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5
” 大早晨吃rou? 李順驚呆,隨即明白過來,諂笑著:“娘娘好胃口,奴才這卡在脖子處的心放下了,這就吩咐廚房給娘娘煮rou去。” 接下來的日子如秋日靜水,與太皇太后彼此間是那樣的冷那樣的安靜,互不想擾,但太皇太后終究還是沒能回了京城,因為給祖公略一番吵,她病臥在炕,明知善喜是神醫,卻因有那么個女兒,太皇太后放著不用,讓太醫看,幾番折騰倒也好了。 善寶也學乖了,不再往乾正殿去,或是留在昭陽宮同李順等人閑聊,或是去東暖宮看兒子,連那天在翠岫宮聽到的兩個女子的事也閉口不談,后來是祖公略告訴了她,那兩個女子,一個叫舜英一個叫舜華,從京城來,老友,順道看看他。 善寶小心措辭,不想再與祖公略發生摩擦:“臣妾聽祖家五少爺說過,顏家這兩個女兒與皇上是朋友,可是臣妾那日聽姊妹二人說話的聲音好奇怪。” 祖公卿曾經告訴過她,京城顏家有二女,同祖公略交情頗好,既然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怎么說話浪聲浪氣宛若風塵女子。 祖公略頓了頓:“其實,那是故意。” 原來,顏舜英顏舜華姊妹兩個是祖公略安插在京城的探子,針對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太上皇,父子倆緣何如此呢? 太上皇在江山快崩塌之際將皇權交給了祖公略,后來謀反的陳王和最大的隱患陵王都伏法了,江山穩固,而祖公略經常與他的意見相左,太上皇就萌生了要收回權力的念頭,其實祖公略也無意同他爭奪皇位,但祖公略不得不防的是,歷朝歷代發生這樣的事,被收回皇權的皇帝都沒有好下場,或是殺或是軟禁,骨rou相殘,毫不手軟,祖公略更怕的是太上皇用善寶和小皇子來打擊他,而他人又不在京城,所以就委托顏家姊妹代為探聽宮中動向,這顏家姊妹也真了得,出入宮禁如同出入自家,探聽到很多,就馬不停蹄的趕來雷公鎮告訴祖公略,之所以浪聲浪氣說話,是因為擔心祖公略身邊有太上皇安插的人,剛好善寶去了,顏家姊妹不明真相,聽見動靜就故意如此。 一場誤會化解,善寶如釋重負,對祖公略,一如初心。 其實,她所有的痛苦皆來自祖公略,釋懷后,突然感覺宮闈生活也沒那么可怕,于是盡力的扮演好皇后這個角色。 這一天邀約的胡海蛟終于來了,在門口大大方方的報上自己的名號,索性守門的兵士皆來自京城,對他一知半解,否則非得刀槍相向不可。 聽聞是來拜見皇后娘娘的,侍衛直接來到昭陽宮。 善寶忙說:“請。” 擂鼓般的腳步聲傳來,善寶端坐好了,百鳥朝鳳的軟簾打起,胡海蛟興沖沖的走進,見了善寶就喊:“妹子,哥可是忒想你了。” 善寶清咳一聲提醒他,這是在何處,總算他今個沒穿龍袍來,善寶松了口氣,還是怕他等下胡說八道,給李順使個眼色:“出去盯著。” 李順應聲而出,善寶又屏退了其他宮女。 胡海蛟覷房內只有他們兩個,哈哈一笑:“妹子,你這是在作何,哥這心慌慌的。” 善寶朝他啐了口:“我同你說幾句正兒八經的話,皇上答應我,替你父親昭雪。” 胡海蛟舔了下嘴唇,然后,陷入沉默,卻將攥緊的拳頭輕輕叩著桌子,不知是高興還是提及往事心酸。 善寶勸著:“畢竟那是太上皇時候的事,與皇上無關,你沒必要同皇上較勁。” 胡海蛟突然呲牙笑了:“皇上是我妹夫,愛屋及烏,我都不能為難他,可是,昭雪又怎樣,我爹娘也活不過來了。” 善寶感覺到他的疼,也只能寬慰:“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下吧。” 胡海蛟繼續沉默。 善寶平心靜氣的等著他的決定。 最后,胡海蛟仰頭一嘆:“好。” 善寶大喜,隨即道:“皇上想任命你為征南大都督,派你去平復南方夷人的造反。” 胡海蛟眨巴眼睛想了想,勃然大怒:“我就說皇上沒安好心,原來是想讓我給他賣命,不去!” 第四百章 若是你,哥就要。 胡海蛟說翻臉就翻臉。 原是高官得坐駿馬得騎的榮耀,這廝卻一副倒了八輩子霉的架勢,善寶掰餑餑說餡的解釋給他聽:“單單是給蘇嵐大人昭雪,不足以安慰他在天之靈,皇上是想重用你,無奈你這悍匪的名頭,才出此下策,一旦你平了夷人之亂,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入朝為臣,光宗耀祖的事,你卻哭喪著臉。” 胡海蛟很是不屑的撇著大嘴:“我爹都沒了,還管祖宗。” 真是個渾人,左右說不服他,善寶索性以毒攻毒也犯渾:“沒工夫跟你啰嗦,回去準備下,不日啟程南征。” 說完,端著茶杯也端著架子。 胡海蛟腦袋左邊歪歪右邊歪歪的看她,忽而狂放的哈哈大笑,指著善寶道:“妹子,哥喜歡你這個樣子,像哥,十二屬相咱們都不屬,咱們屬驢。” 善寶噗嗤笑出聲來,一口茶濺得靠過來的胡海蛟滿臉,那廝就嬉皮笑臉的抹了把,還微閉眼睛陶醉道:“真香!” 表情含著輕佻,善寶立即橫眉立目,他就縮回腦袋,端起面前茶杯咕嘟嘟灌下,狂野之狀就像野生的棒槌,同那些自命清高的滿口之乎者也的酸腐讀書人相比,更顯可貴。 此次南征,善寶有話交代,最好智取不必力敵,若能像諸葛亮七擒孟獲那樣的降服,比拼個你死我活好,歷來打仗比的不僅僅是誰的兵馬強糧草足,比的還是主帥的才智,歸心,為上上策,取命,為下下策,畢竟夷人也是我朝之人,煮豆燃萁,相煎何急。 善寶一邊說胡海蛟一邊點頭,善寶事無巨細的交代完,胡海蛟嘖嘖感嘆:“妹子,若你為男兒身,天下就是你的。” 本是一句心悅誠服的夸贊,去唬的善寶連連噓聲:“這話可不能亂說。” 看她噤若寒蟬的樣子,胡海蛟粗野的呸了口:“自入了宮,你變得不像你了,哥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是什么樣呢? 有太多的片段如落英,繽紛于善寶心底,以前她愛說笑,愛玩鬧,有她的地方便沒有煩惱。 而今,她謹小慎微,棱角全無,坐則端莊行則得體,就像囿于池子里的水,至少這心,已經成了死水,不興微波,毫無生氣,每天怎么吃飯怎么睡覺怎么說話怎么走路都有規范。 突然心頭像給什么刺了下,善寶緩緩呼出一口氣,垂眸看手中茶杯里的上用蒙頂,無奈的苦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縱然我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皇上考慮。” 她聲音很低,神情落寞,側顏中清楚的看見她凄苦的笑意,胡海蛟知道觸痛她,歉疚的拍拍她的肩頭:“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