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禮部尚書刻意頓了頓，周圍的大臣聽見他的話不禁嘴角抽了抽，好一個宋大人，為了捧昭華夫人連這么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容才俱佳，實乃女子表率”？若是他們敢說一個“不”字，豈不是在說陛下耽于美色識人不清么？

    禮部尚書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其二，昭華夫人曾對陛下有救命之恩，陛下貴為一國之主，救了陛下就相當(dāng)于對社稷有大功，而昭華夫人親兄曾深入匈奴都城擒住匈奴單于，此舉也對社稷有大功，而文國公不慕榮利，致仕回家奉養(yǎng)父母，實乃大孝，文國公府的教養(yǎng)可以說是大祁之表率，身為文國公府出身的嫡女，昭華夫人品行高潔，有國母之儀。”

    已經(jīng)有大臣差點沒忍住要咆哮太和殿了，文國公現(xiàn)在又不在太和殿，宋大人您這么拍馬屁人家也看不到！不慕榮利？不慕榮利能進(jìn)內(nèi)閣，不慕榮利能當(dāng)上郁家家主的位置？既然你說這是大祁表率怎么不見你跟著文國公一起致仕呢？

    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你宋鶴是這么一個無恥之徒，為了拍昭華夫人和文國公的馬屁，你連臉都不要了！

    禮部尚書頂著周圍之人鄙視惱怒的目光，接著說：“其三，昭華夫人誕下皇長子，此于社稷又是大功，皇長子地位特殊，放眼整個后宮，除了昭華夫人外，誰人有資格坐上一國之后的位置？若是昭華夫人為后，大皇子即長又嫡，對社稷也是一大福祉。”

    “國不可一日無后，昭華夫人高情遠(yuǎn)致，于社稷有功，故臣提議陛下立昭華夫人為后。”昭華夫人當(dāng)初救了他的嫡孫女，他老妻說他不為昭華夫人說話就別想進(jìn)大門，他能怎么辦，他也沒得選啊！

    那些大臣聽了差點鼻子沒氣歪，廢話，誰不知嫡長子與庶長子的區(qū)別，宋鶴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宋家在后宮無人，誰當(dāng)皇后都和宋家關(guān)系不大。若是大皇子占了長子的位置，又變成嫡子，那還有他們的女兒什么事？

    禮部尚書說完，還不等眾人反駁，在第一排站著的晉王執(zhí)著象牙笏板上前一步：“臣附議。”

    緊接著，內(nèi)閣首輔柳大人，武安侯沈大人，右都御史莫大人等皆手執(zhí)笏板邁出一步道：“臣附議。”

    不一會兒，整個太和殿接近三分之一的朝臣都站了出來，附議禮部尚書的提議，這其中不乏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關(guān)鍵還有晉王。晉王身為陛下的叔叔，連他都同意了，那些這段時日上躥下跳想要阻止陛下立后的大臣傻了眼，昭華夫人在民間名聲并不好，沒想到竟有這么多人擁戴于她。

    雖然這會兒看上去贊成昭華夫人的不少，但也不是誰都不敢反駁，戶部尚書葉大人立馬就下場開始反駁了，有人帶頭，那些反對立昭華夫人為后的大臣個個卯足了勁兒與附議的大臣辯駁，頓時整個太和殿猶如菜市場般，嘈雜不堪。

    衛(wèi)珩冷眼看著下面的大臣爭得吹鼻子瞪眼，有些無趣的放飛了一下思緒，待回過神來，看著下面還在爭論不休，蹙眉不耐道：“吵夠了么？”

    聲音不大，卻讓嘈雜的太和殿瞬間安靜下來。

    “朕要立后，還需經(jīng)過你們的同意么？”衛(wèi)珩挑眉一笑，“怎么，難道你們是朕的長輩，是先帝？”

