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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準備知縣大人給來視察的知州大人舉行的接風宴,可是那一天店又不能不開,我估摸著大概兩三個時辰也就結束了,那段時間舅舅替我頂一下吧。咱們本來人手不多我也不能帶太多人,兩個人給我打下手,你們誰愿意跟我一塊去舉手!”不是所有人都想去知縣衙門的,普通百姓看見“縣衙”兩個字都會雙腿發軟,不愿意她又不好強迫。 果然,同喜同貴都沒有自信,一齊舉起手的是回味和蘇煙。 蘇妙撓撓臉頰,無奈卻不得不妥協地嘆了口氣:“就你們兩個吧。”轉過身去繼續掌勺,這么看時廚房里的人手更覺得緊巴,可是想再雇人既沒太多閑錢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廚房不是外場,要找一個技術好還不貴的廚師簡直比登天還難。 晚上,蘇妙抱著本子去蘇煙房里找回味和蘇煙商量接風宴菜單的事,寧縣令雖然并不像節儉的人,將要舉辦的接風宴卻還不算離譜,縣衙和知州衙門兩幫人馬,寧縣令讓蘇妙按照八葷八素十六道菜的標準分兩次上菜,每次要有一個湯菜,等到酒喝得差不多了最后再上酸辣魚羹醒酒,之后再是茶點。 蘇妙跟蘇煙、回味,主要是回味一直商量到半夜才敲定好菜單,等商量好之后蘇煙早就睡著了。 次日還要拿到縣衙去給彭師爺過目,蘇妙抱著菜單腰酸背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對坐在桌前單手托腮的回味道了句: “折騰到這么晚辛苦你了,早點休息吧。” 回味托著腮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的臉,一直到她快走出房門時,才低聲開口道: “明早你多睡一會兒吧,開門前的準備我會帶同喜同貴做,胡大舅也在,不會有什么問題。” “咦?”蘇妙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回過頭望著他,微怔。 回味依舊懶散地托著下巴,目不交睫地看著她,慢悠悠地說: “臉色不太好,我雖然認為人在做事時就應該做到最完美,但你最近有些努力過頭了,若是不好好休息會生病的。” 蘇妙歪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愕然低語: “真少見!小味味竟然也會有管別人閑事的時候!” 回味被噎了一下,看著她硬邦邦地道:“這種時候你應該回答的話是‘多謝你的關心’,嘴巴一點也不討喜!” “多謝你的關心,可惜我明天要開始腌菜,若不利用早上還真沒有別的工夫。好意我心領了,早點休息,晚安!”蘇妙一邊不以為意地含笑說著,頭也不回地沖他擺擺手,一邊拉開房門出去了。 回味仍舊單手托腮,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徑直走出去,房門復又關上,過了一會兒,他繃著臉用不太愉悅的語氣生硬地唾棄了句: “真是個不討喜的女人!” 蘇妙回到房間時純娘已經睡了,卻因為睡覺輕,蘇妙在脫衣服時她就醒了。 “妙jiejie你回來了,商量好了嗎?”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純娘迷迷糊糊地問。 “大概算好了,明天還要去縣衙給師爺過目。吵醒你了?” 純娘搖了搖頭,跟著她復又躺下,盯著床頂咕咕噥噥地道: “妙jiejie好厲害,敢一個人到縣衙去,我就不敢。回大哥已經休息了嗎?” “大概吧。” “妙jiejie和回大哥這么晚了還能在一起,感覺很親近呢。” “因為是同行。”蘇妙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妙jiejie,你說,我也開始做學徒學煮菜好不好?”純娘沉默了片刻,忽然問。 “如果動機不純,我這種以‘想做出能讓他人愿意微笑的美食’為動機的人可是會生氣哦。” “妙jiejie你誤會了。”純娘連忙笑道,“我是想和回大哥多說話,可回大哥好像不喜歡說話,根本不理我,能跟回大哥說得上話的怕是只有妙jiejie了。”頓了頓,她似憂愁地嘆了口氣,“我其實是在想,唱曲又不能夠唱一輩子,爹年紀大了身子不好又只有我這一個女兒,我也不能唱一輩子,若我也學點手藝的話……” “就算是廚師也未必能干一輩子,你爹就是個例子,看見尖銳東西就害怕的你做不了廚師這個行當。” “妙jiejie怎么知道?”純娘吃了一驚,即使是別人手里的刀她看著也會本能的產生恐懼。 “能不能做一輩子全看你自己,跟你做的是什么沒有關系,你喜歡唱吧,你的天分也在那里,與其想那么多,不如先想想你怎么才能在那個行當里萬古長青。” 純娘沉默下來,良久,輕聲咕噥了句:“說的也是呢!” 蘇妙這些天一直在忙活寧知縣的接風宴,當官的吃飯自然講究,哪怕是知州和知縣,菜肴的食材用料也需要精心挑選過,還有幫廚的人,蘇煙和回味是打下手的,其他幫廚打雜的人選要從知縣宅廚房里出,蘇妙得提前認認人。還有下月初一王豹大哥的生辰,因為兩件事就在前后天,王豹和蘇妙很要好,蘇妙也不想怠慢。正左右忙活的當口,一天晚上,王豹忽然滿臉怒氣地沖進蘇菜館,撲通坐在凳子上,面色發青。因為已經快打烊了,蘇妙正在收拾廚房,從小窗戶里探出頭來,心中一喜,笑瞇瞇道: “王大哥,你說的那個做窩窩頭的野菜我替你找到了,我足足找了三次才知道你說的那東西,那個叫鼠曲草,才不是面條菜,我已經采回來了,初一那一天可以吃,你拿什么謝我?” “不辦了!”王豹氣洶洶道。 “啊?” “初一什么事沒有,不用了!給我四個豬蹄一壇燒刀子,拌兩個涼菜,老子今兒全吃了!” 明顯是在生氣,蘇妙啞然看著他,不好意思地笑道:“王大哥,這個時辰豬蹄早賣完了,生豬蹄也沒有了。” “那就隨便烤點什么!先把燒刀子上來!” 氣得不輕的樣子,蘇妙答應一聲,朝著一臉無言的張虎勾勾手指,縮回腦袋。張虎瞅了王豹一眼,趁他沒注意悄悄溜進廚房,蘇妙在烤爐里掛了四條咸魚,快手快腳拌了兩盤涼菜讓同喜送出去,問張虎: “王大哥怎么了?生辰宴不辦了?” “剛剛吵架了,我們大哥的大哥把我們大哥從家里打了出來。” “我說嘴角怎么破了,都多大年紀了還玩兄弟吵架這一套!” “不是普普通通的事,”張虎左右看了一眼,悄悄對蘇妙道,“樂佛街劉寡/婦知道吧?” “知道,王大哥的相好。”一個有三個孩子的寡婦,聽說是王豹的小青梅,因為王豹當年家窮就嫁給別人了,后來一直守寡伺候婆婆,王豹至今沒成親據說是因為她,長樂鎮對他們兩個人傳什么的都有,蘇妙雖然覺得能堅持這么久很了不起,但那些傳言多半是難聽的,好在劉青梅性子潑辣,不然早就拿根繩上吊了。 “劉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