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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個半點不像小子的娃!” 蘇煙被踩中痛腳,又難過又委屈,哭得更傷心,他只是看母親和奶奶身子不好懶怠起床,想學二姐給家里人做晚飯,誰知道搞砸了,好好的一鍋香米全糟蹋了。 蘇老太見他哭得柔柔弱弱的,心里更氣,罵個不停,蘇妙才要往廚房走就見胡氏氣沖沖地從堂屋出來進了廚房,護仔老母雞似的尖聲道: “這是干什么?煙兒他也是孝順心疼長輩,你不領情就算了還用那么難聽的話罵他!只不過是不頑皮你就說他不像個小子,這話也太難聽了!煙兒他可是你的孫子,蘇家唯一的兒子,不過就是一鍋米,那東西哪有煙兒珍貴,也值得你這么大聲罵他,看你把煙兒唬的,誰家當奶奶的這么罵孩子!” ☆、第十三章 晚餐 “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娘,好好的一個小子才被教養(yǎng)成現(xiàn)在這樣捻針拿線像個姑娘,你還有臉對我這個老婆子喊叫!你看看你生下的這些,兒子不像兒子女兒不像女兒,我們蘇家的好兒女全都毀在你的手上了!”蘇老太將拐杖用力在地上敲,鐵青著臉痛心疾首地道。m “你……”胡氏摟著蘇煙,聞言怒不可遏,才要開口,蘇妙從外面走了進來。 “奶奶消消氣,煙兒也是心疼娘,也是一番好意。”她溫聲勸解著,走到爐灶前看著小鐵鍋里燜熟的米飯,用飯勺撥弄了下,里面糊了一大片,最下層焦黑如炭,好在焦黑上面糊得還不算厲害,這米是何宏送來的豐州衙門的人才吃得起的米,也難怪蘇老太會心疼,“現(xiàn)在已經是夏天了,天氣熱濕氣又重,奶奶可別為了這一鍋米氣壞了身子,這米雖糊了但上面的還能用來做菜,也不算浪費,奶奶回房歇著去吧,待我做完晚飯就過去叫奶奶。” 蘇老太本身子骨不好,又因為兒子剛病逝日夜傷心,雖然氣急了卻也沒有力氣再和胡氏吵,蘇妙這時候遞來一個臺階,她也就順勢下去了,氣哼哼地夾了娘三個一眼,嘴里念叨著“冤孽啊冤孽”,拄著拐步履蹣跚地走了。 “娘也消消氣吧,奶奶只是心疼米面貴,并不是真的針對煙兒。” “就你知道!”胡氏被打斷了吵架,心里憋著氣無從發(fā)作,狠狠地瞪了蘇妙一眼,啐道,“兩面三刀的東西,幫著老太婆擠兌你娘,你到底是誰肚子里出來的,沒良心的白眼狼!”拉著蘇煙憤憤地走了。 蘇妙啞然揚眉,這個家里的女人,脾氣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壞! 好好一鍋香米飯就這樣糊了,蘇妙看著也是一陣rou疼,小心剔掉焦黑的部分,將剩下糊成一團的米飯全部碾碎搟成塊狀,貼在熱鍋里完全烘干水分,讓已經糊了的米飯徹底變成一塊塊泛著焦香酥脆可口的鍋巴。本來油炸一下會更脆,可惜油錢貴不敢浪費。 蘇煙紅眼睛的小兔子似的悄悄蹭進來,沮喪地垂著腦袋,吸吸鼻子弱弱地喚了聲: “二姐……” 話音未落,一塊甜脆的鍋巴被塞入口中,蘇妙笑吟吟道: “好吃吧?你煮的飯糊得還真有水平,拿來做鍋巴剛剛好。” 蘇煙微怔,酥脆伴著大米特有的清甜在唇齒間蔓延開來,他抬起頭,表情清澈地望著她,蘇妙笑盈盈地問: “想和我學燜飯嗎?” 欣喜在胸臆間擴散,蘇煙心跳微頓,一雙黑漆漆的妙目猛然亮起來,用力點頭: “想!” 蘇妙莞爾一笑。 炒了一碗青菜,用何宏送來的豬rou加上煎好的鍋巴做了一道鍋巴rou片,又煮了一鍋碧翠鮮靈的野菜湯,蘇妙去喚蘇老太和胡氏吃飯,兩個人的回答都是“不吃”,連躺在床上面朝里的動作都一模一樣。