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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驚嘆不已,卻并不奇怪,像這種天價宴又賺錢又賺名的營銷手法后世都被用爛了。她見怪不怪,想了一會兒。又問: “那現在的甘寶樓是誰當家” “甘寶樓現在的當家是阮姑娘的父親,阮姑娘的父親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廚藝卻平平,說來也巧,父親廚藝平平,生出來的兒子卻是天生的妙手,阮謙三歲入師開始做學徒,就好像天生是做這一行的材料一樣,學的迅快,手藝也出眾,他十二歲那年參加了廚王大賽的梁都決賽,是廚王賽中最年輕的參賽者,那一年他還拿到梁都決賽的第二名。” 蘇妙點點頭,若真像他說的那樣,那個阮謙還真是一個天生的廚藝好手,有這等天賦甘于籍籍無名才可惜,從十二歲就去參加廚王大賽來看,這個阮謙也不是那能安于現狀的類型,想必也是一位意氣風發的人物兒,頓了頓,她又問: “那阮雙呢” “沒聽過,以前只聽說阮家有三子一女,除了長子繼承家業,其他的都入了仕途,剩下一個小meimei恐怕就是剛才碰見的阮雙了。” “那姑娘有點古怪,上次見面時穿著道袍,這次又跑到寺廟來了,她到底信什么”蘇煙匪夷所思地說,“再說了,一個姑娘家跑到寺廟的后廚房來,也太奇怪了。” 的確很奇怪,不過寺里的人見怪不怪,阮雙又說她哥哥是空我大師的俗家弟子,她之所以來幫忙只是來替她哥哥的班,他們若是真因為此事覺得驚奇倒顯得他們太沒見識了。 此刻的蘇妙對阮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個手藝出眾的小姑娘,喜歡又當道士又當和尚道觀寺廟挨個竄的小姑娘,她還記得這個小姑娘曾經對她說過會以個人名義參加廚王賽,并要在廚王賽上將蘇妙打敗,蘇妙之前本以為說這話的阮雙只是因為年少氣盛不知天高地厚,沒想到如此高調向她挑戰的小姑娘居然擁有這樣的好手藝,吃驚之余她亦不敢再小覷她。 從齋堂回到客堂,蘇妙準備收拾收拾就離開,大雨早在破曉時分就停了,不然今天的寺廟里也不會來這么多人,雨停了自然要開始趕路,蘇妙還打算安頓好了去一趟回香樓,然而這時候蘇嫻和林嫣全沒了,蘇妙去一趟齋堂都回來了,這兩個同樣離席的卻蹤影全無,純娘偷偷地對蘇妙說林嫣上茅房了,蘇嫻去調戲小和尚了,蘇妙聽了嘴角狠狠一抽,吆喝著讓大家都去收拾行李準備趕路,又讓蘇嬋去四處找找蘇嫻和林嫣別迷路了,蘇嬋先頭本是不愿意去的,無奈蘇妙連續吩咐了兩次,蘇嬋無奈,只得不甘不愿地站起來去了。 且說林嫣離了客堂去上茅房,回來的路上經過一處翠柏幽幽的禪院,見里面香火冉冉,莊嚴肅穆,幾個身著素服的年輕婦人正在觀音像前虔誠膜拜,一時間怔住了,她呆呆地站在禪院門口,心里不由得泛起酸楚。 那些女子是在拜送子觀音,通往這座觀音殿的路她再熟悉不過,曾經的她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一趟,凈身、齋戒、一步一叩首、供香、添油、奉金、祈愿,最最虔誠的叩拜方式她嘗試過一次又一次,這樣的叩拜一直持續了十年之久,然而直到今天她依舊沒有孩子。 她并不敢怪罪菩薩沒有讓她得償所愿,她只敢哀嘆自己的不幸,哀嘆自己的命苦,她在哀嘆自己的心酸,她在苦澀地著只要一個不經心就會再次被撕裂的傷口。無法生育對于丈夫對于婆家確實是一個大問題,她承受著來自各界的壓力來自傳統禮教對她壓抑的痛苦,但是她的痛苦卻不僅僅是這樣的,夫家香火難繼沒有子嗣的確讓她很痛苦,但更讓她覺得痛苦的是,作為一個成婚了十年的女子,正常的女子,普通的女子,她又何嘗不渴望自己的孩子,不說是為了夫家誕下子嗣,就算是她自己也在殷切地期盼著升級做母親,她并不只是為了無法為丈夫綿延子嗣難過,她更難過的是她非常渴望做一個普通的母親卻做不成。 痛苦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只溫熱的大手落在她的發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 林嫣渾身一僵,啊地一聲尖叫,嚇得跳到一旁,驚惶地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俊朗剛毅仿若鬼斧神工般棱角分明的臉龐。 她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耳根子發燙,又是慌亂又是窘迫,磕磕巴巴地喚了聲: “世、世子爺” 梁敏望著她的眼神里溢出了許多憐憫,他的目光落在她眼角的淚花上,眼底微黯,她剛剛的表情太容易看透,過去的他只顧著自己的情緒自顧自地悲憤、傷感、難過,卻忽略了她的內心情感,他只會一味地埋怨她不能為他生育子嗣,不能讓他享受天倫之樂,卻忘記了她又何嘗不想生育子女做一個母親,她同樣也想兒女繞膝盡享天倫吶。 ... ☆、第三百五八章 奇怪的婦人 “世子爺怎么、怎么會來大佛寺里?”林嫣惴惴不安地問,用眼睛仔細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之前聽聞他因為在剿水匪中傷了平民被皇上處罰,現在親眼看見他安然無恙,她方才心安。---- “我知道你到梁都了,本想明日到城門口迎你,昨晚上卻聽說大雨沖了山路,我放心不下,就先過來迎你了。”梁敏回答說。 林嫣眼眸微閃,他的話讓她渾身不自在,她明明是因為不放心他才來的,雖然她并不想承認,但她確確實實是因為聽說了他受罰不放心才一咬牙跑過來看情況的,可是當他真真正正地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又怯懦了,她變得六神無主,不知所措,她猛然意識到既然她來了梁都,這行為就是在表示她已經決定了要跟他回家去,可是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愿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固執什么,在矯情什么,可她就是覺得不自在,每一次面對他她都有一種快要窒息了的感覺,種種不好的情緒一股腦兒地涌上心頭,讓她覺得就快喘不過氣了。她覺得懊惱,她討厭這樣不知所以的自己,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這樣的情緒,每一次面對他,她都會覺得自己變得古怪而討厭起來。 “行李都帶回來了?”梁敏問,雖然明知她當初走的時候什么也沒帶,他還是沒話找話地問出來了。 “嗯,哦。”林嫣在應下前一個字時覺得有些敷衍,于是不知不覺又應了后一聲,這一聲應完之后更覺得全身不自在,她越發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眼神閃爍。偏過頭,她不肯看他。 梁敏自然覺察到她的排斥,他的心里有些惱,可是又不能發火,他不想再驚嚇她讓她逃得更遠,于是他耐下性子,微停了停。輕聲說: “宅子我已經挑好了。就在城南,雖然地方小了點,難得的是清靜。東西全都備齊了。人也配齊了,就剩下主院里服侍的人,這個還得你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