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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肯定比在家里滋潤!” 蘇妙揉著臉頰,嘿嘿一笑。 “二姐!”已經換了男裝也洗去了一臉妝的蘇煙從遠處奔過來,鼻尖上還凝著水珠,扁著嘴道,“紫云緞沒拿到,被大姐拿去了,大姐還拿了兩匹呢!” 蘇妙和蘇嬋均是一愣,兩人此時的動作出奇的一致,一只胳膊橫在胸前,另一只胳膊肘支在上面,撫摸著嘴唇,將蘇嫻上下打量了一遍。 “看來日吉綢緞莊的老板眼光也不怎么樣,送紫云緞多半是噱頭,幸虧我沒去!”蘇妙說。 “就是啊!”蘇嬋深以為然地隨聲附和。 “你們兩個再給老娘說一遍!”兩只“如來神掌”同時拍了過來,蘇嫻火冒三丈。 蘇妙和蘇嬋同時揉了揉被敲的頭,不服氣地扁扁嘴。 “妙jiejie,今天好熱鬧呢!”純娘捧著一摞盒子東張西望了好半天,笑嘻嘻地說。 蘇妙盈盈一笑,手搭涼棚仰起頭望天,陽光熾烈,如火,已是午飯時間,越來越多的客人慕名而來。之前的比賽除了評審也只有站在最前排的觀眾們能有機會品嘗到,大多數人都是懷著好奇前來一飽口福,順便支持一下自己最喜歡的選手。 “廚長,排骨焯好了。”雖然不想打擾她們姐妹敘情,可訂單越來越多,趙河只得亮起粗嗓門招呼。 蘇妙清脆地應了一聲,望向入口處已經開始有人坐著等位,和煦的暖風迎面吹來,芳草茵茵,碧水幽幽,食物的香氣在明媚的天空下擴散彌漫,此情此景讓人的心分外愜意。 她彎起眉眼,粲然一笑,雙手一拍,道: “純娘。唱一首吧!” 純娘被她愉悅的笑容感染,也跟著興奮起來,一張白皙的小臉蠢蠢欲動,用力點頭應了一聲“好”,抓住路過的文書,將手里的盒子一股腦兒塞進他懷里,解下身上的琵琶。興致勃勃地跑到入口處等位的長凳上。坐下,調整了一下琴弦,長手一撥。纖細幽柔的樂曲溫婉而出。但見她雪頸微揚,朱唇微啟,沁心悅耳的歌聲自喉間清澈地吐出: “春山暖日和風,欄桿樓閣簾櫳。楊柳秋千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 她的嗓音極具可塑性。雖婉約卻清亮,既能唱勾魂撩人的靡靡之音,同樣能唱溫暖人心的陽光之歌,鏘金鳴玉。洋洋盈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在招來許多注目的同時。亦收獲了眾多會心的笑容。 蘇妙湛然一笑。 蘇嬋從后腰解了一條半截的圍裙,向蘇嫻遞過去。 蘇嫻瞅了一會兒。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點單去了。 所有人都各司其職,伴隨著午餐高峰期人越來越多,蘇妙這一片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越來越高漲,琴聲悠揚,歌聲繚繞,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大哥,她們連唱曲兒的都來了!”因為客人的數量明顯拉開了差距,前去“觀察敵情”的袁洪小跑回來,嚷嚷道,“還有一個、一個穿著大紅裙子的娘們兒在那兒招蜂引蝶的,男客全被她給引去了,本來想進咱們這兒的客人也被她強行拉去了,這不是犯規嘛,說讓請伙計,她們那邊怎么還請了樓子里的姑娘!” 長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唱曲兒的是她們家妹子,大紅裙子的是她們家大姐,‘娘們兒’和‘樓子’這兩個詞你可別讓那大姐聽見,那大姐發起怒來就算不扒了你的皮也會把你堵在家門口罵上三天三夜讓你自動蛻一層皮。” “大姐?妹子?”袁洪已經震精了,“她們家咋那么多jiejiemeimei?” “哼,說的也是啊,就連她們家唯一的小弟換身女裝也能當妹子使。” 袁洪嘿嘿笑了兩聲,搓著雙手,一張青皮柿子似的臉突然變得忸怩起來: “不過那家那個大姐真不賴,那臉蛋兒,那身段兒,比她那幾個妹子都好看,那一個小眼神兒飄過來,連我這顆心都差點酥了。”他靦腆地笑道,引來同事們哄然大笑,蔡青和夏翁大聲調侃起來。 長生笑了一聲,用同情的眼光看著袁洪,很殘酷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那家大姐眼光高著呢,要么貌比潘安要么家財萬貫,這兩樣你一樣沒有,還是老老實實地切菜去吧。” 袁洪卻一臉不服氣,切著墩,反駁道: “我看不一定是那么回事,雖然那娘、那姑娘看起來是了一點,可如果真是那樣的女人,不可能一次端六個菜盤,我說那姑娘必是個能吃苦的。你們去那邊看看,蘇姑娘家那幾個姐妹兄弟真了不得,一人端六個盤子也穩穩當當的,比咱們店里那些正經的伙計都要強。” 這一頭議論紛紛,那一頭,打探完敵情回來的佟飛湊到佟染身旁,低聲詢問: “四少,咱們要不要也請個唱曲兒的回來,天香樓的柔柔姑娘這會兒應該有空。” “她們唱曲兒的是自己妹子,你去請個妓子來,是打她們的臉還是打咱們自己的臉?”佟染慢條斯理地烹調著荷包里脊,淡聲說。 “是,是奴才考慮不周。”佟飛低聲道。 佟染抬眼,望向隔壁的隔壁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頓了頓,搖頭笑嘆道: “能把這么高雅的地方變成碼頭旁邊的小吃攤,也算本事啊!” 佟染的隔壁,古方圓將菜刀狠狠地往菜板上一剁,看著自己這邊與其他區域相比明顯冷情的情形,惱怒地道: “荒唐,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能做出什么龍肝鳳髓,這個行當到底怎么了,給她捧場的那些人也都瞎了眼!荒謬!” 回甘陪梁敞出去溜達,卻因為街上的人太多太擁擠敗興而歸,回來時發現原來的座位已經被人占了,等位的隊伍已經排得老長,人都有從眾心里,一看這邊隊伍排得老長偏偏又愛跑過來排隊,造成了人越來越多,蘇煙已經開始派發號碼牌。 “真熱鬧呢!”回甘興味盎然地打了個口哨。 “那不是剛才那個女人嗎?”好不容易才散去心理陰影的丁茹在看見蘇嫻的一剎那心理陰影再次出現,尖聲驚叫。 “都跟你說了她是蘇妙的大姐。”回甘搖頭惋惜這孩子的智商。 “那是什么雜技?”梁敞這會兒也忘記了蘇嫻帶給他的心理陰影,驚奇地看著她一手端了三盤菜,穩穩當當地走在擁擠的人群里,哪怕是在極狹窄的通道里遇到同樣手端六盤菜的人,她也能腰肢一扭,輕盈地和對方錯開,繼續向前走。 “專業伙計的雜技。”回甘摩挲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笑答。 那一頭,蘇嫻穩穩當當地上完了菜,一轉身,恰巧對上梁敞望過來的眼,頓時紅唇翹起,嫵媚一笑,朝他拋了一記媚眼。 梁敞渾身一個激靈,突然產生了一種被調/戲了的惱怒,而他處理這股子惱怒的方式卻是繃著一張臉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