蘇妙也不在意,分了兩份一份由蘇煙送到胡氏屋里,自己端了另一份給蘇老太送進去,結果沒一會兒就聽到屋里輕微的動筷聲,心中暗暗好笑。 蘇妙帶蘇煙坐在院子里吃晚飯,蘇煙吃得恨不得連舌頭都吞掉,雙眼亮晶晶地稱贊道: “好吃!二姐做的菜比爹做的菜還要好吃!” “聽你這么說我真高興,不過爹就未必高興了。”蘇妙笑說。 蘇煙嘿嘿一笑,頓了頓,低垂下頭,哀傷著一張小臉,喃喃地道: “我有點想爹了……” 蘇妙望著他的側臉,沉默片刻,手輕柔地撫上他的頭,溫聲說: “爹也一定很想你,只要你能平安健康,那是他最大的希望。” 蘇煙紅著眼圈用力點點頭。 “要想平安健康首先要好好吃飯,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蘇妙說著,夾起一片rou放進他碗里。 蘇煙點頭,夾起rou片沖著她燦爛一笑,緊接著眸光落在不遠處,歡喜地叫道: “三姐你回來啦!” 蘇妙望過去,見蘇嬋正站在大門前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們,笑笑: “回來啦,快洗手吃飯吧!” 蘇嬋直直地盯著蘇妙,頓了頓,才慢吞吞地洗了手回來坐在桌前,蘇煙立刻夾起鍋巴獻寶似的放進蘇嬋碗里,笑意盎然: “這是二姐用我做糊了的米飯做的鍋巴哦,三姐你嘗嘗看,最好吃了!” 蘇嬋的表情依舊一馬平川,看了看蘇煙,又望向蘇妙,過了一會才拿起筷子,沉默地夾起鍋巴吃下去。 蘇煙對她的冷淡習以為常,并不在意,拉著蘇妙的手要她教他料理方法。蘇嬋瞥了一眼笑語晏晏的蘇妙,嚼著清甜酥脆的鍋巴,垂下去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復雜。 走關系的事做得還算順利,蘇妙提了禮品登門,在拿出條子后于巡檢也變得熱情起來,一口答應,還幫蘇妙在長樂街挑了個好位置,第三天便辦好了全部手續(xù)。 順利的代價則是,十枚白花花的銀錠才三天只剩下一枚。 擺攤的計劃遭到胡氏和蘇老太的反對是意料之中的事,在蘇妙對她二人說完時,胡氏十分氣憤,把手中的針線籃子一摔,厲聲責罵蘇妙沒有與她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 “現(xiàn)在你爹沒了,你也開始學起你姐不聽管束了,你人大了心大了翅膀硬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你娘說一聲,竟然擅做主張,你也太不把你娘放在眼里了,我把你們這些人養(yǎng)大到底是為了什么,我簡直快被你氣死了!” 蘇老太在旁邊一聲冷哼:“這就是你養(yǎng)出來的女兒,都是因為你無能才把我們蘇家這幾個孩子給帶壞了,肚子不爭氣生了這么多丫頭也就罷了,瞧這一個個教養(yǎng)的,老大被婆家休了就夠丟臉的,偏還成天涂脂抹粉早出晚歸,讓鄰里閑話說個不停,連我這老臉都被丟盡了!現(xiàn)在老二又來這么一出幺蛾子!老三更不用說,姑娘家天天扮成小子樣,我活了六十多歲還從沒見過誰家是這樣,蘇家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養(yǎng)出你們這些個冤孽成天丟人現(xiàn)眼!”說著憤憤地把拐杖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