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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到底是敗了,他失敗的第一功臣,就是這位陽奉陰違的遠房侄子。 遠房侄子是安插在安國公身邊,最重要的棋子。 人人都當他是棋子,他卻選對了君主。 提早知道安國公造反計劃的君主,將計就計,引著安國公一步步走向末路。 兵敗如山倒,安國公不信自己籌謀了十幾年的造反大業,會在一夕之間,分崩離析。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牽連者,達數萬人。 安國公身份尊貴,是皇族子弟,君主全了他面子,一杯毒酒送他上路。 思歸卻沒有那么好的待遇,她被斬首示眾。 外界紛紛傳言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殺了誰誰誰。其實,他們誰也沒瞧見她殺人。 流言乍起,思歸成為眾矢之的。 斬首那日,聚集了很多圍觀的百姓。 思歸呢,蒼白,枯瘦,嘴唇干裂,唯留一雙慵懶的眸子,笑看人間。 天牢里,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思歸,沒有求饒過,也沒有認罪。 骨頭硬,是所有施刑者對她的一致看法。 不過,到這個節骨眼上,思歸認不認罪,都不重要。 因為,在君主眼中,她已是個死人。 死人是看不到太陽的。 因此,對她用刑,只是一種手段,抑或是出出氣。 第一百六十一章 巨星(三十) 刑場上,監斬官問她,要不要寫遺言。 思歸笑出了一滴淚,不愿在這世間留下只言片語。 一刀起,一刀落,眨眼間,思歸死了。 思歸,沒有贏得百姓的同情,她的尸體被丟入亂葬崗,無人收拾。 多年后,忽然傳出思歸假死的消息。 然而,思歸已是過去的符號,多說無意,君主自有他的打算,小小的刺客,對他來說,算不上威脅。 事實上,思歸的確活著。 曾經,天牢里,上演一場偷梁換柱的大戲,假裝不知的君主,和救人心切的劍客,他們是這件事的主導者。 劍客曾在君主危難時,救了他一命。君主為表達感謝,贈給劍客一枚玉佩,憑著這枚玉佩,他可以對他提要求。 浪跡天涯的劍客把玉佩掛在脖子上,從未想過要用這塊玉佩要人還恩情。 思歸出事,劍客想起自己身上的玉佩,也許可以起點作用。 所以,他連夜翻宮墻,和禁衛軍斗智斗勇。最后,得以面君。 君主一眼認出劍客,只因劍客的眼睛,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凌厲,那眸子深得能將人吸進去。 劍客獻出玉佩,君主接過,揮退宮人。 一炷香的功夫,劍客和君主達成了協議。劍客可以去天牢救人,但他們不能在君主統治的領土上生活。 劍客答應了,只要能救思歸,就是要他死,他也愿意。 思歸的生死,就在這一夜下了定論。 劍客救出渾身是傷的思歸,他帶著思歸逃離君主統治的領地,往北走,奔至沙漠邊緣,安家落戶。 在沙漠地帶安分守己的兩人,沒想到會被人追查出來。 思歸過去的仇人找上門,而思歸不愿連累為她付出眾多的劍客,獨自去應戰。 以一擋百,簡直死路一條。 思歸想自己這條命是撿來的,追究留不住,還不如把命還給閻王,早點投胎,來生以新的面目跟劍客相遇。 劍光流動,人影交疊,一場大戰,攪渾了飛沙。 劍客趕到時,思歸魔性大發,她殺紅了眼,遇人殺人。直到碰到劍客冰涼的手,她才稍稍回神。 很快,劍客和思歸并肩作戰,兩個都是不要命的打法,生生地嚇壞了前來尋仇的仇家。 “真是瘋子。” 風吹散了這句話,仇家趁機溜走了。主使者一逃,那些花錢召來的打手,自然不會戀戰,耍了花招,溜了。 大難不死的兩人,互相療傷。彼此都是彼此的彼此。 望著眼前裊裊炊煙,他們又得換地方了。 這一次,他們逃到大草原上,兩人偽裝成商人,混入異國。 逃到大草原上的劍客,開了桃花運,草原小公主看中了劍客。 思歸揪著劍客的假胡子,說:“她到底是看上你哪里了?” “大概是看我長得俊。” “難道草原上的男子不如你長得好看。我瞧著金花家的小兒子長得蠻好的,你沒看到一群姑娘在他后面追著跑呢。” “那小子rou粉粉的,嫩得很,讓他背一只小山羊,他都能叫苦連天。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哪像個當家的。”劍客整理草藥,將今天購置的草藥,分門別類。 “他還小,你怎知他將來不會有大作為。”思歸垂眸一笑,道,“你不會吃醋了吧。” “小孩子,吃什么醋。”劍客嘴硬。 “他好看。”思歸說。 “我威武。” 思歸撲哧一笑。 劍客攔腰抱起思歸,進入內室。思歸被劍客壓在身下,她別扭地說:“白天呢!” “白天有白天的情趣。” 話一落地。劍客便和思歸纏綿,一室春光,旖旎無限。 劍客和思歸過起了平凡的日子,夫妻倆忙著打理藥鋪,恍惚間,過去那些冰冷的日子只是在回憶里出現過,現實中好像從未有過。 命運再次伸出了手,他們居住的小鎮遭到異族的襲擊,到處都是燒傷搶掠。 思歸和劍客連夜逃路,以他們的身手,保命不成問題,偶爾搭救一兩人,也不成問題。 但他們不想招搖,逃的路上始終未出手。然而,總有意外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凄涼的哭聲,引起了思歸的同情。 思歸和劍客夫妻多年,卻從未生育孩子。她的身子,終究被天牢里的大刑損壞了。沒有生下劍客的孩子,是她最大的遺憾。 一個女人,看到稚嫩的孩子,心總會柔軟幾分。 思歸動容,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童,被人玷污。 思歸出手救下女童,帶她一起逃命。女童告訴思歸自己的父親是一名將領,只要他們將她送回家,她的父親定會以上賓之禮待之。 女童顫抖著說完話,她就怕他們半路拋下她。 然,這一次,思歸和劍客將女童送回了家。做好事不留名。 思歸和劍客再一次淪落天涯,不知何處是家。 命運讓他們顛沛流離,四處流浪,毫無歸屬感。 一日,劍客和思歸一起騎馬,看那日落日升,白晝交替,思歸說:“我們這一次真的無人打擾了。” “戰火連天的歲月,有片刻的寧靜,是很多人所求的。” “天涯,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不會去找別人。” 劍客猛地抓住思歸那只搗亂的右手,聲色俱厲,“你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是不是。” “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