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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東西。 “他們用的是牛腱子。”回味淡淡地說了句,在面粉里加一點點鹽,用水和成面團,再用濕布蓋上,等待餳上兩刻鐘。 “做法跟咱們好像,難道他們也要做牛rou面?”蘇煙越發不高興地皺眉。 對面的工序跟這一邊的確類似,甚至比他們這一邊更加復雜。 佟染煮的牛rou面完全是遵循傳統古法。將牛腿骨切斷,牛腱子rou切成大塊,和牛腿骨一起浸泡在清水里,浸泡過的水卻不會丟棄。而是用來吊湯。 再將已經浸泡過的牛rou、牛腿骨和肥土雞放進煮鍋里,注入冷水,大火燒沸后,撇去湯面上的浮沫。將拍松的姜和香料包、精鹽放進鍋中,用文火煮制。始終保持著湯同微沸,這一煮就是兩個時辰。 賽臺上,濃郁的牛rou香味徐徐地飄過來,令臺下的觀賽者倍感愜意,一個個都聳著鼻尖抻著脖子嗅著香味,深深地陶醉,無法自拔,唯有特別評審慧海大師還是一副正在打瞌睡的樣子。 蘇妙肅著一張臉,用筷子扎進牛rou里試了試軟嫩度,接著將小顆冰糖放進鍋里繼續加蓋燜煮。一直燜到rou質變軟。 佟染卻是在將牛rou煮好之后,撈出牛rou、牛腿骨、土雞和調料包,接著將牛肝切成小塊,放進另外一個鍋里,煮熟之后澄清。 接下來便是吊湯,將浸泡牛rou的血水和牛肝清湯倒進牛rou湯里,大火煮沸后改用小火,用勺子輕輕地推攪,撇去湯面上的浮沫,使湯色更為澄清。 這湯是牛rou面最最根本也是最最關鍵的一步。為了提高鮮香味,還需要進一步吊制,首先將牛rou湯撤了火,隨著溫度下降。湯中的脂肪會逐漸上浮與水分層,這個時候將浮油撇除干凈,以免在接下來的吊湯時影響湯汁的清澈程度。 蘇妙遠遠地在佟染的身上看了一眼,即使是在吊湯,他依舊是那副笑看風輕云淡的瀟灑派頭,讓人看了極不爽快。 這個時候她已經知道了佟染極擅長做面。從他的嫻熟自在來看,他對煮面是十分有經驗且十分精通的。以秦安菜系為代表的一品樓肯定不是面館,也就是說,佟染他在烹飪上的學識相當豐富。沒錯,即使是烹飪,里面的知識和學問也像汪洋大海那樣廣闊,即使蘇妙本身具有很豐富的現代經驗,但對于古法基本上不在行的她來說,佟染的傳統工藝讓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壓力不亞于當她第一次看見回味做清燉獅子頭時的驚詫。 有些傳統工藝,即使是她也是學不來的。 回味已經將面團揉完,將面團搟成薄面餅,切成細細的面條。 那一頭,佟染已經在吊湯,用紗布將原湯過濾,去除雜質,最后將生牛rou中的精牛rou斬成rou蓉,加清水浸泡出血水,之后將血水和牛rou一起倒進湯里,大火燒開后改成文火。等牛rou蓉浮起來之后,用漏勺撈出,壓成餅狀,接著再放進湯里加熱,使其鮮味溶進湯汁里,在加熱一段時間后,將漂浮起來的浮沫去除,如此反復。 “這叫‘一吊湯’,為了讓湯變得更鮮醇,后面還會有‘二吊湯’、‘三吊湯’,這小子煮湯的手法完全是甘州那邊人的手法,我還以為他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沒想到也是個逛過不少地方的。”趙河嚴肅著一張臉,直勾勾地盯著佟染,說。 蘇妙也不知是充耳不聞,還是在神游太虛,她站在湯鍋前,對于趙河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她用湯勺在guntang的熱鍋里攪了一會兒,接著舀起一點濃醇的湯汁,吹了吹,放進嘴里品嘗起來。 回味望著她,微怔,別看蘇妙是憑感覺做菜的,可她對自己的手感非常有自信,做出來的成品她很少親自品嘗,然而這一次她卻親自品嘗了。 或許是佟染那一套復雜的傳統烹飪法給她帶來了一些壓力。 頓了頓,回味走到蘇妙身旁,拿起一只干凈的湯匙,舀了一勺深琥珀色的牛rou湯,放進嘴里嘗了嘗,醇厚清澈,鮮香味美。 他眉梢一挑,停了片刻,對繃著一張臉正在帶領蘇煙切面條的蘇妙說: “很好喝。” 蘇妙并沒有因為他的稱贊放松下來。 回味看了她一會兒,直覺有些不妙。 那一頭,佟飛已經將香料配齊,白胡椒、蓽茇、姜皮、豆蔻、熟孜然、大茴香、小茴香、花椒、草果、桂皮、甘草、八角、桂葉、丁香、白芷、白蔻、熟芝麻攪打成粉,放入肝湯中用文火煮。待煮出香味之后進行沉淀過濾,接著與吊過的牛rou湯兌在一起,為了增加湯的香味,讓湯汁變得更加醇厚濃香。 顯而易見的。到了這個時候,蘇妙這一邊的牛rou香味已經被佟染那一邊飄來的牛rou香味給壓下去了。 “他在做什么?”蘇煙驚詫地低呼了一句。 蘇妙循聲望去,佟染在用涼水和面的同時,居然在面盆里倒了一袋子灰。 “他為什么要在面里倒草灰?”蘇煙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佟染,震驚地問。 “那是蓬灰。用蓬草燒制出來的灰。甘州那邊的人都用蓬灰來和面,講究的是“三遍水,三遍灰,九九八十一遍揉”,這其中的灰,說的就是這蓬灰。用了蓬灰的面不僅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做出來的面條還會爽滑透黃,筋道有力。”趙河雙手抱臂,一臉意味深長地說。 “透黃有什么好,面條不是應該雪白雪白的么。他要是做出來發黃的面條,那他就輸定了!”蘇煙自然是幫著他二姐的,聽趙河把佟染說的那么了不起,自然不高興,鼓起腮幫子氣哼哼地反駁。 趙河搖了搖頭:“小子什么都不懂,他既然知道用蓬灰,自然也知道甘州人拉面的法子,甘州人做出來的拉面,可不是咱們這邊兒的面食能比的,跟他們那邊的面相比。咱們這邊的面太稀軟了。 “拉面?”蘇煙壓根就沒聽過,一頭霧水地問,“那是什么樣的面?” “拉出來的面。”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只是切面條的蘇妙忽然開口解答了。 “拉出來的面?”蘇煙呲了呲牙。覺得這個“拉”字用的有點奇怪,聽起來感覺怪尷尬的。 “是用手拉出來的面。”蘇妙又重新說了一遍。 “哦!”蘇煙這才恍然大悟,頓了頓,又問,“怎么拉?” 蘇妙沒有回答。 佟染親自動手揉搓的面團在餳過之后,佟飛和佟寧先拿起來。在將大面團反復搗、揉、抻、摔之后,將面團放在案板上,兩手握住面條的兩端,抬起來在案板上用力摔打。待面條拉長之后,兩端對折,繼續握住兩端摔打。 “他們在干什么?”蘇煙越發不解,驚詫地追問。 “那叫‘順筋’。”蘇妙挑著眉梢,淡聲回答。 蘇煙迷惑地看了她一眼。 摔打完畢的面條被搓成長條形,揪成手指粗筷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