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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處又窒悶起來,匆忙扭過頭,坐正,不去看他。 梁敏見狀,眸光微黯,萬般愁緒又一次涌了上來,他沉郁起來。 賽臺上,禮儀官宣布表演賽開始,吉慶鑼敲響,所有賽位同時忙碌起來! 食材是自備的,對于食材的要求表演賽并沒有規定,帶多帶少帶什么各自隨意,唯一的規則就是不許用面粉。 咚咚咚的剁餡聲響起,這個剁餡聲在眾多剁餡聲中顯得尤為響亮,吸引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向聲音的發源地望去。 長生那一組,“黑巨人”賴長正在剁rou餡,兩手各握著一把大菜刀,雙腳岔開,咚咚咚地剁,那架勢,很有點戰場上的將軍擂戰鼓時激烈、莊嚴、振奮人心的感覺。 如果只是兩手同時剁rou餡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每剁完一份rou餡,兩把刀把rou餡一攏一拋,他的眼睛都沒看一眼,就這么一拋,一大坨rou餡便全部被拋進他身旁的拌餡盆里。立在他身旁的小個子管昌正在剁蘿卜,剁碎的蘿卜同樣像賴長那樣一攏一拋,白花花的蘿卜餡凌空飛起,全部飛進拌餡盆里。 紅色的rou餡,白色的蘿卜,在半空中交織,統統落進拌餡盆,準確無誤,沒有半點遺漏。 這是很精彩的表演。() ps:非常感謝江南西貝童鞋的打賞! ☆、第一百九七章 耍大刀 表演賽食材自備,刀具亦是自備的,蘇妙帶來了她砸了重金請豐州最好的刀師做出來的套刀。 從刀匣內取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削皮刀,抱過大冬瓜,蘇妙麻利地削去皮,露出白白的瓜瓤。瓜瓤上沒有一點內層果皮的痕跡,從頭到尾削得十分干凈,不僅如此,圓溜溜的冬瓜在被她削了皮之后竟然還保持著本來圓潤豐滿的形狀,不缺rou也沒有被削過的痕跡,光滑得就好像冬瓜自己把皮脫了似的。 賽臺下的人離得遠看不太清,只覺得這姑娘給冬瓜削皮看起來很順手,行云流水,自在流暢,中間沒有半點停頓。業內人士不由得點點頭,這姑娘的基本功很扎實。 別人看不見削好的成品,站在蘇妙身邊的回味卻看得一清二楚,眼里掠過一抹驚詫。引她來參賽后,他發現她竟然還有許多平常從沒露過的能耐,她就像是一本內容豐富的書,越往后翻看他越覺得吃驚越想繼續看下去。她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他的心里產生了一絲陰翳。他曾經埋頭苦練,他一度認為自己的基本功無人能敵,他甚至為此得意自傲,然而現在看來,隨性散漫的她并不比他差。與她的自在灑脫相比,他時刻緊繃著的專注是不是有點可笑?這難道就是天賦上的差距嗎? 站在蘇妙側面同樣在削冬瓜的陳盛在蘇妙削好的冬瓜上掃了一眼,垂下去的眼里掠過一抹復雜。被稱為“刀廚”的他從品鮮樓跳槽到蘇記品鮮樓后,新的酒樓諸多年輕的員工讓作為前輩的他頗有優越感。他雖然感激二姑娘的賞識,但他認為他是因為有實力二姑娘才會提拔他,他陳盛在蘇記品鮮樓里就刀工來說坐頭一把交椅是理所當然的。然而通過這兩次比賽他卻發現,是他太妄自尊大了。幸好他本身內向沒有把內心深處的優越感流露出來,若是被二姑娘看出來,他一定會無地自容。 