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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四肢健全的狗。 蕭清秋最想做的是大醉一場,唯有醉才能讓他忘記痛,忘記情人的眼淚。 可是他越喝越清醒,越清醒就越痛苦。腦海揮之不去的是臨行前萬絲絲的千叮萬囑,和柔情似水的一雙眼。 它們好比一條條毒蟲噬咬著脆弱的心,桌上的空酒瓶橫七豎八的亂放著,散亂的頭發粘在臉上,狼狽的模樣,痛苦的眼神,斷了的右手,一切的一切都聚集在這少年人身上。 清歌第一次來中原,對繁華的城市有些向往,興之所至的她,拉著秦歡悄悄地出了白云山莊。 好巧不巧的是,偷溜進城的清歌和秦歡,竟然遇見了買醉的蕭清秋。 清歌和秦歡找了個位子坐下,叫了兩碗陽春面,完全忽視爛醉如泥的少年人。 蕭清秋一口一口的灌下酒,簡直是牛飲,全不是在品嘗酒的味道。 忽然,黑暗中殺出一群人,為首的是位世家子弟,一身錦衣。樣子還算清秀,不過臉上多了一條猙獰的傷疤,在昏黃的燈光下,笑起來一張臉扭曲而恐怖。 錦衣少年氣沖沖的走到蕭清秋桌前,看著醉得不塌糊涂的蕭清秋,瘋狂大笑。一把抓過蕭清秋的頭發,逼著他仰視著自己。 錦衣少年望著落魄的蕭清秋痛快極了,似乎世上在沒有比蕭清秋墮落的事更值得他開懷大笑。 錦衣少年道:“蕭清秋,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蕭清秋愣了半刻,才看清眼前的少年,喃喃道:“來,我請你喝酒。” 錦衣少年揮袖打掉蕭清秋手中的酒瓶,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惡聲道:“酒,酒,酒,你個酒鬼,就知道喝酒。我偏不喝你的酒,我要喝也要喝胡大俠和萬絲絲的喜酒。” 一說到萬絲絲,蕭清秋的臉立馬變了,一轉眼,他又恢復如常,繼續道:“不喝酒,那你來干什么?” 錦衣少年道:“我來干什么,問得好。你好好看看我的臉,我的臉是因為誰被毀的。我在我臉上劃了一劍,讓我痛苦一生。我也要你痛苦一生,我要一刀一刀的劃破你的臉。你滿意了嗎?” 蕭清秋醉眼朦朧,道:“不過一張臉而已,你要就拿去好了。” 錦衣少年道:“你現在像條賴皮狗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怎么說,我也得折磨你,慢慢的折磨你,等你向我求饒的時候,我或許會考慮在你臉上痛快的劃一刀,要不然如何泄我心頭只恨。” 蕭清秋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被一頭大水牛甩向酒缸,蕭清秋像面人兒般癱軟在地,酒缸破碎,酒流到了地上。錦衣少年踱了過去,按住蕭清秋的頭,道:“你不是喜歡喝酒嗎,怎么不喝了?” 果然,蕭清秋一聽此話,掙扎著向前爬了幾步,就著爛泥地喝酒。錦衣少年哈哈大笑,清歌忍不住要去揍錦衣少年,卻被秦歡按住了手,秦歡搖頭示意莫管閑事。清歌瞪了秦歡一眼,既然秦歡莫讓她插手,自然有他的道理。 錦衣少年大喊:“你們快來看哪,這就是名揚天下的劍客蕭清秋,快來看哪,他比一條狗都不如,狗都不喝爛泥地里的酒,他倒是爬也要爬著過去喝。哈哈哈,哈哈哈……” 變態的笑聲中,一個紅衣丫鬟急沖沖的跑來,氣喘吁吁的問道:“蕭清秋在哪里?” 錦衣少年指著地上的斷臂人,道:“諾,倒在地上的不是蕭清秋是誰?” 紅衣丫鬟遲疑不決,不敢相信昔日的翩翩貴公子會是眼前的醉漢。 錦衣少年見紅衣丫鬟猶疑著,一腳踹向蕭清秋,用腳尖將他翻了個身,紅衣丫鬟這才看清滿臉泥巴的蕭清秋,想扶起他,奈何蕭清秋太重,她孱弱的身子扛不起身邊的七尺男兒。 紅衣丫鬟發急,道:“蕭公子,醒醒,快醒醒,我是小紅啊。” 錦衣少年插嘴道:“他現在醉得恐怕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紅衣丫鬟道:“蕭公子,快醒醒,我們家小姐在等你,你快去。” 蕭清秋忽然清醒了,也認出了身旁的姑娘,道:“小紅,你回去吧。替我對你家小姐說聲‘謝謝’、‘對不起’,是我辜負了她。” 紅衣丫鬟一著急,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她哽咽著,道:“蕭公子,你說的是哪門子的話,小姐要嫁的人是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殘忍的將她推開。” 蕭清秋沉著聲,道:“如今我只是個殘廢的人,不是你家小姐的良人,已不配和你家小姐結琴瑟之好。胡一刀有情有義,他會好好照顧你家小姐的。由他照顧絲絲,我很放心。” 紅衣丫鬟輕叱道:“蕭公子,女人的心,你怎么一點都不明白呢?” 蕭清秋別過臉,生怕小紅看見在他眼里打轉的淚,強壓著悲傷,嘆了一口氣,道:“小紅,叫你家小姐忘了我吧,說我蕭清秋不值得她托付終生。” 紅衣丫鬟氣極了,恨聲道:“好你個蕭清秋,我家小姐瞎了眼才喜歡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她夜夜為你縫補衣裳,為你織新衣。每天為你提心吊膽的,擔心你會受傷,去寺里祈求上天保你平安。你回來,最高興的是小姐。你遠走江湖,為你擔驚受怕的也是小姐。如今,你卻要拋棄我家小姐,男兒果真薄涼。” 紅衣丫鬟哭著跑開,她的影子漸漸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中。 錦衣少年回過神,呢喃道:“萬絲絲……蕭清秋,你真是有眼無珠,連萬絲絲都敢扔。” 蕭清秋不理錦衣少年,仰面望著星空,今晚的夜空,繁星點點,好似情人的眼睛,溫柔而多情。 錦衣少年還是不肯放過情場失意的蕭清秋,他蹲下身子,撫摸著蕭清秋的臉,低聲道:“當年你把我打成重傷,打斷了三根肋骨,我是個禮尚往來的人,你打斷了我三根肋骨,我也要打斷你三跟肋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姚氏(十二) 錦衣少年的手一揮,后面站著的家丁立馬對蕭清秋拳打腳踢,把他當成麻袋練習腳法和手法。 血從蕭清秋的嘴里,鼻孔,斷了手的肩膀流出,即使血染滿面,蕭清秋也不還手。雖說他失去了右臂,但讓他全力對付錦衣少年和他的大手還是綽綽有余的。 哀莫大于心死,也許是將名聲看得比生命還重,比心愛的女人還重,武藝高強的蕭清秋在爭霸天下第一劍客時,將自己的心也輸了、敗了。 一個求死的人,一個失去斗志的人,豈不是一只無骨的螻蟻。 錦衣少年對一心求死的蕭清秋似乎失去了興趣,打了個響指,打手們便恭恭敬敬的退到錦衣少年的身后,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 錦衣少年道:“蕭清秋是個已死之人,玩他有何樂趣。”說完,便帶著他的打手們離開了。 方才躲在門背后的店家,才慢騰騰的踱了出來,望著渾身是血的蕭清秋,嘆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