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3
天敢踏出這門一步!” “娘!” “別叫我!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出息了,還學會私奔了,你念了這么多年上就教你私奔的嗎!我養你這么大就是為了讓你和小妖精私奔的嗎!” “娘,你小聲些,院子里有人!”文書仍跪在地上,見她吼了起來,面紅耳赤地道。 “你還知道丟人?知道丟人你還去干!畜生!畜生!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沒出息的畜生!”文氏連打帶罵仍舊沒有出氣,她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自從6慧的親事傳來,文氏最怕出現這樣的事,這些天一直提防著,她以為就算她兒子再喜歡那個姑娘也不會做出這種不合禮教的事情。她做夢也沒想到她一向乖巧的兒子真的去做了,他在母親和女人之間選擇了女人。悲從心中來,她為了讓這個孩子成材吃盡了苦頭,到最后這個孩子卻這么回報她,她養了他這么多年在他心中還不如一個他認識了才沒幾天的丫頭片子,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癱軟地坐在凳子上。連看都不愿意去看他。 “娘。6慧她……”文書想要爭辯,如果他不去6慧一定很傷心,所以他想爭辯。然而開了口之后他卻不知道該爭辯什么,在這件事上他根本找不出任何說辭來說服母親。 “閉嘴!”文氏抓起門邊的門栓就向他扔過來。 文書的額頭被門栓砸中,頭破血流! 文氏并沒有因為兒子受傷而不忍,她雙眼赤紅。處在盛怒中的她看著文書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他似的。 文書不敢再說,他怕氣壞了母親。他也不知道這種時候他究竟該說什么。他跪在地上,任鮮紅的血順著額角流下來,垂著頭一言不,心里既無助又悲傷。他深深地憎恨自己的無能。剛才終于積攢下的那點可以不顧一切的勇氣在看見母親的一剎那就已經煙消云散,他無力地跪在地上,紅了眼眶…… 蕭蕭的夜風打著朦朧的臉。感到輕微的瑟縮。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臨近子時宵禁,街上幾乎沒有人,守城兵終于注意到了還站在城墻邊抱著包袱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小姑娘,這個姑娘從黃昏時就開始等,一直等到現在,情緒也越來越奇怪,仿佛隨時準備哭出來似的。 “姑娘,就快宵禁了,你咋還坐這兒,大晚上的快點回家去!”一個守城兵覺得奇怪,走過來語氣嚴厲地對她說。 6慧沒有動,雖然守城兵的嚴厲語氣讓她很害怕,可她還是想等下去,也許文大哥只是有事耽擱了,也許文大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不能離開,一旦離開就錯過了,那他們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將懷中的小包袱用力抱緊,她泫然欲泣,不敢抬頭去看守城兵,只是低著腦袋輕輕地搖了搖。 守城兵皺了皺眉,心想這姑娘是怎么回事,一個良家女孩怎么大半夜還不回家睡覺,正要說話,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回頭望去,四五個水靈靈嬌滴滴的年輕姑娘走過來,他越覺得奇怪,莫非最近的年輕姑娘都流行大半夜出來夜游? 蘇妙走到6慧面前,望著她壓得低低的小腦袋。6慧其實已經看見了淺粉色裙擺的一角,卻還是不肯抬頭,將懷里的包袱抱得更緊,直到蘇妙輕輕地說: “阿慧,回去吧,他不會來了。” 6慧全身一震,僵硬地呆滯了良久,抬起頭,一張寫滿了木然的小臉上兩只大大的眼睛開始顫抖,越顫越厲害,仿佛一艘在洶涌的風暴中孤獨無助的小船,緊接著,她蒼白的唇角開始如涂多了潤滑油般不受控制地滑動。 “妙jiejie。”她喃喃地喚了一聲,撲進蘇妙懷里哇地大哭起來,哭得聲嘶力竭,哭得肝腸寸斷,哭盡了無數的委屈與心酸。 就連向來心腸硬的蘇嫻都聽不下去,皺了皺眉,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蘇煙掏出帕子傷感地擦了擦眼角,惹得蘇嬋看了他一眼。 蘇妙抱著6慧顫抖不停的身子,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不一言。 6慧需要的不是他人的勸解,她需要的是有人能夠提供一個支撐供她宣泄崩潰的情感,待哭夠了之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天,蘇州馮家迎親的隊伍將吉慶綢緞莊正門外的大街擠得滿滿當當,雖然這一次的迎親很匆忙迎親的隊伍算不上隆重,但該有的還是都有了。 蘇妙、林嫣等去賀喜,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陪著6慧。6慧的小臉上雖然沒有任何作為新嫁娘的喜悅,但她卻沒有哭,也沒有問蘇妙文書怎么樣了。事實上蘇妙也不知道,因為今天文氏和文書都沒來上工。 吉時到,鞭炮齊鳴。 6掌柜和6大娘子笑得合不攏嘴,畢竟收了許多聘禮,給出去的嫁妝則少得可憐。 “妙jiejie,等到了蘇州,如果可能,我會給你寄信的,雖然我不會寫字。”臨上轎前6慧笑著說,這是從昨晚以來她第一次笑,雖然泛著一縷灰暗,卻依舊笑靨如花。 蘇妙望著她,心里涌起一陣憐惜,上前一步抱住她,輕聲說: “別怕,只要想幸福,你一定會幸福的。” 6慧愣了愣,緊接著雙手搭在她的背上,嫣然一笑,點了點頭:“嗯!” 6慧沒有留戀地上了大紅色的花轎,雖然拜別了父母,卻仿佛例行公事,她沒有跟她父親說一句貼心話。 鞭炮聲再起,迎親隊伍開始奏樂,大紅色的花轎向城門去,豐州離蘇州并不算遠,走6路大概五六天就到了。 蘇妙和蘇嫻幾個立在街上望著紅通通的隊伍逐漸遠去,鼓樂聲亦漸行漸遠,良久,在硫磺味濃嗆中嘆了口氣。 6慧婚禮的第二天文書和文氏來上工了,蘇妙猜測前一天恐怕是文氏攔著文書不讓他出來,怕他去鬧婚禮。 這一回文書比以前更加沉默,店里的姑娘因為看不上他的所作所為,以純娘和蘇嬋為沒事總是刁難他,就連蘇煙看6慧哭那么可憐都不愛搭理他了。 文書對其他人對他的惡劣態度并不在意,他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里,書不再讀,工作時總出錯,蘇妙說了他幾次不奏效,文氏打了他幾次照樣沒用,眼看著院試一天天臨近,以這種狀態參加院試必會落榜,文氏見他像魔怔了似的軟硬不吃,這個堅強又偏執的女人當著蘇妙的面竟哭了好幾場。 蘇妙無奈,只好在店里打烊之后把這段日子仿佛行尸走rou般的文書留下。 “東家,有事?”文書問,他在說話時跟平常沒兩樣,只是比平常多了一絲陰翳與消沉。 想和你談談人生以免你再打碎盤子扣工錢已經扣到未來四個月都快直逼寧樂當年的紀錄了,蘇妙當然不能這樣說: “武成酒莊新送來一壇酒,我還沒決定要不要進貨,你來跟我試試酒。” 文書一愣,這種事之前蘇妙一直都是找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