈的議論,議論的話題自然是昨日的那場賽,原以為之前和東平門的一場只是巧合,沒想到昨日那一場甘寶樓的少東家居然同樣輸給了從豐州來的丫頭。 這也是梁都的酒樓在本次大賽上第一次輸給地方的酒樓,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梁都的人們議論紛紛。 論水準,地方酒樓向來不是梁都酒樓的對手,因此,阮謙輸的這一場賽完全成了整個梁都決賽中最令人驚詫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