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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白眼,將木易之往后推了推,“別擋著小姐呼吸新鮮空氣。” “我來時剛剛沐浴過。”木易之一臉無辜,他在的地方空氣怎么就不新鮮了? 小六子一口氣喘不上來氣差點憋死,這個木頭居然會說笑話了?! 花錦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六,我沒事的,你不要太緊張。我身邊的確挺涼快的,你要不要也往過湊湊?” 她想這或許就是那寒毒給自己帶來的唯一好處了,只是到了冬日可怎么辦啊,不然去別的地方住? 花錦程蹙起了眉頭,開始思索日后自己的路往哪兒走。 “下面,錦云坊,花錦程,錦繡前程。” 司儀的聲音比先前稍微的大了一些,頓時有些sao亂的人群也安靜的下來,紛紛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尖看著即將展示出來的繡品。 錦云坊,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一個神話,錦云坊的東西對他們而言也是遙不可及的。 精美的繡工,上好的布料,雖說近幾年錦云坊的伙計為人不怎么樣,但也毀壞不了這個牌子在眾人心中的印象。 白柔夫人當年一手創立的家業,聞名整個江州府的錦云坊,究竟能不能在這次的比賽中拔得頭籌呢? 花開繁盛,朵朵并蒂,小路坦途,直通云端。 花錦程起身,離得近好似聽到了衣袂揚起的獵獵作響。 “錦程姑娘,這圖,好似只適女子。” “花自配美人,但竹卻合君子。” 花錦程的手指從那朵朵并蒂之花上輕輕拂過,“先生可看到什么?” “這……這是……竹?” 換一個角度,當那層層疊疊的花瓣被看成別的東西,當那朵朵細長的葉跟線條連在一起,“這是竹!” “是竹。”花錦程斂袖淺笑。 “先前姑娘所說,竹適君子,這花卻是配美人,那這塊布料,豈不只是觀賞嗎?” 有人提出了疑問。 花錦程側眸,是先前找麻煩說自己是耍把戲的人吶,她的睫毛輕顫,那雙桃花眸內染上了一抹如刀的銳利,“難道女子……便不能為竹嗎?” “難道公子認為,我女子,便沒有竹的氣節嗎?為何不能為竹?為何不能成衣有竹?” ☆、第81章 素弦雅居 花錦程字字鏗鏘,言語之中咄咄逼人,那人明明沒有說幾句話,卻硬生生的被她扣上了一頂不尊女子的大帽子。 雖然女子不對外掌權,無論在朝還是邊境也都無女子為官,但做這一行的,那些手藝精湛的繡娘可都是實打實的女子,這話一出,即便那些繡娘不會真的做什么,心中也會不是滋味。 沒人是生來下賤,也不是所有人都甘心任人踐踏尊嚴的。 花錦程無理,但卻忍不住會讓人往那方面想。 比賽看的是刺繡,跟上面的圖案為何又有什么關系? 有的男人的確瞧不起女子,但這種心思卻是不能表露于大場合,不然說不定就會惹惱哪家的千金,然后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錦程姑娘果然牙尖嘴利,我不過就是問一句,你居然能將這么大的一頂帽子扣到我的頭上。”青年冷哼一聲,面色不愉。 “那倒是我唐突了。”花錦程垂眸微微欠身,“只是我這小小的把戲可還曾入得了公子的眼?” 青年一愣,然后嗤笑一聲,“剛剛不過就是在下跟姑娘開的一個小小玩笑,難道姑娘還介意不成?” “介意啊。”花錦程回答的落落大方,“若我說公子是耍把戲的,公子可否會生氣?” 青年臉色微微一變,抿唇不知如何回答,然后他便笑了,“若姑娘只是戲言,在下自然不會生氣。” “公子海量。” 花錦程再次欠身,然后挺直了脊背,緩緩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又長長的吐出,“荊玉書就是一個耍把戲的!” 她鼓足了氣息喊,所以很多人都聽到了她這句話。 “花錦程,你莫要過分!”青年臉色一片鐵青。 花錦程眨了眨眼睛,蒼白的臉頰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透明,“小女子跟工資開一個小小的玩笑,難道公子還介意不成?” 原話奉還! 荊玉書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花錦程唇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側身對著臺上的眾人緩緩行禮,“耽誤諸位先生了,錦程在此賠罪。” 她雖在笑,但言語之中卻自有一番不屈跟強韌。 脊背挺直,如峭壁,如劍刃,如竹,如松,如梅,一瞬間,那瘦削的身體好似高山一般巍峨。 白柔夫人。 本來已經漸漸被遺忘的四個字,在此從那些前輩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當初白柔的風采不僅讓年輕人折服,也更讓當時的那些老前輩嘆服,直呼自家沒有優秀的子孫能配得上那樣優秀的人物。 女人,尤其是出身正經而又漂亮的女人,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是有優勢的。 “這一場,怕是無人能壓錦云坊風頭了。” “錦程尚還年輕,手藝也有不精之處,還是要勞煩諸位長輩多多教導。”花錦程再次欠身,幾人又客氣了幾句,然后她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第二場毫無疑問的是花錦程勝了,她剛剛離開,便有許多的人湊了上來,將自己的請帖一股腦的往小六子的懷里塞,盼望著錦程姑娘能夠抽空見他們一面,其中有商家,也有想要做衣服的人。 小六子將所有的請帖都收下,并且還一一道謝,態度誠懇謙卑,一點都沒有盛氣凌人的模樣。 一個下人都如此做派,很多人也自然能聯想到主人的風骨,一時之間,對于花錦程也是好評如潮。 這些事情花錦程能想到,所以她便沒有摻和。 木易之駕著馬車在城里繞了一圈兒。 兩人先是去了吉祥樓買了些點心,又去萬里閣聽了一首曲兒,繞路去寶翠軒看了看古玩字畫,最后在旁邊的小店稱了一些花生糖跟蜜餞。 “易之,打聽打聽,去林府。” 花錦程有些疲憊的靠在了軟枕上,捏了一塊蜜餞放進了嘴巴里。 “是。” 木易之低低的應了一聲,馬車轆轆而行,十分平穩。 等兩人到林府,午時已經快要過去了。 “主子……”木易之掀開了車簾,看著靠在里面睡熟的人又悄悄的將車簾放下。 能來林府,若是別人怕是連高興都來不及,哪兒還會如此懈怠? 可惜花錦程對這林府沒什么好感。 木易之來自江湖,自由灑脫慣了,只看人品跟風骨,從不看身份,就算是皇帝站在他面前,若是他對之無所求,怕也不會卑躬屈膝,極盡諂媚,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林府。 緊閉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出來的仆人看到木易之的時候愣了一下,“你是……”他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