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說的話，李河自問情緒也沒什么太大波動，臉上也是一派坦然。

    回家的路上李河一路踩著雪，捏著父親的衣角說不停的話，爸爸一只手捏著她的手一只手撐著傘，他帶來的傘只用來防著風(fēng)，溜進(jìn)來的風(fēng)吹亂了李河的發(fā)絲，李河咧著嘴開心得顧不上整理，由著它在空中飛舞，反正也飛不走。距離讓這樣的相聚彌足珍貴，也讓人更懂得珍惜。

    ☆、第 11 章

    王玥手里拎著個塑料袋，李河就明白了，拍拍她的肩膀說：“走吧，一看就知道了，我爸回來了。”李河關(guān)上門。

    “啊？李叔叔回來啦，唉，又多了個人知道我離家出走了。”

    李河偏向她：“那你倒是走遠(yuǎn)點(diǎn)啊。”

    王玥學(xué)大家閨秀哭泣道：“要是連你也這樣，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行了，行了，收。”

    王玥自從三年級以后只要跟家里大吵完都會背著行囊來依靠她，按她的話來說就是眼不見心不煩。這一點(diǎn)王玥更李河一樣兒一樣兒的，被罵的時候絕不開口，心里早就頂嘴頂翻天了，罵一句心里頂一句才舒坦。這樣至少不會吵起來，事態(tài)不會太嚴(yán)重，只是委屈了自己，沒圖個嘴上痛快。跟家人吵架，當(dāng)時恨不得馬上逃離，或是氣得他們啞口無言，但是老見不著心里也不是滋味，總想在一起才是圓滿。情感是個永遠(yuǎn)的羈絆，只看甘不甘心了。

    王玥臉上還掛著淚痕，在光下，亮盈盈的，王秀瓊安慰幾句，再多說也不好開口，只說讓她安心住下，又拿出許多李河父親拿回來的吃食和一床棉被，替她們鋪好床，也不多說留給她們空間。李河爸爸不好議論只打個招呼就去睡了。

    “我上回來也是這個被套，只是被子厚薄的區(qū)別。”王玥感嘆地摸摸被子就想躺平，李河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躺下去。

    “我給你打水，把臉和腳洗了，我再給你找件衣服才準(zhǔn)上我的床。”李河讓她站直嘍。

    “那好吧。”王玥耷著眼皮。

    兩個人洗完臉和腳嘻嘻哈哈躺進(jìn)被窩。

    “你被子挺香的，跟你身上的一樣，你是不是有體香啊？”王玥嗅完被子又去嗅枕頭。

    “那是洗衣粉的味道吧。”李河抬起胳膊臉埋進(jìn)腋窩。

    “不是，跟洗衣服不一樣。”

    不等李河回答又問；“你放屁會挪開被子嗎？”

    “不會。”

    “直接放被窩里？”

    “那當(dāng)然了，你不是？”

    “嘿嘿，我也是。那你會不會聞？”

    “會。”有點(diǎn)不好意思但跟她沒什么不能說的。

    “我也是。還是先輕輕聞一下，再使勁吸一口。”

    她認(rèn)真的表情逗樂李河，身上的被子跟著顫抖，“我沒你那么大膽，我只輕輕聞。”膝蓋不由自主彎起來放在肚子上。

    “腿放下去。”王玥從被子里伸出手打她膝蓋。

    李河聞言緩緩放下去，腳下被子還冷著，李河把腳伸到她腳邊上。

    沉默一晌，李河快要睡著。

    “李河？”

    “嗯？”

    “我媽有時候真的很煩，說的話也是難聽得要死，一針一針往你心上戳，我即使再生氣有的話也不會說的。不像她，真的不顧我的感受的。”

    王玥平時在外面高冷那樣，在家人朋友面前卻是個重情重義的主，對她們這些朋友掏心掏肺不說，還很設(shè)身處地替她們著想，明白她們的痛點(diǎn)，知道什么不該說什么該說。

    李河掀了掀嘴唇卻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在黑暗中睜著眼，翻身向著她睡，找到她的食指，握住。

    一夜無眠，早上李河爸媽起得早，搜羅著事情干一邊再說著話，王玥在別人家住著不好睡太久，李河也就陪著她起床了。

    “我媽也不來找我。”王玥戳米。

    “你媽肯定知道你在這啊。”早餐難得這么豐盛，李河一夜沒睡吃得很慢。

    “玥兒，你別擔(dān)心，你媽刀子嘴豆腐心，哪能真的跟你治氣呢。一晚上她估計也冷靜下來了。”王秀瓊幫腔。

    “我知道阿姨，我待會就回去看看。”

    “也行，你一回去你mama估計就不生氣了，不過你可要常來玩啊。”

    “對對，常來玩。”李河爸爸給她夾菜。

    李河嘟著嘴望她，王玥昨天晚上也說了，想明白就過去了，只要她拉下個臉?biāo)齧ama也會當(dāng)作什么也沒發(fā)生。

    李河告訴她宋明天在給她補(bǔ)習(xí)數(shù)學(xué)，王玥一副早有預(yù)料的樣子地說：“我就知道。”李河正想問知道什么，王玥靠著她的頭說：“這樣也好，要是你數(shù)學(xué)能再多考幾分那你不是想上哪個學(xué)校都行了。”

    “那也得提得上去啊。”

    王玥最見不得她這么悲觀的態(tài)度，“你怕什么？你只要努力還能做不到嗎？”

    李河挽住她，露出四顆牙齒，“我這兩天確實弄懂很多問題，就是那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那不就對了，繼續(xù)努力。我走了，回去補(bǔ)覺。”

    “啊～我還得去補(bǔ)課，只能下午睡了。”

    “乖，去吧。”

    兩人心里都想再念同一所學(xué)校，但是都沒敢開口問對方，怕得出的答案與自己心里想的不一樣，怕真是那樣又沒有足夠的立場要求對方放棄自己心里所想選擇對方的想法。王玥心里的弦繃得快要斷掉，不敢正眼瞧她，指甲摳指甲。

    “小河。。。。。。”

    “嗯？”

    “你考哪個學(xué)校？”

    李河想也沒想過哪個學(xué)校好或是什么，從頭到尾只有一個想法，毫不猶豫地說出來；“當(dāng)然是你讀哪我讀哪了。”

    “嗯！”

    “那你想好了嗎？”

    “沒有，你呢？”

    “我無所謂，到時候再說吧。”

    “那好。這下我真的走了。”

    “好吧，大后天我媽要打年糕，你給你媽說一聲到時候一起？”

    “好！”

    王玥走到院子里，跟王秀瓊告別。

    “阿姨大后天要打年糕你記得告訴你媽啊。”

    “嗯，我知道，小河告訴我了。”

    “好，你記住啊，我就不專門跑一趟了。”

    ...

    宋明天被沈清雁叫去弄柴火，李河一頭栽到地毯上，手里捏著筆瞇上眼睛養(yǎng)神。想著宋明天回來她就起來。

    李河一上午都不在狀態(tài)，黑眼圈都掉到顴骨上了，這樣也沒什么效率。宋明天給她蓋上毯子，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還是別弄了萬一醒了，就由著她捏著那支筆好了。宋明天坐到椅子上，盤起一條腿看書。

    沈清雁半路進(jìn)來送吃的，擔(dān)心李河著涼，“你就讓她這樣啊？萬一感冒了，不好吧。”

    “那怎么辦？”宋明天用氣聲說。

    “弄床上去啊。”

    “怎么弄？我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