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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東西,因為絕招的失效,她似乎也變成了一個沒用的人。 想到這里,蘇妙越發覺得不爽快,擁有這樣想法的她簡直太奇怪了,奇怪的都不像自己了,于是她變得更加不愉快。 給她擦拭手指的回味見她半天沒有回答,無形的抵觸情緒坐在她面前的他感受得一清二楚,抬起眼皮看了看她變幻來變幻去的臉,過了一會兒,他淡漠地說: “與其想東想西的,不如多想想接下來的比賽。” 仿佛在干枯的草原上點燃了一粒火種,莫名其妙地蘇妙就燃燒了起來,她變得很暴躁,猛地從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頭一扭,煩躁地說: “不用你管!” 回味知道她是在生氣,這在當下倒也是意料之中的情況。不以為意地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他說: “試試換一種風格如何?” “什么?”蘇妙黑著臉看著他,一雙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煩躁。 “你的隨心所欲顯然已經不足以支撐你在這個賽臺上繼續走下去,保險起見,不如更換一種嚴謹的風格,嚴謹規矩。這才是在賽臺上應該體現出來的風格。你從前說過。人的風格不能只有一種,否則太過死板了,這話說的是沒錯。但是你那隨心所欲的風格不也僅僅是用四個字就可以概括的一種風格嗎,趁現在換一種,如何?” 蘇妙直勾勾地盯著他,也不言語。 不是她聽不明白他現在說的話。而是她突然覺得很迷茫,心里邊在畫著混沌。這樣的混沌越來越多,讓她越想越覺得想不通。 更換一種風格嗎? 可是她現在已經拿不準那原本屬于她自己的風格是什么了,這真是一個糟糕的信號。 隨心所欲是僅僅用四個字就能概括的一種風格嗎? 被說得如此乏味,倒是讓一直堅持這種感覺的她變得越發不爽快起來。 嚴謹?規矩? 她從來就不知道嚴謹和規矩為何物。她對美食懷有一種特殊的熱情,常人不具備的熱情,同時她對美食有著一種天生的敏感。這樣的敏感來自于五感來自于身體內的全部神經,她仿佛天生就是為了烹飪美食而生的。這是常人并不具備的東西,這一種似乎應該被稱之為“天賦”的東西造就了她的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從最初學廚開始,她就能做出和師父所教導的完全相反但是味道卻絲毫不遜色的東西,同樣一種美食,她能夠在她做出來的美食上深深地印下屬于她自己的烙印,這樣的能力讓人震驚引人驚嘆,同時也備受質疑。 最開始做學徒的時候,她沒少因為這個挨罵,即使是成名之后,也受到過許多同行的抨擊,但這就是她,她就是這樣的,讓她改變她也改變不來,這不是說她想嚴謹想規矩就行的。 蘇妙想起了隨心所欲時的那種興奮,那種從骨子里震顫出來的振奮人心的瀟灑快意讓她現在想起來依舊是熱血沸騰,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一種哪里似乎在悄然改變,在她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改變,那看似和從前一樣其實并不一樣的古怪感,這樣的古怪感讓她覺得迷惑,詭譎,同時越發燥悶。 她皺了皺眉。 回味在她糾結的臉上望了一眼,輕淺一笑,頓了頓,說: “干脆下一局做陽春面吧,在面條類的吃食上,你也就陽春面做的還不錯。” “我寧可做空心面!”蘇妙氣哼哼地道。 “我討厭那個,你做那個也肯定贏不了。” “我最擅長也是最受歡迎的明明就是蝦仁香草空心面!”她過去主攻西洋菜,供職西餐廳那會兒,她做的意面才是最受歡迎的,蘇妙極度不服氣岳梁國的人一點欣賞水平都沒有,居然沒有一個人欣賞她做的意大利面。 “你還是想想切合實際的東西,你的空心面以現在這些評審的想法,他們是絕對欣賞不來的。”回味說。 蘇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憤憤的。 就在這時,肚子里響起了很大的一聲“咕”。 蘇妙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肚子,肯定是剛才那兩顆rou丸子把她肚子里的饞蟲給勾起來了,她鼓起腮幫子,本來因為莫名的氣憤她今天是打算不吃晚飯的。 回味莞爾一笑,拉起她的手說:“下去吧,你若是一頓不吃,晚上肯定鬧騰。” “我什么時候鬧騰了?”蘇妙黑著一張臉質問。 “你鬧騰的時候還少么。”回味說著,站起身,將她拉起來,“走吧,我爐子上還燉著小酥rou。” 蘇妙一聽,肚子里響起更大的一聲“咕”。 回味失笑。 蘇妙更生氣了,頭一扭:“我才不吃!” 回味牽著她的手看了她一會兒,也不說話,直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來。 蘇妙嚇了一跳,啊呀一聲驚呼,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回味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向前一躍,直接從屋頂上跳下去,雖然房子不高,但那也是二層樓的高度,他也不打聲招呼直接就跳下去了,把蘇妙嚇得驚呼起來,更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一直到穩穩落地之后,她惱了,一拳砸在他的胸口,火大地說: “干嗎突然跳下來,嚇了我一跳!” 回味只是笑,將她往上一顛,更穩當地抱住她,也不松開,徑直去了旁邊的小廚房。 爐子上正燉著小酥rou,香酥嫩滑,濃醇鮮厚,好吃到讓蘇妙暫時忘了她剛才那個好像還沒想出答案的糾結。 窗外,狂風四起,馬上就要下大雨了…… 雨是半夜開始下的,傾盆大雨,勢如瓢潑。 漆黑一片的夜里,伸手不見五指,冷風嗖嗖,雨聲凄厲,一望不見盡頭的深巷里,路旁積了淺淺的水洼,斑駁的石磚上青苔叢生,那些因為歲月的累積形成的滄桑紋路在這樣的雨夜里顯得詭譎而駭人,仿佛隨時有可能有一只鬼從石縫深處跳出來似的。 在這樣的夜里,連巡夜和打更的人都會偷懶躲在值班房的雨夜里,深巷的盡頭,一個形容猥瑣、瘦小枯干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一個寬闊的屋檐下,手抄在袖子里,跺著雙腳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 直到一柄黑色的傘沖破雨簾,緩慢走近,他心中一喜,下意識摸了摸腰上掛著的黑布袋。 撐著黑傘的人無聲地來到他面前,傘抬起來,是一張生滿了胡茬的臉,蓬亂的胡子下面依稀可以看出清俊的輪廓,只是現在這個人異常憔悴,即使是在漆黑的雨夜里亦能感覺到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憔悴、疲憊和讓人心驚的戾氣。 “東西帶來了?”周誠沙啞著嗓子詢問,連咳了好幾聲,一雙眼布滿了紅血絲。 “是是是,帶來了帶來了。”矮小的青年嘿嘿地笑著,說,解下腰上的布袋遞給他,頓了頓,又一臉凝重地囑咐,“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