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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要去大同?”瑞福走了進來,聽到張彥瑾的話,有些不解。 張彥瑾了解瑞福的性子,對于他這么問也不惱,他道:“皇上賞賜的地方,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二郎是打算完工之后立刻啟程嗎?”瑞福詢問道。 見張彥瑾點頭后,瑞福當即道:“二郎放心,我會提前準備好路上用的行李和馬車的。” “二郎,你猜我剛剛打探到了什么?”瑞福滿臉喜色道:“周齊燁那邊的士兵比咱們這邊多了這么多,制作馬鐙和馬鞍也比咱們早了不少日子,我剛剛一打探,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才和咱們的進度持平!” 張彥瑾哂笑一聲,并不驚訝。他給煉鐵高爐加上了風箱,盡管這風箱高大,經常需要士兵們輪流拉動,但是煉鐵的時間可以每次減少一刻鐘,如此下來,自然是節(jié)少了不少時間。 再者他這邊的士兵們那是個個鉚足了勁干,有內驅動力,和周齊燁那邊由監(jiān)軍鞭打著士兵,讓士兵干活的效果自然是不同的。 中國農民是最善良的,只要有田有鍋就不會造反,這些士兵也是如此,只是周齊燁久居高位,過慣了富貴生活,習慣了剝削,自然是不會明白這樣的道理。 燭火跳躍了兩下,炸出一兩朵燈花。 瑞福望著面帶微笑,靜坐在軟塌上的張彥瑾。盡管張彥瑾的坐姿并不是他們印象中的正襟危坐,可即使如此,張彥瑾身上流露出來的沉穩(wěn)從容還是讓他們禁不住心悅誠服。 兩道濃眉之下的雙眸依舊有些稚嫩之氣,卻絲毫沒有以前的飄忽浮光。 他們跟在二郎身邊已經許多年了,以前的二郎經常留戀花樓,眼底經常是青黑一片,眼睛也總帶著睡不醒的迷離感,可以說是毫無生氣。 可不知什么時候,他們二郎改掉了留戀花樓的習慣,眼神也清明了起來,非但如此,還才能卓絕。 瑞福心中感慨頗深,張家有三位少爺,他們二郎以前是最紈绔,不上進的,總是闖禍。 張家三兄弟關系一直十分篤厚,可家仆私底下卻難免進行比較。 他們二郎以前那般,總讓他們在張修武和張博文的貼身小廝面前都直不起腰板,可現(xiàn)在不同了,京城內外,他們說起他們是張家二郎身邊的小廝,他們就分外驕傲,與有榮焉! 夜晚,天高云淡,月華遍灑大地。張彥瑾緩緩的在營帳外踱步,欣賞著高懸于中天的清月。 一陣秋風吹過,帶來陣陣寒意,張彥瑾腦子忽然靈光一閃,他想起來了,現(xiàn)代的時候剛剛挖出來的煤被稱作原煤,里面有太多的雜質,也就是這個時代窮人們用的煤。 由于原煤中有太多的雜質,煤的純度相較而言不是很高,燃燒的時候就會產生一氧化碳,二氧化硫這樣的有毒氣體,這也就是為什么中毒的原因。也正是因為此,現(xiàn)代的時候,原煤是不被當做生活用煤的,只是用做一些原料的煉制燃料。 至于原煤變成生活用煤,那就先要進行洗煤。洗煤沒有什么獨特的計較,就是用水清洗原煤,將原煤中的大部分硫清洗掉,如此一來,原煤中的硫就會大大減少,燃燒的時候,二氧化硫的含量也會大大減少。 同樣,經過洗煤,塵土和廢石也會被洗掉。等到清洗完畢,原煤就變成了精煤。 現(xiàn)在的人不用燒煤來冶煉鋼鐵,除了會中毒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原煤中含硫物質實在是太多,煉制出來的鐵中含硫物質也會多,如此下來,鐵的質量還不如炭火煉制的鐵純度高。 精煤含硫量大大降低,到時候就可以用精煤來煉制鐵,還可以把精煤販賣到各地。 他記得現(xiàn)代的時候還有一種焦煤,焦煤所含硫和其他雜質本身就很少,是煉焦的好原料,可焦煤的資源十分稀少,不知道大同有沒有焦煤? 十天的時間彈指間便消失無蹤,北征軍戰(zhàn)馬所需的所有馬蹄鐵的生產也到了尾聲。 這天早上,煉鐵作坊中沒有再傳出風箱鼓動的聲音,更沒有士兵們鍛鐵時的叮咚聲。 往煉鐵作坊看去,便能看到滿臉喜色的士兵們整整齊齊地站成了四隊,分別以瑞福,還有魯鐵匠的兩個徒弟為首,而他們面前都是一籮筐一籮筐的馬蹄鐵。 瑞福還有魯鐵匠的兩個徒弟安排士兵們三人一組站在一個竹筐跟前。 等到他們都站好了之后,坐在臨時搭建的小高臺上觀看的張彥瑾一聲令下,士兵們都合力將自己面前那一米多高的竹筐放倒,開始進行最后的清點。 這段不算漫長的日子里,士兵們在張彥瑾的有意引導下,士兵們的干活熱情可謂是空前高漲,誰制作的馬蹄鐵又快又好,誰就備受推崇,如此下來,煉鐵作坊里竟然沒有發(fā)生一件斗毆的事情,全部都是以工藝較高下。 張彥瑾也沒有閑著,除了回想原煤的開采和煉制辦法之外,還在挖掘其中有才的匠人。 在大魏朝,這些工匠們都統(tǒng)一受官府管制,平日里他們可以在西市或者東市里開自己的作坊,可是一旦朝廷需要,他們便會被征集在一起來均需后營當中做工。 “二郎,清點完畢,除了六萬匹戰(zhàn)馬的馬蹄鐵我們都生產出來了,還多余生產了一萬匹戰(zhàn)馬所需要的馬蹄鐵,來作為備用。”瑞福統(tǒng)計了所有結果之后,激動地跑了過來道。 張彥瑾也是心潮澎湃,他一拍瑞福的肩膀道:“今天割rou慶祝,犒勞大家!” 說罷,他便回到營帳當中給陳德讓和趙國公寫折子去了,準備讓他們把折子呈給皇上。 張彥瑾放下手中毛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舒服地嘆息了一聲。 大魏朝的茶湯中不僅有微苦的茶葉,還放有炒干的小蔥,鹽等調料,可謂是一口茶湯,酸甜苦辣種種滋味都藏在其中。 張彥瑾鮮少動這茶湯,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這茶湯太沖,他喝不慣。 可是隨著秋冬季節(jié)的來臨,饒是營帳中也算不上多么暖和,頂多是擋風而已,他便漸漸習慣端著一杯茶湯在手,暖和。 久而久之,他有時候興致來了,也會輕啜一口,品一品這茶湯中的滋味。 張彥瑾將折子用印泥封好之后,便招呼驛使進來,將折子快馬加鞭送入宮中去。 等到驛使離開,張彥瑾才從營帳中出去。 從張彥瑾獨立負責制作馬蹄鐵之后,士兵們的灶火和住宿也完全和周齊燁那邊分開。 灶火的伙夫們接到張彥瑾要慶祝的命令,一口氣殺了好幾頭豬,給士兵們燉rou吃。 白濃的rou湯在大鍋中沸騰著,經秋風一吹,香濃的rou味便四散開,吹得輜重后營哪里都是。 張彥瑾這邊的士兵們今日沒有什么事情干,就等著吃飯,他們聞著rou味是歡呼不斷,爽朗的笑聲和rou香氣味一起傳遍了輜重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