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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穿著單薄的毛衣到天亮。 那兩件接連給她的衣服……今天過來的時候,還在客廳放著。 她怎么會冷。 - 從這里到那條小吃街,原本二十分鐘就夠了,但明天是元宵。 路上瘋狂堵車,司機抄了近道,最終還是加了十幾分鐘才到。 下了車,譽牽一身白色風衣,長腿裹在及膝長靴里,口罩帽子,和跨年夜那晚差不多,照樣一樣不落。 一身低調。 司機和助理都走后,她一個人往人流中挪去。 耳邊喧囂聲太大,她手一直放在衣袋里握著手機,不時覺得它震動了,再仔細一摸,又是錯覺。 走了三五分鐘后,她再一次停下來低頭看手機時,肩上一重,她抬眼偏頭。 和昨晚一樣,口罩上留下一雙她熟悉的精致眉眼。 她緩了緩,口罩下的嘴角輕勾了下,收回眼神,放回手機。 第9章 人比跨年夜那晚還要多,小吃街長長的一條,視線抬高放遠,天上也依舊宛如披了條銀河,不甚美麗。 地面卻煙火喧囂。 譽牽被他護在臂彎里還走走停停被撞了兩三次,每一次他都會下意識的把她往懷里帶,她就也撞了他兩三次。 買東西時,錢包也掏不太出來。 付完奶茶錢,馳塤低頭問她還要吃什么。 夜里風大,小攤門口燈籠火光搖曳,他一貫清澈微低的聲音被吹得、晃得……似乎有些遠。 但也更好聽了。 “我吃了東西了,在現場。”她低聲回,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淺中帶柔,猶如水波劃過。 “那種場合能吃什么東西。”他隨口問,眼睛瞥了眼小吃攤,看還有什么好吃的。 譽牽隨著一起看,但薄唇捻動說:“多少吃了一些,不怎么餓了。” 馳塤緩緩收回眼神,看了看手上的一堆,頷首,虛攬著她繼續向前,準備走到盡頭停著的車里。 中間譽牽手機響,經紀人問她在哪兒,她說和朋友在外面,電話那邊的人一頓,她最近好像沒什么朋友在那邊。 默了默,靈光一閃后,戚雙妍很快掛了電話,準備等她回去再談。 “我拿一點。”放下手機,譽牽垂眸看他半露出袖口的紗布,開口。 馳塤沒理她,完好的那只手輕搭在她肩上,偶爾不經意碰到一下衣服,大多時候只是那個姿勢護著而已,就這么在人流中緩慢的往前走。 “這兩天,劇組很忙?” 他輕“嗯”了一聲。 “沒辦法休息?” “不用。” 她頓了頓,開口:“我在休假了。” “我知道。” “你什么時候休息?要到年尾?”計劃里,好像是這樣,他這樣的人,檔期自然永遠滿著,在沒在一起,她都知道。 “不用,金導的戲推了。” “……為什么?”她下意識的偏頭。 馳塤慢條斯理,薄唇捻動:“想著和你一樣,休息休息也不錯。” 她看了他一會兒,隨后,偏了偏頭。 但是耳邊適時傳來一陣輕笑聲。 花了二十分鐘穿過擁擠的人群后,兩人上了馳塤停在路邊的車,車上只有司機,見了譽牽,他熟悉正常的朝她點頭。 但見兩人一起去后面,他臉色就有點不正常了,困惑不已。 在后座坐下后,馳塤放下東西,幾不可聞的輕吁了口氣,倚著椅背摘下口罩。 偏頭時,見旁邊的人沒什么動作,在看著他。 他頓了頓,硬朗的眉峰挑了挑,聲音恰到好處的微微低沉:“一點都不吃?” “……沒有。”她伸手摘口罩,白凈柔嫩的臉在滿身白衣之下,白得更顯泛光,依舊像敷了霜的花骨朵,讓人忍不住想撫摸,按入懷中呵護。 馳塤垂了下眼,拆開食物袋,塞了一杯溫熱的奶茶到她手里,手碰到她的手背,她反手一握,“那么涼。” 他一頓,聲音如舊:“外景,沒事。” 譽牽回過神來,輕輕收回手,淡淡點了點頭。 司機放的歌剛好是她去年發的一首,主題悲愴。 兩遍后,譽牽已經不怎么吃東西了。 馳塤是從頭到尾也不見得怎么吃,有一口沒一口,漫不經心,反倒歌好像聽得更認真。 漸漸的,歌停了,司機下去了,開門的一瞬間,節日的喧囂聲透過一秒的車縫擠入車廂,外面五彩斑斕的光線也穿梭進來,在車里筆直的打落在兩人身前,如同安全帶。 待車廂恢復幽暗寂靜后,譽牽放下奶茶。 馳塤彎身到前面抽紙給她,她一根根手指拭干凈握熱奶茶被熏上的水珠時,他身子稍稍向前傾,雙肘撐在膝蓋上,不知在想什么。 待回過神來,幾根白皙纖長的手指握住他的手。 “沒事。”他開口。 “我看一下。” 馳塤靠回座椅,左手放在膝蓋上,沒給,“不用。” 譽牽抿了抿唇,盯著他一半掩在紗布下的寬大手掌,眉頭漸漸緊蹙起來。 馳塤緩了一會兒,回過頭來,給身邊的人拉了拉衣領,“真的沒事。怎么不穿厚點,這里多冷你不知道?” “我不冷……你顧一下你自己。” 譽牽偏開臉,降下半片車窗,揉了揉眉心。 馳塤僵著手,靠著椅背看著一臂之遙身影單薄的人,心口漸漸,一陣酸麻難耐。 打開手機無意中看到那條三個字的短信時。 他就知道,會有這個場面。 但還是和年前那次一樣,看著它平靜的失控,措不及防。 半晌后,馳塤拆開紗布。 譽牽聽到聲音,僵著身子轉過頭來,一下子,半掌寬掉了皮膚在微茫的車燈下血珠微微滲出的傷口闖入眼簾,手腕也高高腫著,紅成一片,一看就傷到骨頭了。 她微張了張唇。 馳塤盯著她漸紅的眼睛,忽然失笑,緩了緩,胡亂的重新打好結,然后,伸手把她摟入懷里,緊緊按在胸膛,“譽牽兒……” 譽牽僵著身子沒入他懷抱。 他灼熱的呼吸順著她的脖頸蔓延下去,或鉆入領口,或順著她后背鋪開,她一身僵直,又渾身暖和。 “譽牽……” 車廂內歌曲終于換了一首不再那么悲愴的。 曲調悠悠揚揚,四散飄開,宛如春末夜里的微風,似涼,又透著股微熱。 混雜的氣息揉碎在一起,舒服又紛亂。 —— “為什么會這樣?”譽牽緩了一會兒,閉上眼睛又睜開,低聲問他。 明明是做事一直很小心、毫不馬虎的人。 “精神不好,失神了一下。” 譽牽心口一扯,聲音艱澀:“那昨晚還看什么電影?不應該早點休息,不知道一早要趕飛機嗎?” 馳塤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