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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方升起,屋子里面跟著亮堂起來,湛清移開擋住自己眼睛的手臂,靜默著從床上起來,走到落地窗旁將窗簾伸手拉開。 陽光明媚,又是生機勃勃的一天,只是對于她而言卻意味著重生后的第二天。 湛清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作為食尸鬼已經無法入睡,還是說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沒有絲毫的睡意。 在床上躺了一宿,腦子里面空白一片,短短一天經歷的事情已經超出她的認知范圍,讓她沒有任何能力去思考如何從這種狀態脫離出來的辦法。 既然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開始入手,那么首先就像從食物上面開始吧。 湛清換好衣服梳了一個清爽的馬尾,拿上自己的銀行卡就到超市里面進行購物,各種類型的生rou食她都拿了一份。 結賬回家以后,將門關上落上暗鎖,才感覺那如影隨形一般的視線終于被阻擋住了。 不知道是誰,卻知道自己現在處于一種被監視的狀態。 等到湛清將購物回來的rou食挨個嘗試一遍,到廁所里面吐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后最終選擇放棄。 可能以后她真的只能夠以人類為食,這個認知讓她發自內心的抗拒,思來想去她到底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離開這里,離開人類群聚地到沒有人的地方,找一個地方住下來等死好了。 自殺她沒有這個勇氣,可是因為自己而要別人付出生命同樣不被湛清所認同。 不是可以吃死人rou嗎? 問題是:一旦她吃了人rou就真的不再是人類而是食尸鬼,而她并不認為自己是食尸鬼,至少她抗拒成為以人類為食的食尸鬼。 現實與理想的矛盾點因此而被放大化,兩者不可兼存,依照湛清的性子那就盡可能少的給他人增添麻煩。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只剩下最后的兩天,在這五天里湛清分別去了自己醒過來的老城區黑診所里查看,在家里龜縮兩日順便在當地警察局的官網上面留言。 至于警方這邊會不會采取措施湛清就不清楚了,不過留言之后湛清時不時就出去買點水順便看看自己現在是否處于被監視的狀態之中。 一周過去的第六天,時刻準備著的湛清在這一天外出的時沒有感覺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沒有什么需要準備的東西,幾條線路的路線在她兜里揣著,不止如此,衣服的內里有包,里面是銀行卡這些。 她第一時間找了一個就近的銀行柜臺機取了兩千塊錢放在自己的身上,緊接著就打車到機場拿著身份證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票離開。 等到那些監視湛清的食尸鬼擺脫掉特殊部門,擔心給湛清帶來麻煩一連好幾天沒有靠近過這個區域。 幾天以后,青年再一次的來到陽臺上面,然而等待他的卻是人去樓空。 湛清,逃了! 這時候的湛清已經遠離人群,拿著自己從居民手中購置的藏刀一路深入,直到找著那個在別人口中所聽見的木屋。 早些年,那時候革命剛剛開始不久,這里的居民大多依靠在山里面打獵生活。 有些時候一天都不見得能夠碰見一個獵物,但是上山下山所花費的時間太長了,為了有更多的時間打獵,獵人們就共同修建了一個木屋作為臨時的歇腳點。 改革開放這么久以來,再加上現在槍支的管制已經沒有人到山上狩獵,山上的木屋也就理所當然的荒廢。 這些都是湛清在路上聽說的,為了防止自己的行蹤泄露,一路上她大多帶著墨鏡擋住自己的面容,盡可能的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游客。 好在現在這個日子,這邊的天氣雖然不熱但是陽光明媚帶個墨鏡別人就當她是在裝逼,一臉再正常不過的表情。 背著登山包,至于登山包里面裝著的可不是食物跟衣物,是她購買的鐵鏈用來將自己鎖住。 她擔心這個所謂的小木屋到時候困不住發狂的自己,要是沖進人群當中,喪失理智的自己會做些什么誰都不清楚。 幸運的是湛清找到了小木屋,小木屋還算是結實,不過等到發狂的時候恐怕沒有攔住自己的可能性。 人類對于食尸鬼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就像是在一個喜歡吃蛋糕的人面前放了一塊奶油蛋糕不準他吃。 人類之于食尸鬼,就像是成千上百塊奶油蛋糕放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自己卻連嘗嘗都不能夠。 對于食尸鬼而言,簡直就是一場折磨。 沒吃過可以欺騙自己這個蛋糕很難吃,一旦吃過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可能性,因為吃過以后自己根本騙不住自己。 湛清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已經站在邊緣,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她一路走來喪心病狂的在自己鼻翼下面滴上風油精,沖鼻的味道稍稍能夠減輕人類對于自己的誘惑力,直到徹底離開人群以后,那種站在邊緣的感覺才淡去。 但是讓人難受的想要發狂的饑餓感卻越發明顯起來,腦子里面不停的閃現出一路走來遇見的那些人。 滾動的喉結,不甚白皙的皮膚下面是大動脈,只要一口下去噴濺而出的液體能夠很好的緩和她的口干舌燥。 剛出生不久的幼童rou質滑嫩,咬下來之后都不用咀嚼就能夠順著喉嚨滑下,屬于極品。 15歲以上25歲以下的青少年,rou質充滿彈性,屬于最佳。 25歲以上35歲以下青年,rou質富有嚼勁,屬于中品。 35歲以上45歲以下中年,rou質較老,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45歲以上,rou質太柴如同嚼蠟,屬于次品。 湛清咽了咽口水,趕緊將登山包里面的鐵鏈翻出來,一圈一圈的纏上之后,上了好幾把的鎖,用腳將鑰匙踹的遠遠的,不管自己怎么伸腳去勾都夠不著。 一個人的時間十分難捱,不管是食欲還是孤立無援對于命運的諸多槽點。 難受起來恨不得能夠插上一雙翅膀飛過去,將山下面的人類撲倒,利齒撕開他們的喉嚨,沐浴在他們的噴濺的鮮血當中,然后將對方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她餓腦袋發暈,幻想自己將一個孩童洗干凈之后放在餐盤上面,用刀叉慢慢的切割,一小塊一小塊的享用。 她才不會像那個人一樣,吃個東西像是乞丐一樣,弄得一身都是血跡骯臟的不行。 做不出來蹲在地上的姿態,手里捧著一截大腿啃食,即便是食尸鬼她也要做一個用餐優雅的食尸鬼。 只是每每幻想到自己將那美味可口的人rou送到嘴邊的時候,胃里面就會下意識的涌上胃酸,讓她倒在地上干嘔,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沒有死。 真真是,這要是放在人身上自己早就死了,沒曾想到食尸鬼的生命力這樣頑強,自從自己蘇醒過來到今天已經二十三天,然而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這么難受要不還是自己將自己了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