四個大冬瓜全部削好皮后,蘇妙從刀匣里抽出一把鋒利的切片刀,細長的刀在右手上靈巧地轉了個個兒,手起刀落。又白又大還新鮮的冬瓜被切成薄如蟬翼的瓜片。觀賽的人只覺得“嚓嚓嚓”的切菜聲就沒斷過。一眨眼工夫,一只大冬瓜就變成了一盤晶瑩透明、薄如細紙、像皮子似的圓片。捻起一張冬瓜片向天,陽光透過恍如半透明細紗的瓜片照過來。金光閃爍。 如此薄透的瓜片卻還厚薄均勻,韌性十足,不易折斷,實屬難得。 她一個接一個嚓嚓嚓地切冬瓜。眾人只見她手起刀落手再起刀再落,一直盯著看的人不禁眼花繚亂起來。 幾個眨眼的工夫。四個大冬瓜就全部被切成了透明的冬瓜片,可見她的切菜速度之快,令人嘖舌。 陳盛站在她身旁,也不再炫耀刀工。老老實實地將她切成薄片的冬瓜片切掉邊角,變成四方形。 回味專注地拌rou餡,把皮凍和rou餡按照一比四的比例攪拌。放入蔥、姜、料酒、鹽、胡椒粉、蝦仁,再分次拌入鮮醬油。每倒一次攪拌一會兒,直到餡料把鮮醬油吸收了再倒第二次,反復三四次,最后加入麻油攪拌均勻。 拌餡所用的皮凍是前一天蘇妙用買回來的豬皮熬完用冰塊冷卻之后做出來的,幸好主辦方可以給提供冰塊,不然光是找冰塊就夠麻煩的。 冬瓜被切成正方形的薄片后,被趙河全部裝到盆子里,用鹽腌制幾分鐘,等冬瓜片變軟之后洗去上面的咸味,用吸水紙將瓜片上的水分吸干。 蘇妙取了一張冬瓜片,在中間放好餡料,再在冬瓜皮朝上一面的四個邊角拍上干的土豆淀粉,土豆淀粉遇到瓜片上的潮濕氣變得具有粘性,利用這個粘性將冬瓜片的對角捏起來,捏出來一個樣式新奇玲瓏剔透的小餃子,接著把小餃子擺放進蒸籠里,等裝齊了就可以上火蒸了。 就在這時,卻聽觀眾席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許多人的眼睛都向蘇妙左邊的賽位望去。 蘇妙一愣,好奇地跟著望過去,左側賽位上,相思綠也在剁rou餡,與其說她是在剁rou餡不如說她是在耍菜刀。軟若無骨的小手里握著兩把細長的切片刀,鮮紅的嘴唇含著高傲的笑意,在觀賽者的歡呼喝彩聲中,得意地將兩把片刀玩弄于鼓掌之中。銀光灼灼的鋼刀在雪白柔嫩的小手上來回翻轉,細薄的刀刃鋒利無比,人們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刀子無眼傷了美人細嫩的小手。 刀子來來回回上上下下,觀賽的人呼吸也跟著跌宕起伏了許多次,眼看著臺上的美人越玩越樂呵,刀子開始交錯著拋高,前后拋擲再準確無誤地接住,素手輕揚,刀刃翻飛。 她越耍越快,越耍花樣越多,觀看的人呼吸的不順暢感越加強烈! 就在喝彩聲越來越熱烈,火熱地注視著她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也不知道相思綠是手滑了還是膽子松了,一個傾斜角度的拋扔沒有拋好,在人們集體倒吸氣聲中,一把長刀從側面方向直直地飛過來,從蘇妙和陳盛中間的縫隙里穿過,噌地斜插進蘇妙面前的木質面案里,尖銳的刀子在插進木頭里時刀尾還在因為力道過猛嗡嗡作響! 全場嘩然,評審席上已經有不少人站起來,見沒傷到人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突然出現的可怕意外,整座賽臺上異常沉靜,臺下的人亦因為心有余悸一個比一個安靜,對于差點出人命的恐懼感還沒有褪去。 蘇妙望著面前似仍在隱隱顫動的刀尾,漆黑的杏眸微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