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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幫我傳個話,就說朝中大臣魯郡公來求請,本公主受不起,魯郡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是國之棟梁,本宮怎可讓他來求情,還是換個人來吧,換個能與本宮聊些平常事的人,本宮對民間種田,倒買賣之類的最有興趣了。”平陽公主拍了下沒有半點塵土的裙擺,根本沒打算去見什么魯郡公。她要見的人不是他。 靈愿寺的前院,萬主持將平陽公主的話帶給了魯郡公之后,魯郡公先是疑惑,后又思索了一陣,眼睛一亮轉身就跑回去了,愛財就好,有這喜好就好。 魯郡公回去后,當日下午賈夫人就爬上了靈愿寺,賈夫人來得非常急,一進門就報了姓名,說了要見誰。 平陽公主因想著下午要會這位貴客,也就沒去別的地方,將靈愿寺的前后院子順便看了一遍,悠閑的等著人。 賈夫人進來后,平陽公主正對著一尊佛仔細地瞧著。 “老身參見平陽公主。”賈夫人俯身行了一個禮,頭微微抬起眼睛瞟向跟前的平陽公主,都說她瘋了,可瘋了的人怎么會知道愛財? 平陽公主應聲轉過頭,在看到是賈夫人時,似乎在使勁思索她到底是何人。 “老身是魯郡公府上的二夫人賈氏,見過平陽公主。”賈夫人見她疑惑又耐心的自報了家門。 “哦~馮公子的母親?”平陽公主一副明了的模樣,接著又是歉意的一笑,“夫人請莫見諒,本宮時不時的腦子會出些毛病,記事記人都不太清楚。” 賈夫人連忙又俯下身子,這話她不能接。她要說無礙就是在說公主確實腦子有毛病。要說介意,除非她是如平陽公主一般瘋了。 “夫人來得正好,本宮正在看這金佛,你看多漂亮!本宮小時候就被道士說命里缺金短米,幸好本宮會投胎生在了皇家,這些缺的短的本宮在宮里時倒也算是補得上。”平陽公主無半點尷尬,說得非常順溜。 缺金短米?賈夫人一愣,她可從未聽說過有這話。不過平陽公主如此說,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賈夫人眼里閃過一絲嘲諷,果然是什么樣的娘便生什么樣的娃,娘愛財,女兒也如此。 “平陽公主是高貴的皇朝公主,命自然是金貴的,要是知道公主命里缺金缺米的,恐怕洛陽城里的百姓都搶著掙著抬進來呢,老身今日來得巧,倒被老身占了便宜,如公主不嫌棄,就讓老身搶了這功勞如何?”賈夫人一張嘴說的滴水不漏,天衣無縫,即沒揭露平陽公主公開的要金,也將行賄的行為說的合情合理。 “賈夫人倒是個熱心的人,只是本宮這缺金短米的毛病得的重,怕是你有那個心,沒那個力了。”平陽公主說的很悲傷,似乎沒這金呀米呀的,就活不成了。 賈夫人臉色僵了僵,是誰說公主瘋了的?這赤/裸/裸的敲詐豈是一個瘋了的人做得出來的? “平陽公主在老身眼里就是金貴主子,即便是要老身陪了家產,也不能讓公主擔了這缺金短米的風險,老身剛好兌了五千兩黃金,萬旦米,不知公主可否嫌棄?”賈夫人這回先報了個數目,這是她在來時的路上,就估量好的價錢。 平陽公主摸著金佛的手一頓,深深的嘆了一聲,“本宮命淺啊,今日勞煩了夫人,請多見諒,天色也不早了,何不趁著天亮早些趕回去。” 平陽公主說完腳步一抬就往內屋走去。 賈夫人臉色一變,慌忙的開口,“平陽公主且慢,老身似是記錯了數,金是五萬兩,并非五千。” 平陽公主眉目一抬,半點才緩緩轉過身,“父皇從小教導本宮,想要吃桃就得先種桃,先種桃就得先得土,如此來看,本宮命里除了缺金短米之外,似乎還缺了土。” 這回賈夫人顏色都白了,她沒想到平陽公主心肝竟如此的厚。 “夫人不急,可以回去慢慢想想,看有還是沒有,過個三五日回了本宮便好,若是沒有也就不必回了,本宮的命也就自有定數,要如夫人說的這些金,我看本宮這條命也值不了多少錢,倒不如不要。”平陽公主一點都不慌,她等得起,她不信馮布一根獨苗就只值這么一點,賈氏的生意可占了洛陽城的兩成,如今富得滴油的洛陽城,她能占兩成,已經是個大財主了。 賈夫人一聽平陽公主的話,嚇得汗珠子都冒出來了,她是在與自己談馮布的價值,這種時候賈氏再也不敢有半分猶豫,能撈回馮布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他可是自己唯一生出來的帶把子,“公主,老身萬可不敢讓公主等,老身愿將洛陽城里過半數的土,都奉給公主。” 平陽公主驚愕的看著她,似是不相信,“賈夫人果真有如此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走過路過的小天使們,能否收一下,再留個腳印,小白在此多謝~~ 第11章 老相好 “回公主,老身此心再真誠不過,還請公主收下。”賈夫人的心都快碎了,五萬兩黃金就算了,一百擔米也無大礙,可一半的地給了她,就相當于她在這洛陽城里損失了一成,而她現在也只是占了兩成而已。 “夫人真是赤膽忠心,既然夫人這么干脆,就請夫人擬個字據,也好早日讓本宮放心的在外面散散心。”平陽公主歡喜的看著賈夫人,就她最是知道惜“她”的命。 平陽公主當場讓小蝶磨了墨,賈夫人立了字據畫了押,平陽公主拿著那張字據,站在剛好射來的夕陽下,仔細的瞧了瞧,越瞧越歡心,這洛陽城里,總算有她的一份了。 “公主,這字據得小心保管好。”身后的小蝶吞了吞口水,這公主真是心肝子厚,就敲詐了賈夫人半個家產。也不知道她以后還睡不睡得著覺。 “嗯,本宮明日就去見見我的寶貝們。”平陽公主對著字據遠遠的親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折好后塞進了自己的衣襟內。 正如父皇所說,上輩子她最是看不起這些俗物,也不理解母后對著一屋子黃金白銀露出的癡相,可這一世,她似乎有些理解了,任何事情都需要金銀錢財,而糧食與土地卻是在戰亂前最寶貴的,她要在戰亂之前種上幾年糧食,斷了賈氏的后路。 第二天早上,從靈愿寺的臺階上一箱接著一箱的金銀便往平陽公主的小院子里抬,比她從皇宮出發的那天,還要壯觀。 平陽公主叫來萬主持,讓他幫忙點點數目,萬主持起初還算淡定,可后面陸續不斷抬來的金錠子閃得他眼睛有些花。 昨日他見賈氏出去的時候,情緒非常低落,便知道平陽公主沒讓她好受,今日一見這滿屋子的黃金便知道賈氏為何心痛了。 “萬主持,本宮今日得去洛陽城里量量土地,這些金就麻煩你了。”平陽公主又是那天的男兒裝束,手里拿著把扇子,異常英俊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