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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在雨中淋了那么久,全身早已是淋得落湯雞似的,沈崢那會也急著帶她去醫院確診下失聰的病情,他甚至都忘記先帶她去換套干爽的衣物,這會又在車里被暖氣一烘,以他的身體素質倒是沒多大感覺,而黎江晚本來就急火攻心著,立馬就高燒了。 看這樣子,都已經燒糊涂了。 沈崢略一思索后,還是把黎江晚從副駕位置上挪出來抱到他自己的住處,他那里倒是還有兩套很久前給她買的運動套裝,他把她身上潮濕的衣物脫掉后直接換了單薄的運動套裝,之后又在她外面裹了件他自己的呢大衣。她個頭本來就不是很高,他的長外套都快長至她的小腿上。 沈崢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后,他自己也飛快的換了套干爽的衣物這才抱著她又回去了趟醫院。 黎江晚這次高燒來勢洶洶,她被送到醫院掛急診后立馬就打點滴。 一直到凌晨時,沈崢才帶她回到住處。 他這么大幅度的抱她上下,她一直雙眸緊閉著沒多大反應,沈崢猜她這高燒更多的是因為心病才會突然發作的,甚至,都不愿醒來面對事實。 沈崢把她抱到主臥的大床上,又怕她穿著他的長外套咯著不舒服,便將她稍微扶起把外套脫掉,這才重新把被子給她蓋上去。 寒冬臘月,外面的氣溫早已是零下幾度了,他這會倒是折騰的整個人都熱烘烘的,好不容易把黎江晚安頓好,沈崢又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相比先前的guntang如荼,這會溫度已經降下一點了。他想到這時就打算起來離開,只不過沈崢剛準備起來,突然察覺到他自己衣服下擺的一角居然被黎江晚拽在手心里,他甚至都沒察覺到她是幾時拽上去的,也許是剛才幫她脫外套的時候。 其實她只拽了那么一丁點的面料,然而拽的極緊,他嘗試著想要把她的手心緩慢的掰開,未料到他才稍一碰觸,她的手心愈發用力起來,“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已經很努力了——” 她含糊的嘟囔了一句,緊閉的眼尾立馬又滑出了豆大的淚珠,沿著兩側太陽xue的位置悄無聲息的滑到發絲里面去了。 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做了什么錯事,以至于在睡夢中都不得安生。 這樣脆弱的不堪一擊的黎江晚,他還是第一次見著。 大約是真的觸到什么深埋于心的傷心之事了吧。 沈崢想到這時,心頭突然沒有緣由的發軟起來。大概是察覺到身側的沈崢沒有再挪動,睡夢中的黎江晚再次小心翼翼的朝他坐著的床沿邊挪了點過來,整個人都無比小心的挨在他的身側,然而也只是微不可微的碰觸在他身上,并不貪心。 沈崢見著黎江晚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他看得都累,他自己干脆在她外側和衣躺下,果然黎江晚也挨著他挪動了下,整個人躺的舒展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么大難度的蜷縮成一團。 沈崢等她躺的伸展了一些,就把被子都籠在她的身上,而他自己則是靠在被子的外面和衣而臥,沒多久他自己也睡過去了。 直到身側似乎有什么動靜,沈崢立馬就醒過來了。 他覺得似乎才剛合眼不久,外面的天色卻是已經大亮了,昨晚回來的時候就已大雪紛飛,這會朝外面一看,視線范圍內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身側的黎江晚額上在冒冷汗,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著,雙眉緊蹙,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夢魘里似的。 沈崢伸手拍了下她的身上,果然她這才猛地一哆嗦,之后就醒了過來,冷汗淋漓的看著床沿邊的沈崢。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沈崢隨口問道,不過一看到她毫無反應的神情,他這才想起來她的突然失聰應該還沒好轉,他想到這時便去拿手機過來,之后打字給她看,“感冒有沒有好點了?” 黎江晚茫茫然的看了下臥室的四周又看了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大概是還在思索著眼下處境的來龍去脈,之后才回過頭來訥訥的點了下腦袋。 她的高燒來的快去的也快,臉上之前因為高燒的不正常潮紅也消退了不少,不過整個人都看著挺虛弱的,精神也不怎么好。 “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一會?!鄙驆樌^續把手機屏幕給她看。 黎江晚依舊點頭。 一個小時后,沈崢煮好粥走到臥室里,黎江晚已經起來,正坐在靠窗邊看著外面白茫茫的雪景在發呆,屋里雖然開著空調,不過她身上也就穿著單薄的運動衫,連外套都沒披上。沈崢怕她抵抗力差的又被凍感冒了,過去時隨手把他自己的長外套拿在手里。 他都走到她的身后了,她還是一動不動的望向窗外,毫無知覺。 直到沈崢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這才回頭過來,神色怔仲的開口,“我要是一直聽不見了是不是就不能干刑警這份工作了?” “檢查都沒問題,過幾天去復診,會好起來的?!鄙驆橈w快的打字,之后遞手機給黎江晚看。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手機屏幕,突然反常的淺笑了下,然而那笑意落在她此刻慘白如紙的臉上,卻是顯得有幾分淡淡的心酸,“要是不能當刑警了,好可惜,我努力了很多年——”她說的很輕,甚至最后一句他都聽得不是很清楚。 “別多想,會好起來的?!鄙驆樌^續打字給她看。 “恩?!彼y得乖順的點點頭,雖然看起來心情依舊頗為低落,但是至少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神智也回復正常了。 “粥在鍋里保溫,我去下辦公室,晚上回來。”沈崢遞手機屏幕給她看。 黎江晚繼續點點頭,“你去吧,我會記得吃的?!?/br> 沈崢這才從住處離開去單位了。 到辦公室后,多半是因為大雪封城的也沒有什么警情。沈崢內心隱隱的還不是很放心黎江晚,下午沒到下班時間他就回來了。 沈崢回去后徑自往主臥走去,然而主臥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他又往陽臺上打量了一眼也沒看到黎江晚的身影,反倒是浴室那邊的門虛掩著。 就這短短的分秒之間,他腦海里浮現出很多個可怕的下場。 “要是不能當刑警了,好可惜——”他耳邊響起她說這話時的語氣,幽幽的,唇角邊卻是帶著不合時宜的笑意,難道她那會就已經有這樣瘋狂的想法了? 他覺得心頭的某處繃的無比發緊,甚至連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 及至推門進去,果然在靠近盥洗臺的地面上有看到零星的幾滴血跡,殷紅的還是無比新鮮的,浴缸里的水面晃蕩漾開,隱約能看到水面上浮沉飄動的長發。 他腦海里嗡得一下,隨即都有窒息的感覺上來,下一秒沈崢已經一陣風似的飛奔過去,伸手就把黎江晚從浴缸里撈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這么粗魯撈起驚嚇所致,被他從浴缸里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