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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就不用再來了。”佟染搖著折扇,輕描淡寫地說,“這兩年你也不是什么用處都沒有,所以給你的那個院子我就不收回了,以你的能耐如今已經(jīng)撐不住品鮮樓,換言之,品鮮樓不再需要你,就是這樣。”他說完,頭也不回地上樓去。 周誠呆了一呆,涌上眼眸的是慌張是憤怒是不可置信,他上前一步大聲道: “四少,四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蘇記弄垮!四少,我一定會打垮蘇記讓品鮮樓重新站起來的!四少!” 佟染壓根沒有聽,人已經(jīng)在樓梯處消失了。 長生看了周誠一眼,蹦蹦跳跳地跟上樓,笑嘻嘻的。 周誠眼光一寒,才要跟過去,卻被佟飛面無表情地攔住。掌柜的已經(jīng)準備好工錢,帶著兩個伙計將還在掙扎大叫的周誠拖出去。 店里的竊笑聲與幸災樂禍聲不斷,眼看著周誠被拖出去,還有已經(jīng)離開了專程跑回來看這場笑話的人。周誠面紅耳赤,又怒又恨,被重重扔在品鮮樓門口,掌柜的將包袱和工錢全部扔進他懷里,輕蔑地道了句: “走吧,四少不留無用之人。” 喧鬧熙攘的大街上,周誠被毫不留情地扔出品鮮樓,周圍的奚落聲路人的驚詫聲令他悲憤交集,而他最最不能忍受的則是那句“無用之人”的言論,跳起來還要據(jù)理力爭,卻被兩個伙計連推帶搡,明顯故意地又一次被推倒在地。 二樓包廂。 長生趴在窗子前興致勃勃地俯瞰,嘴里發(fā)出驚嘆: “嗚哇,這位前廚長一定得罪了許多人吧,被辭退了竟然有這么多人幸災樂禍!” 佟染坐在花梨木長桌前,靜靜地飲茶,一言不發(fā)。 長生回頭看了他一眼,嘿嘿笑說: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待你以為的無用之人總是毫不留情地舍棄,明明長著一張斯文的臉,做起事來卻比誰都要狠辣。” “我調(diào)你過來可不是讓你來跟我談天說地的。” “我是在擔心你。”長生笑嘻嘻地說。 佟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聲問:“想回安州去嗎?” 長生被這樣的眼神嚇了一跳,倒退半步,搖著手笑道:“當然不要,雖然安州的人也很好,可我還是想和阿染在一起。”頓了頓,笑著說,“不過真沒想到這一次阿染會主動叫我回來,之前還把我流放到遍地生蟲的安州一直不聞不問來著。”他傷感地抹了抹眼角,立刻又笑起來,“是劉姨娘那兩個又在老爺子面前吹風了嗎,不打緊,下個月我就會堵住他們的嘴。” 佟染看了他一會兒,淡聲吐出兩個字:“出去。” 長生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門板復又合閉,佟染的眸光沉了下來。 長生離開二樓包廂往樓下走,才下了幾階,佟飛正從樓下上來,兩人走了個頂頭碰。 佟飛愣了一愣,緊接著平退至樓梯的一角,背向欄桿面朝前立在那里,垂首靜默。 長生看了他一眼,徑直從他身前掠過,下樓去了。 佟飛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樓上,輕嘆口氣。 蘇妙得知品鮮樓換廚長的事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晚上熬夜起得較晚,早起來頭昏腦漲地晃到樓里,卻見蘇嬋、陳陽和回味正站在門口,表情嚴肅。 “怎么了?”她好奇地問。 “品鮮樓廚長換人了,周誠被佟染強行辭退,周誠不依,就被從品鮮樓里扔了出去,聽說當時的場面相當丟人。”蘇嫻看著她,回答。 蘇妙雖然愣了一下,卻并不意外,摩挲著下巴思索起來。 “二姑娘不吃驚嗎?”陳陽忍不住問。 “以他的手藝壓根撐不住品鮮樓,這是早晚的事。新廚長是誰?” “叫什么‘長生’,聽品鮮樓的人說是從安州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來歷,看相貌也就十三四歲。竟然雇傭年輕小子當廚長,佟四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陳陽撓了撓頭,匪夷所思地說。 蘇妙對于這則消息倒是很感興趣,笑起來,咕噥道: “長生?安州?十三四歲?” “啊,這么說來,七夕那天晚上真有一個從安州來的在找一品樓。”回味想起來,對蘇妙道。 “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佟染傻了,要么這個叫‘長生’的是他的殺手锏。”笑容微微斂起,蘇妙勾著唇角說。 ☆、第一百十九章 去看撒手锏 九月,蘇煙和寧樂第三次下場. 作為童試第三次的院試比前兩次更加正規(guī),一共考兩場,正場一場,復試一場,每場考三天。并不是正場考完閱卷之后選拔出考中者再參加復試,而是正場三天之后直接進行復試,也就是連續(xù)考六天,成績是取兩場考試的成績總和,這對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縣試與府試壓力的考生們造成了更大的心理負重,因為此影響發(fā)揮的人很多。蘇煙和寧樂第一天去考場時臉就是灰色的,蘇妙雖然擔心,卻幫不上他們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替他們祈禱了。 同樣是九月,這個月對蘇記品鮮樓來說亦是個糟糕的月份,這個月是蘇記自開業(yè)以來生意最慘淡的一個月,原因很簡單,本來就少的客源又一次回歸了凌源街的品鮮樓。據(jù)說那里自從換了新廚長以后人氣日益增加,雖然不再延續(xù)從前的正統(tǒng)品鮮樓風格,但改過之后比原來更有趣,甚至吸引了許多原來對品鮮樓并不感興趣的人。 蘇妙沒有去過只是聽說了這則消息,心里對佟染大膽改革敢于果斷拋棄從前作風的做法感到有些心驚,同時對于那個看相貌也就十三四歲卻被嘖嘖稱贊的新主廚產(chǎn)生了深深的好奇。 戌時,原來在長樂鎮(zhèn)時這個時辰還屬于晚飯高峰期的范圍之內(nèi),然而現(xiàn)在只有寥寥的幾桌客人,都忙活完上菜之后,本應忙碌的廚房此時閑的針落可聞,大家全都呆站著大眼瞪小眼。 蘇妙背靠在料理臺上,雙手抱胸,在因為清閑而變得空曠的廚房里掃了一眼,過了一會兒。淡聲道: “還真是好久沒這么清閑了。” 回味看了她一眼,學徒幫廚們已經(jīng)開始不安,這一次她卻自顧自地說出這樣的話,實在不像她的作風。 “二丫頭你別急,這做生意總是有盈有虧,更何況咱們還沒虧呢,怕什么?”程鐵嘿嘿笑著。安慰道。“凌源街那邊只是個新鮮,等新鮮夠了誰家的伙計討喜誰家的飯菜更香客人心里自然有桿秤,這種時候就該做好了菜。安心等客人上門。” “你說的倒輕巧,現(xiàn)在連熟客都不上門了,肯定是被凌源街那邊給勾了去,你還要安心地等。再等下去咱們說不定就得關(guān)門了!”趙河聽不慣他的自欺欺人,語氣暴躁地反駁。 “你這老小子。一把年紀怎么這么沉不住氣,不等著你說咋辦,咱們還能把凌源街那樓給砸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