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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才蹲在這里摳土嗎?” “不,我只是想挖個坑,挖著挖著就想起來了。你看,我挖了一個圓形的坑哦。”蘇妙笑瞇瞇地指著腳旁一個一只手深的圓洞,說, “你為什么要挖坑?”回味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嘴角的皮rou在抽搐,他啼笑皆非地問。 “突然很想挖。”蘇妙回答完畢,跳起來去湖邊洗凈了手,挺直了腰板。手搭涼棚望向遠處湛藍的天空,望了一會兒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氣,大大地抻了個懶腰,回過頭對回味笑道,“回去吧!” 回味看了她一眼。慢慢地點點頭,兩人往回走。 蘇煙見狀立刻奔過來,直接擠開回味,拉起蘇妙的手,細聲細氣地安慰道: “二姐,你別太煩心,那個討厭的長生雖然偷了你的東西,可是偷來的就是偷來的,不管什么時候他都變不成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他早晚得露破綻,他是得意不了太久的!” “你這話倒是沒錯,不過……”蘇妙笑瞇瞇地摸著他戴著綸巾的漂亮小腦瓜,“長生他可不是一般的偷盜者,他并非是單純的仿制,他可以在他的仿制品上傾注原作者的心血和靈魂,這是相當了不得的才能。或許他說的是對的,他不是沒有風格,沒有自己的風格正是他的風格,透明的、純白的、無論什么樣的風格都可以完整地復制的。” “……聽起來這是一個相當狡猾的人吶!”蘇嬋叼著一塊甘蔗,歪頭想了半天,說。 蘇妙莞爾一笑,用另一只手在她的頭上摸了兩下,被蘇嬋不高興地甩開她也不惱,依舊笑瞇瞇的。 姐弟三人肩并肩手拉手快快樂樂地回住處去了。 回味一個人孤單地跟在后面,他現每當她的弟妹在場時他總是要孤零零地往后站,這到底是憑什么呢? 深夜里,星光點點,燈火迷離,燈火照亮了星光,星光映襯著燈火,那些新鮮的明亮分外寂靜。 蘇妙睡到一半肚子餓了,從床上爬起來,隨手拿了一件花袍子,打著哈欠走出門,披頭散地去了吉春齋附帶的小廚房。 她迷迷糊糊地走到小廚房外邊,一股沁人心脾的rou香順著燈火通明的窗子徐徐飄出來,讓她的瞌睡蟲飛走了一半,她睜開一只眼看了看小廚房虛掩的門,蹙著眉尖,狐疑地咕噥了一句: “蘇記的冰糟肘子?” 她搖搖晃晃地走上臺階,推開虛掩的門,走進去。 小廚房雖然狹小,卻五臟俱全,蘇妙順著那股子香氣來到火焰旺盛的爐灶前,只見一只碩大的蒸籠正冒著騰騰的熱氣。她站在蒸籠前,眨巴了兩下眼睛。掀開蒸籠的蓋子,一股濃郁的rou香迎面撲來,讓她本就饑餓的肚子更加歡快地叫喚起來。 屬于蘇記特色菜的冰糟肘子是由蘇妙在成立蘇記之后獨創的秘制招牌菜,取肥瘦均勻的大肘子。先將肘子用手叉架在火上烤至皮面焦。別看只是一個簡單的烤肘子的過程,對于掌握火候的經驗要求得非常嚴格,用多大的火、烤到什么程度應該翻面、要烤多久,這需要根據每只肘子不同的情況進行調整,并沒有一條準則。這是需要烹飪者相當豐富的經驗的。 肘子烤好之后放入溫度適宜的溫水中浸泡片刻,用小刀刮凈焦皮,再用刀順骨劈開肘子至露骨。將肘子放進秘制的香料鍋中,煮至六成熟后撈出。趁熱用棉布擦干肘子表皮的浮油,抹上糖色,晾干之后放入八成熱的油鍋中炸至微紅、rou皮起皺紋成小泡時撈出。用小刀剔去骨頭,從rou的內側切成核桃形的塊,深度為rou的三分之二,接著取來大碗一只,將肘子皮朝下放入碗內。然后加入冰糖、醬油、黃酒、清湯、蔥段和姜片,上蒸籠蒸至酥爛后取出,此時方可扣入盤內食用。 烹制的過程很復雜,并且有很多需要精準掌握的細節,稍微有一點偏離就會影響到成品的味道,當初這道冰槽肘子一經推出,短短兩個時辰就賣空了,還曾在豐州造成過轟動,引來無數的酒樓探子前來偷師,卻沒有一個人能偷得走。這道之前沒有人能偷得走的菜如今卻在這里被忠實地呈現出來,蘇妙很驚訝。 當然她驚訝的表達方式也只是揚了揚眉,然后從灶臺旁拿了一柄小刀,插進蒸籠里的肘子里。拿起來,站在灶臺前,開始啃,一邊啃一邊不悅地說: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多不知羞的人呢? “同感,大半夜穿成這樣跑出來偷別人的肘子吃,好不知羞。”一聲涼涼的嘲笑自身后傳來。 蘇妙張著油乎乎的小嘴驚訝地回過頭去。卻見長生正蹲在她身后的窗臺上,一條胳膊猴子似的垂在身前,另一只手卻托住清俊的半邊臉,正用一種很無言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衣冠不整披頭散的她。 “你很習慣大晚上衣冠不整地走出房間游蕩?”長生瞅著她,問。 “哪里不整了?”蘇妙理直氣壯地說,“我穿著衣服呢,還系了衣帶。我也沒有游蕩,我是出來吃宵夜的,我的目的性很強。” 長生的嘴角狠狠一抽,他竟然無言以對。 “你吃的是我的肘子。”長生從窗臺上跳下來,穩穩落地,雙手抱胸靠在墻根,指了指她手里的肘子,說。 蘇妙往自己的手上看了看,抬起頭,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你什么時候也長肘子了?難道還沒輪回就改變了屬性?” “……你也太惡毒了吧,我只不過是和你打成平手你就拐著彎兒地罵我不得好輪回,那之前那些贏過你的人你還不得咒他們出了門立刻就死掉,莫非你只是表面上裝出來的親切可愛?”長生皮笑rou不笑地問。 “都說心里想的是什么聽到的就是什么,看來此言不虛吶。”蘇妙笑瞇瞇地說。 長生的眸子瞇了一瞇,緊接著莞爾一笑: “我蒸的肘子就那么好吃嗎?” 蘇妙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肘子,一臉天然地道: “嗯,還不壞。” “比你蒸的如何?” “比我?”蘇妙一愣。 “這是你們蘇記的冰槽肘子,你不會吃不出來吧。”長生笑得平和,笑得欣然,然而越是平和欣然,這笑容越像是一種挑釁。 “你好像很喜歡復制別人的招牌菜呢。”蘇妙淡淡地說。 “沒法子,我也就只有這一點算是才能的天分。”長生手一攤,笑得謙遜,頓了頓,他半點也不避諱,笑意盎然地問,“你覺得我的……就算是仿制吧,比起你的手藝如何?” “嗯,很像。”蘇妙回答。 “僅僅是很像?”長生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追問。 “這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贊揚了,難道你還想聽我說你的仿制品已經過了我的原作品?”蘇妙似笑非笑地問。 “你倒是很坦率嘛,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投機取巧’、‘只會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