    眾人聽到陛下將先帝都搬出來了，哪敢吱聲，除了在場的除了晉王，誰敢自稱陛下的長輩。不過還是有不怕死的大臣開口。

    “陛下貴為一國之君，家事乃國事，立后之事關(guān)系到社稷，不可馬虎。”左都御史宋大人一臉正色道。

    “哦，那不知宋大人覺得誰堪為后，宋貴姬？”衛(wèi)珩似笑非笑的盯著左都御史，讓他臉有點熱。

    他左顧右盼，看見一直默不作聲的蘇閣老與蘇侍郎，眼前一亮，頓時有了主意：“臣認(rèn)為蘇閣老的孫女惠嬪娘娘素有美名，乃是京城第一才女，德才兼?zhèn)洌腔屎蟮牟欢诉x！”

    “臣附議！”不少臣子同意了左都御史的話，昭華夫人本就得寵，還善妒成性，若是一朝為后，恐怕整個后宮無人可匹敵。惠嬪就不錯，在閨中之時便有才名，蘇家雖家底薄了些，到底是清貴之家。惠嬪無寵有勢，昭華夫人有寵弱勢，正好相互抗衡，這樣在底下的妃嬪才有一爭之力。

    “蘇閣老如何想？”衛(wèi)珩似乎將他們的話聽進(jìn)去了，轉(zhuǎn)頭問站在第一列的蘇閣老。

    “老臣惶恐，惠嬪娘娘遠(yuǎn)不及昭華夫人，不敢肖想后位。”蘇閣老連忙開口回道，他自是清楚陛下鐵了心欲立昭華夫人為后，再有如今婉兮情況有些不對，若是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怕是有禍端。

    衛(wèi)珩眉頭輕挑，也不評論，掃了眼眾人：“退朝罷。”

    ***

    關(guān)雎宮。

    “宋尚書？”聽著玉箏說的消息郁華瀲有些吃驚，她怎么不記得文國公府和宋家關(guān)系這么好了，竟然是宋尚書打頭為她說話？

    玉箋聽到宋尚書似乎想起些什么，連忙插嘴道：“娘娘，還記得你之前花燈節(jié)那日，你救了一位被拐子抱走的女童么？那位正是宋大人的孫女。”

    “原來如此。”郁華瀲微微挑眉，她這算是‘好人有好報’的典型？當(dāng)初的無心之舉竟換得宋家的好感，雖然她覺得就算沒有宋尚書出頭衛(wèi)珩不在意那些反對意見，不過有宋家?guī)ь^總歸減輕了衛(wèi)珩的壓力。

    “惠嬪那邊如何了？”郁華瀲問玉簟，她在系統(tǒng)商城買了一顆好東西，讓惠嬪沒工夫整日想著如何害人。

    那顆藥丸會勾起人內(nèi)心最害怕的事，還會漸漸分不清現(xiàn)實虛幻，繼而產(chǎn)生精神分裂癥，蘇湄又是重生者，這種狀態(tài)只會讓她愈加分裂和瘋狂，分不清前世今生。本來藥效沒這么快發(fā)作的，不知是蘇湄本身精神就要問題還是什么，第二天蘇湄就開始有些“不一樣”了。

    “白蔻昨日被惠嬪娘娘送到掖庭去了，惠嬪娘娘的瘋癥在午后與子夜會發(fā)作，平時也只肯一個人獨處，若是有宮人靠近，她就會大發(fā)雷霆，說那些靠近的宮人要害她。”

    “娘娘，惠嬪娘娘這種狀況，不如多派些人守在靈犀宮附近罷。”玉箋有些擔(dān)憂的開口，惠嬪娘娘如今這般，若是跑出來沖撞了其他娘娘就不好了，尤其是經(jīng)歷了妍昭媛之事后，她對后宮主子的兇狠程度愈加警惕了。

    “惠嬪？”衛(wèi)珩一進(jìn)來就聽見說要“派人守在靈犀宮附近”，不禁有些好奇的問。

    郁華瀲就簡單的將蘇湄的情況和衛(wèi)珩提了提，衛(wèi)珩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她，薄唇輕勾：“就依你這宮女所言罷。”

    郁華瀲嗔了他一眼，衛(wèi)珩不是說蘇湄邪乎么，她好心提示衛(wèi)珩蘇湄的底細(xì)，他還不樂意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