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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驚呢。” “官場上的人做出什么事我都不覺得吃驚,只不過看東平侯的面相是個正直的武將。莫非他販私鹽是為了籌集軍資?” “你太天真了,即使再正直的人在局勢面前也不得不低頭。為了梁都的那些個主子,再正直的人也只能當狗腿子,大環境便是如此,要保命只有站隊。” 蘇妙看著他,長生說的話她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但也不是一點都不明白,看今天文王殿下的年紀,文王殿下只是九皇子就已經是回甘的年紀,他的上頭肯定還有從一到八一堆殿下,也就是說岳梁國的皇族此刻正處在皇帝逐漸垂暮皇子已然壯年的階段,這個階段也是最容易生是非的階段。 “那這些運鹽的?” “全都是牢里的囚徒。” 蘇妙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問長生: “你干嗎把這種事告訴我,既然你在,這件事你們佟家大概也有份,販私鹽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說的也是呢。”長生揉搓著光潔的下巴,仿佛才想明白。 蘇妙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不過真要算起來,你也算是共犯。” “關我什么事?”蘇妙哭笑不得地說,頓了頓,直白地問他,“莫非你想見面分一半拉我入伙?” “這事最后獲益的人算是你未來的家族,當然,前提是你和那個小少爺沒有意外的話。” 蘇妙呆了一呆,驚詫地看著他:“你是說,這事是我家小味味他爹讓干的?” “…嗯,差不多。”長生模棱兩可地回答。 “差不多?”這回答是幾個意思? “對了,你不是要回去嘛,從這山下去往南走,過了廊橋往東轉你就能碰見人了,到時候拉個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另外你回去替我告訴阿染,還有一個時辰大概就差不多了。” “我才不要,想傳話你自己去。”蘇妙說著,人已經從假山上跳了下去,一溜煙走了。 “錯了,那邊才是南!”長生站在假山上,指著與她前行方向相反的大路,笑著說。 蘇妙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扭身,向南方大步走去。 “還說不怕。”長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第二百四四章 陰招 蘇妙一溜小跑往前走,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人家給滅掉了。可樂網已更新大結局走私鹽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被抓住了全家都要砍頭的,但因為鹽這個東西每家都要用,且因為鹽歷來是由鹽業衙門管轄,壟斷行業出產,質量差價錢貴,遠遠不如一些私鹽來的物美價廉,說實話就連蘇妙也愿意買私鹽,私鹽在民間有著極大的市場。再加上不用繳納高額賦稅,圈幾個鹽湖開采,成本和盈利相比幾乎成了無本買賣,因此雖然走私鹽是重罪,愿意鋌而走險的依舊前赴后繼,不死不休。 長生為何會在發現她意外撞破東平侯府販賣私鹽時什么都沒做,蘇妙有些想不通,照他的說法瑞王府與此事脫不了干系,但如果真跟瑞王府有關系,長生也不會說“差不多”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可如果沒有關系,長生犯不著那么去回答。 蘇妙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長生的說法往前走的確走到了人多的地方,拉住一個丫鬟問清了戲樓的位置蘇妙才稍稍放心,上了一條雕梁畫棟的游廊,才轉過一個彎,迎面撞過來一個人嚇了她一大跳,那人在轉彎時左腳絆右腳以一個倒栽蔥的姿勢往前撞過來,蘇妙下意識伸手扶住她。那人險險地站住腳跟,撫了撫頭上的發釵,抬起臉時驚詫地喚了聲: “妙妙!” “你怎么出來了?”蘇妙一愣,狐疑地問林嫣。 “啊,樓上太熱了,我出來透透氣。”林嫣在自己滾熱的臉頰上摸了摸,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避開蘇妙的注視,偏過頭去。 蘇妙向她身后看了看,疑惑地問: “你怎么不帶丫鬟,秋分呢?” “她不耐煩一直站著,我想著反正也用不著她,索性讓她出去玩了。”林嫣笑得訕然。輕聲回答。 蘇妙想說點什么,比如說待人和氣是很好,但身為主母無法給下人立威反而會惹出許多麻煩;再比如像這樣的場合不僅不適合將丫鬟單獨放出去,另外身為女眷像這樣在不熟悉的地方到處閑逛不妥也危險。可是這些話在望見林嫣滿是不自在的臉色時全都咽了下去: “喝酒了吧,女人瘋玩起來也挺兇的,散散吧,我剛從那邊過來,那邊清靜。花開的也好,過去賞賞?” 妙妙對花朵是沒有興趣的,林嫣明白,因而心中一暖,含笑點了點頭,兩人向東北角一片梨樹林走去。 此時已經過了梨花的花期,只是那綠草如茵的小路上依舊殘留著先時零落的花瓣,厚厚地鋪了一層,恍若天然的地毯,如夢似幻。別致迷人。頭頂,明媚的陽光穿過翠綠的樹冠照射下來,形成斑斑點點的光圈,腳下,花白似雪更襯出青草的油綠色,和風細細地吹來,吹得人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 兩人靜靜地走在小路上,久久都沒有說話,直到林嫣忽然頓住腳步。她垂下頭,胸臆間長久以來堆積起的憋悶和猶疑滿溢出來。她低著頭,低聲說: “妙妙,你說,我是不是很蠢?” 蘇妙一愣。亦停下腳步,看著她想了一會兒,咧嘴嘿嘿一笑: “你突然問的這么直接,我都不好回答了。” 一語讓林嫣的心情變得越加沮喪,她的頭垂得更低,咬著嘴唇默了良久。自嘲地輕輕一笑: “我也這樣覺得。” 蘇妙望著她,過了一會兒,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將她低下去的臉抬了起來: “你這種態度可不對哦,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你很蠢,你自己卻不能這樣認為,如果連你都認為自己的行為很蠢的話,那才是真的蠢。” 林嫣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 “其實坦率地承認也沒那么困難。” “這個對你來說都不是困難的,那么什么對你來說是困難的?”蘇妙淺淺地勾著唇角,笑問。 林嫣一怔,因為她的話下意識陷入了思考,思忖了良久,笑得苦澀: “我想有很多,比如去當完全不適合自己的世子妃,比如像參加今天這樣外表光鮮內里空虛的宴會。像你只是第一次來,卻比我做的好太多了。” 蘇妙看了她一眼,笑道: “沒有人生下來就適合做什么,所謂的天賦如果沒有后天揮汗如雨的努力也是白費,比起是否適合,是否真正地去努力過才是最重要的。外表光鮮內里空虛?如果你無法從你排斥的事物中挖掘出樂趣,變得越來越討厭這件事物的你到最后就會從生理上完全地憎惡它。可是事實上,人生在世不可能一直都做自己喜歡的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