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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定睛望去,這套博大精深、源遠流長、內(nèi)蘊深厚、寧靜幽然、如行云流水、似光華荏苒的拳法該不會是…… 回味覺察到有人出來,收拳,望過去。 “你剛才的那個該不會是……太極拳?”蘇妙笑問。 “嗯,這種拳法能讓人的心平靜下來。”他輕聲回答。 他是老頭子嗎? 蘇妙眨巴了兩下眼睛,笑道:“你好像很早就起來了,住這里睡不著嗎?” “不,我只是……”回味皺了皺眉,只說了半截話,整個人又一次陰郁起來。 ……他好像受到了相當(dāng)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啊! “蘇姑娘這時候起身,莫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寅時二刻了?”回味忽然想起來,問。 “嗯,叫我阿妙就好了。不過說實話你比我起得早讓我有些困擾,我家浴房不在房間里,才出來就碰見你,被男人看見我沒洗臉的樣子……” “你放心,天這么黑我看不見的。”回味回答。 “……”他這話還真是體貼啊,蘇妙眼角抽了抽,轉(zhuǎn)身去浴房洗臉?biāo)⒀溃鰜頃r一面往廚房走一面對還站在院子里的他粲然笑道,“小味味,要喝湯嗎,蘇氏秘制活力湯哦!” “咦,哦,好!”他愣了愣,回答完才發(fā)覺自己好像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這個姑娘有點奇怪,算起來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她不僅收留他還沒有半點拘束感。即使天黑看不清他也能從她清脆的聲音里聽出來,她好像很愛笑呢…… 蘇妙已經(jīng)開始生火煮飯,她口中的“蘇氏秘制活力湯”不過就是金針木耳豆腐豆芽湯。兩個人坐在桌前,爐灶里的火烤得人臉上熱熱的,她豪氣地喝光一碗湯,舒了一口氣,笑道: “好喝!每天起這么早總是很疲勞,喝一碗熱熱的湯覺得身心都被滋潤了!” 回味看著她:太夸張了吧? “小味味,我煮的湯不好喝嗎?”她見他捧著碗不動,疑惑地問。 “不是。”回味搖頭,喝了一口,抿抿嘴唇,“蘇姑娘……” “叫我阿妙就好了!”她笑嘻嘻道。 “可以別叫我‘小味味’嗎?” “咦,可是我覺得‘小味味’很好聽!” 回味掩藏在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小味味,你做菜的方式很特別,你為什么要用那種方式煮菜?” 回味握住湯碗的手指緊了緊,沒有回答。 “是不能說的事情嗎?莫非會勾起傷心事,是和童年時的噩夢、無疾而終的初戀有關(guān)嗎?”蘇妙搔著臉頰想象著,問。 這個女人果然很讓人火大! 雖然認識時間尚短,他至少知道如果他在這時候發(fā)火她一定會笑著要他回家去,額角青筋已經(jīng)顯而易見地在跳,他咬牙道: “你想多了!”喝下一大口湯滋潤一下快冒煙的心靈。 頓了頓,他半垂著眼簾,低聲說: “因為是家業(yè),我從記事起就在酒樓的后廚玩耍,之后自然而然地從幫工做起,之后是學(xué)徒。我沒有師兄們的天分和手感,最開始連咸淡火候都掌握不好,后期雖然有好轉(zhuǎn),但味道平平,那種“適量、少許”到底是多少我根本搞不清,相同的菜做出來的味道相差甚遠。師兄們都已經(jīng)出師,師弟一個個進來,我卻始終通不過測試,于是我開始將所有菜以我自己的方式記錄食譜,一盤菜食材多少、調(diào)味多少、蔥姜切成什么樣、rou糜要剁多少刀,即使是同一道菜,也會因為食材的產(chǎn)地不同水含量不同,烹飪時的方式也會有些改變。我一遍遍地嘗試,終于編寫出最完美的食譜,任何菜只要按照這一套食譜去做都會非常完美,我憑靠這個出師并且順利做了掌廚……”他沒有說完,并且很明顯又一次陰郁起來。 “小味味,你真的很喜歡煮菜呢!”蘇妙望著他,粲然笑說。 ☆、第五十二章 成了專屬學(xué)徒 回味愣住了,她究竟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普通人遇到那樣的挫折一般都會想我或許不適合這個行業(yè)然后消沉下去之后就放棄了,你不但沒有放棄,反而一直堅持,還發(fā)明了雖然聽起來很驚悚但卻是最適合當(dāng)時的你的一種方法。那種完美菜譜,甚至連產(chǎn)地和水含量都考慮到的菜譜,編寫的過程中一定很費力,記憶和練習(xí)那些苛刻的規(guī)則一定更費力吧,而你卻真的做到了,很了不起!” 回味呆了一呆,緊接著耳根子刷地紅了,這樣坦誠的稱贊他從來沒有聽過,赧然、不自在,心臟突然之間跳得很快。 “好!”蘇妙雙手一拍,笑瞇瞇道,“我還沒吃早飯,小味味煮碗面給我吃,不許用你的那些測量工具,完全靠感覺去做!” 回味心尖一跳,憑靠感覺這種事對現(xiàn)在的他完全做不到,別說在沒有學(xué)會完美烹飪法之前他的感覺就很差勁,學(xué)會完美烹飪模式之后他習(xí)慣了所有菜都按規(guī)則去做,根本已經(jīng)失去了感覺。 “別緊張,我不是美食評論家,我只是想吃一碗你煮的面而已。”蘇妙笑瞇瞇說。 被比自己年幼的女子說了“別緊張”…… 沉默片刻,回味站起身走到灶臺前,取出面粉和面揉面切面,在鍋中注入清水煮了一碗清澈鮮靈的陽春面放在蘇妙面前。 他的基本功極扎實,切出來的面條長短粗細完全相同,蘇妙自認為基本功高強和他相比卻不是一個檔次的。只不過,他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一個烹飪者對于自己所做的菜品的直覺,他過分依賴他的測量工具已經(jīng)形成習(xí)慣,他甚至到了拋棄沙漏無法靠感覺去判斷面是否煮好的地步。 “很難吃?”他見她陷入沉思,心臟冰冷,因為過于消沉語氣也變得麻木起來。 蘇妙看了他一眼,含笑問:“出鍋之前你自己不是嘗過了,你覺得怎么樣?” 回味眼眸微閃,下意識避開她的目光,沒有回答。 “你該不會、吃不出味道吧?”她眸色凝肅起來,輕聲詢問。 回味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望向她,這樣的眼神已經(jīng)算默認了。 “什么時候開始的?”她問。 “……半年前。”他垂下眼簾,沉默半晌,低聲回答。 “因為受傷?” 回味搖搖頭。 一個吃不出味道的廚師,他的職業(yè)生涯已經(jīng)完了。 室內(nèi)很安靜,這樣的安靜完全消耗了回味所剩無幾的自尊心,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將這些他本想一直掩藏的事情全部說給她聽,雖然是他自己要求留下來,可他們甚至連熟人都算不上。這種仿佛被當(dāng)眾扒光的難堪感覺讓人很難受,然而這些的確是事實,他想說他還是離開吧: “我……” 她卻突然問:“在你退燒之后我說要給你煮粥喝,你卻說你想吃陽春面,為什么?” 他垂著眼,默了半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