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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夫妻。 孰料,善寶作勢伸了伸胳膊,又抽了回來:“胳膊短,將就吃罷。” 一飲而盡后,舉著空酒盞給蘇摩看。 人美似仙,心性如狐。 蘇摩感慨,論心機,縱使自己,那也是自嘆弗如,既然善寶已經吃了,他也只好隨著將酒喝干。 喜婆是做這個營生的,又不是你的爹娘,管你真情還是假意,管你糊弄還是認真,見二人把酒都吃了,也就拍手道:“好了,都出去吧,洞房花燭夜,老婦這里恭喜王爺王妃早生貴子。” 迎親是在上午,此時也就午時,婚禮的流程是這樣的,然后大宴賓朋,晚上吃合巹酒,入洞房,然蘇摩遵循善寶的意愿,沒有請任何賓朋,此時說洞房花燭夜,著實不符,但那喜婆老江湖了,瞧了半天感覺這對新人有古怪,所以想匆匆了事,自己拿了錢財走人。 蘇摩一句:“賞。” 便有婆子帶著喜婆下去領賞了。 房內只剩下善寶和蘇摩,身后是花團錦簇的床,眼前是望著周遭紅堂堂一片,善寶慚愧道:“本是假的,你卻又是床鋪又是家什又是被褥,浪費這些不值當。” 門窗都關著,房里有些熱,或許是吃酒的緣故,蘇摩敞開外衫,坐在桌子邊繼續吃酒,環顧房內的一切,他側頭一笑:“或許假戲真做呢。” 善寶臉一沉。 蘇摩忙道:“我乃堂堂十九王,娶妻什么都不置辦,你覺著誰會信呢。” 善寶道:“共計花費多少銀子,我一文不差的給你。” 蘇摩擺擺手:“那倒不必,朋友一場,何必涇渭分明,倒是有一宗事我費心思量也思量不透,我們是假成親,將來是不是需要假和離呢,若是那樣可就麻煩了,因為我們胡族,從來沒有和離一說。” 第四百二十五章 金子銀子你都不缺,大致就缺一支綰發的簪子 感謝“aihuaduoduo”再次送來月票,愛你!愛你們! ※※※※※※※※ 至于胡族人有無和離一說,善寶無從考證,她明白一點,這個蘇摩,有點賴皮。 其實蘇摩對她的心思,她一早就知道的,怎奈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唯有報之以笑。 她沒發火,蘇摩更加大了膽子,從身上摸出自己佩戴的牛角刀雙手捧給善寶:“我們胡族規矩,男人贈女人佩刀,是承諾,女人贈男人鬢發,是托付,今日我就以相隨十幾年的佩刀相贈,不敢求你鬢發,只想你記住,這場婚姻是假的,我對你的情意是真的,此后無論何時何地發生怎樣的事,都有我為你擔當。” 牛角彎刀的刀鞘是皮子的,上面嵌著紅綠寶石,又以金線刺著個狼頭,狼是胡族人的崇拜之物,佩刀佩劍的鞘上多刺繡或是雕刻。 縱然自己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蘇摩的一番話還是讓善寶感動,接過那佩刀,伸出瑩白纖細的手指摩挲著,顯然這佩刀追隨蘇摩許多年了,寶石就暗淡了顏色,金線也有斷裂處。 欣賞完,善寶卻將刀還了回去,蘇摩趁機抓住她的手。 善寶微有尷尬,卻沒有立馬將手抽回,只神色倦怠的一笑,像雨后花朵,有些頹唐和凄清,溫言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非是我不信你的承諾,而是我不敢再接受誰的承諾,怕某一天這承諾像檐下的冰,風一吹便咔嚓一聲斷裂。” 蘇摩急切道:“你明知我不會的。” 善寶意味深長的一笑,方才的無助轉換成凌厲,眼中的光有些迫人,語氣倒是如常:“是么,莫離可汗若想以我做文章來對付皇上,你該當如何?” 蘇摩心頭一震,猜測到底是善寶知道了父汗與他的談話?還是善寶故意在詐他? 兵不厭詐,善寶人在雷公鎮,很難知道那些事的,頂多就是懷疑,蘇摩于是道:“我當然不會同意。” 善寶逼問:“若莫離可汗執意如此呢?” 蘇摩稍微遲疑了下。 也就是這么微乎其微的遲疑,讓善寶明白了一件事,蘇摩喜歡她,是有所保留的,既如此,非得同蘇摩較真不可,否則后患無窮,于是不依不饒道:“我等著你的回答呢。” 偏巧這時門外有候著的侍女喊:“王爺,有位潘五爺拜訪。” 善寶與蘇摩對視,今日的這場婚禮并未邀請一個賓朋,潘五倒是消息靈通。 蘇摩簡單嗯了聲,表示有請。 房門輕微的吱呀一聲,侍女垂首將潘五讓了進來,隨即又吱呀的關上房門。 縱然蘇摩貴為十九王,同潘五多少年的朋友關系,所以見了面潘五只以抱拳禮簡單打了招呼,又朝善寶行了個規規矩矩的揖禮。 多日不見,他仍舊是邋里邋遢,腰間還是系著那個酒葫蘆,由潘五這個老冬狗子善寶忽然想起白鳳山來,白素心故去白鳳山都未出現,人間蒸發似的遁跡,不知去了哪里,又在干什么。 蘇摩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潘五與他對面坐,戲謔道:“五爺好耳目,竟然知道本王今日成婚。” 潘五隨意的看了下善寶,還蘇摩以哈哈大笑:“天下皆聞的事,我老潘又怎能不知,不過王爺今日同善姑娘成婚,我確是真不知道,來拜訪王爺不過是閑著難耐,想討杯水酒吃。” 蘇摩似信非信,這處宅子是他為娶善寶而新近買下的,潘五一次都未登門拜訪,今個能找來,可見他關注自己,亦或是關注著善寶。 想到最后這一層,蘇摩有些不悅,面上還是嘻嘻哈哈如常的說笑:“吃酒,好說。” 天色尚早,說是洞房花燭夜,畢竟沒到晚上,蘇摩讓善寶先歇一覺,他就同潘五往廳內吃酒去了。 蘇摩一走,善寶頓覺輕松許多,喊木香進來給自己褪下新娘的喜服,換上家常的衣裳,又吃了點飯食,想著蘇摩與潘五兩個大男人指不定吃酒到幾時,她就躺在炕上一壁同木香閑聊,一壁昏昏沉沉的欲睡。 突然望見對面墻上掛著一把寶劍,當是蘇摩之物,意識到兩個人從此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瓜田李下,該怎么是好,要多別扭有多別扭,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為了幫祖公略,或許這就是個餿主意,而今騎虎難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當當當!聲音不大的敲門聲,非常有規矩。 木香看看善寶。 善寶頷首表示可以。 木香得了令,喊外面:“進來。” 門開,是蘇摩身邊的侍女,不知是從胡族帶來的還是最近買的,聽一口流利的中原語言,差不多是最近買了這個宅子后才添置的,而那侍女倒很懂規矩,就在門口朝善寶施禮道:“稟王妃,有人來看您。” 善寶第一個念頭是錦瑟和李青昭,果然,沒等她吱聲,錦瑟與李青昭就從門后嘿嘿笑著閃了出來,仿佛是為了給善寶一個驚喜。 善寶使勁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