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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演播廳里,燈光驟然亮起,阮棠站在舞臺的正中央,絢麗的光芒傾瀉而下,她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 第一段舞蹈結束,悠揚的歌聲在演播廳里響起,回蕩在每個角落。 這是林徽的聲音,他本身歌唱的很好聽,排練的時候,阮棠就已欣賞過。 但今天不知怎么了,他似乎有點不在狀態,頻頻忘詞,拍了幾條都沒過。等他好不容易記熟歌詞,要結束時,阮棠卻又忽然扭了一下腳,摔在舞臺上。 監視器旁邊的副導演臉色微微一變,沉著臉色喊了聲:“卡!“ 阮棠腳下一陣鈍痛,忍不住拿手揉了揉。耳旁傳來有些混亂的腳步聲,幾秒的時間,她的身旁就圍了不少人。 “沒事吧?”林徽離她最近,第一個跑過來,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秦副導也走了過來,蹙著眉:“嚴重嗎?還能不能拍?” 阮棠的臉色一會白一會紅,眼看著這條馬上就能過,就因為她的失誤而中斷了,心里頓時有些自責和懊惱。 此刻被這么多人注視著,她忍不住低了下頭:“我沒事,休息一下就能拍。” 秦副導:“先休息!” 話音剛落,大家全都散了去,整個演播廳里亂哄哄的,阮棠還沒從剛剛那股內疚的情緒里緩過神,就聽身邊響起一道清冽低沉的聲音:“我來。” 她這才慢慢地轉過視線,對上唐桉清冷的眼眸。 林徽一愣,知道他是阮棠的助理,往旁邊讓了一步。 挺拔的身影逼近,熟悉的專屬于他的獨特氣息瞬間籠罩了她。 “還能走嗎?”唐桉問。 阮棠看著他,點了點頭。 其實也不是很嚴重,只不過剛開始那一會,確實疼的厲害。 唐桉抿了下唇,低頭看了一眼她有些紅腫的腿,沉思了片刻,還是把心里那個念頭劃掉,扶著她去旁邊的座位上。 “確定還能拍?”唐桉低頭看她,蹙眉問道。 “確定,這場戲就剩幾個鏡頭了。”阮棠的語氣十分堅定。 這個拍攝場地只租用了一天,今天必須把在這里的戲份拍完,如果因為她的愿意而耽誤了,她會很自責。 唐桉忽然想起了阮牧當初說的話,他說他這個meimei脾氣倔的很,認定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看她這幅樣子,確實夠倔。 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做演員這一行并不容易,一點小傷小痛對他們而言是常事,他們有自己的責任。 “在這等著。”唐桉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阮棠盯著他高大的背影看了幾秒,收回目光,彎下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腳踝。 沒過幾分鐘,唐桉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冰袋,遞給她:“拿這個冰敷一下,等這場戲拍完了,我帶你去醫院。” 雖然他的語氣毫無溫度可言,但阮棠還是心頭一熱:“謝謝。” 唐桉沒說話,在一旁坐下來。 阮棠拿著冰袋敷在自己的腳踝處,不一會手就被凍得通紅,她搓了搓手又哈口氣,才繼續冰敷。 剛貼上,忽然感覺一陣陰影籠罩過來,那股熟悉的氣息涌入鼻腔,于此同時,手里的冰袋被一只好看的手給拿走了。 阮棠一怔,下意識地抬起頭,男人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他居然蹲著幫她冰敷! 察覺到她的視線,唐桉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看你笨手笨腳的樣子,還是我來吧。” 他半蹲在地上,看她一眼后又重新垂下眸子,表情還是那么冷淡,可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緩柔和。 腳上的疼痛和冰冷似乎都不存在了,甚至在漸漸地發燙。 他認真專注的表情映在她的眼眸里,側臉冷峻剛毅,輪廓分明。阮棠忽然感覺心跳漏了一拍,有什么情緒在心里慢慢發酵。 她把腳往后縮了縮,看著他僵在空中的手,低聲說:“可以了,謝謝你。” 唐桉頓了一下,收回自己已經有些麻木的手,把冰袋還給她:“抱歉,那你自己再敷一下。” 抱歉? 阮棠愣了愣,聽到他后面一句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為剛剛的舉動在道歉。 不過,她收回腳純粹是因為害羞啊。他這么一道歉,她總不能對他說,沒關系,我不在意你碰我的腳…… 這話,她怎么說的出口。 想了想,她決定保持沉默。這時剛好副導過來,提醒她要開拍了,阮棠應了一聲,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A!“ 忍著痛,阮棠跟上大家的步伐,做完最后一個動作,一群人完美地謝幕。 裁判評分,宣布傅子言獲勝,說完感言,他與舞蹈團隊一一友好的擁抱,最后一個是易秋彤,她眼里倒映著舞臺的燈光,明亮無比,咧開嘴角沖他莞爾一笑:“恭喜你,傅子言。” 傅子言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伸手將她擁入懷里,聞著她的發香,緩緩開口:“謝謝你,秋彤。” …… 拍完這場戲,阮棠才如釋負重地吐了一口氣,腳下的疼痛又加重了幾分。 剛走一步,那種痛瞬間順著腿爬至全身,她一個沒站穩,朝旁邊倒了下去…… 下一秒被人從身后穩穩地托住。 “逞強什么?”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被那溫熱氣息拂過的臉頰,瞬間一片酥麻。 唐桉把她的身子扶正,擰著眉看她。 副導演過來詢問了幾句,阮棠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我帶她去醫院。”唐桉沉聲說。 副導演點點頭,拍了怕他的肩:“有什么問題打電話給我助理。” “嗯。” 演員陸陸續續地離開,整個演播廳驟然變得清冷起來。林徽走到他們身邊,看她一眼:“坐我的車一起走?” “好啊……” “不勞煩了,不順路。” 兩個人同時開口,清冽又淡漠的聲音掩蓋住了另一道甜軟的聲音。林徽的眼神在他們身上來回轉了一圈,最終揮了揮手:“那我先回酒店了。” 說完,身影迅速地消失了。 很快,演播廳就剩下幾個道具組的人在撤道具,阮棠皺了下眉,她實在疼的走不動了。 “唐桉,你背我吧。”她說。 唐桉沉默,在猶豫。 其實完全是怕別人看到會亂猜測,畢竟這個圈子太復雜了。 但這反應,落在阮棠的眼里,卻是以為他不愿意。 心微微一沉,阮棠抬了抬自己扭傷的那條腿,像是在證明什么:“真的,剛剛跳完之后更痛的,我沒騙你。” 唐桉失笑,沉思片刻,低聲應了一句:“嗯。” 這是阮棠第一次見他笑,唇角輕勾,弧度完美,那雙清冷的眸子第一次變得柔和,像是陽光一樣明媚耀眼。 剛打算蹲下去,唐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