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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小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3

分卷閱讀333

    告皇上的,你走吧。”

    葡萄應(yīng)著是,大躬身,慢慢退著走了出去。

    耳聽外面的門輕輕掩上,錦瑟將手中的衣裳針線啪嗒丟在炕上,看善寶道:“娘娘該不會真想把這事轉(zhuǎn)告皇上?”

    善寶眉頭垂下,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嘆口氣道:“我若瞞下,與惡毒的文婉儀有何區(qū)別,給皇上知道,又會怎么想我呢,總之皇上想救則救,我不會攔阻,不想救,我亦不會勸說?!?/br>
    錦瑟急切道:“娘娘對豺狼仁慈,可知是什么后果?”

    她擔(dān)憂的是,這是文婉儀使的詭計,曉得祖公略寬厚,更利用了祖公略與她的青梅竹馬之情。

    善寶輕蔑的一笑:“豺狼早晚死在獵人手中?!?/br>
    她說著,手緩緩攥成拳頭,一切都成竹在胸。

    第三百四十三章 皇上是想要我去救文婉儀?

    庭院里鋪著青石,給雨水沖刷得明亮如鏡,善寶挽著錦瑟由后宅到前面的議事廳這一路走來,腳上的白絲絹軟鞋竟一塵不染,只可憐了角落里的那些花兒,枝條紛披倒地,落瓣鋪滿周遭的地面。

    秋家的一個粗使婆子正拿著笤帚和簸箕在收拾凋零的花啊葉啊,聽見腳步聲,回身望見是善寶忙退至一廂,垂著腦袋,口尊皇后娘娘。

    善寶瞅著那簸箕里的姹紫嫣紅,微聲一嘆,嘆人如花木,有盛放時就有凋零時,像文婉儀,曾經(jīng)飛揚跋扈,而今卻要低聲下氣的來求人了,這也是她自己做的孽,怨不得誰。

    撲入鼻子里的是那些落瓣的清香,善寶對那婆子道:“拿這些個回去泡在木桶里,可以治濕熱之癥,還可以治療體味?!?/br>
    婆子臉紅得像西天那抹云霞,若非因為體味重,她也不會淪為粗使,卻不料隔著這么遠竟給皇后娘娘聞到,害臊,頭垂得低聲音更低:“謝娘娘?!?/br>
    善寶微微一笑走了過去,款步而行,同錦瑟邊走邊聊,自有了身孕,心踏實了很多,腹中孩兒穩(wěn)如定海神針,除了偶爾掛懷祖公略之后會不會三宮六院,別個事再不能讓她心焦氣燥。

    衙門不同于民宅,多樹木少花卉,仿佛這樣才夠大氣莊重,走了一頓深吸一口,本為著這清新的氣息,卻有冷冷的清香襲來,轉(zhuǎn)頭尋找,見祖公略由猛子陪著從斜里那條通往后花園的甬道走來,他雙手負(fù)在后面,穿著便服,雪白的煙籠紗長褙子里穿著件淡紫色的深衣,周遭是濃綠的樹木,一白一紫深陷于濃綠中,煞是好看,而猛子如今做了天子親隨指揮使,著裝上也留心了,松花色的襕衫,戴著頂卷角襆頭,多了幾分儒雅,卻也不乏英氣。

    至她面前幾步之遙,祖公略已經(jīng)融融笑著,卻不像往日似的伸出手來欲挽她的樣子,只等衣裳觸及衣裳的面對面,祖公略突然將負(fù)在后面的雙手拿到前面,善寶眼前多了束花,淡黃色的,極小的花朵,零零碎碎倒像是野生之物。

    “喜歡么?”

    祖公略將花交到她手里,順勢握住她的手。

    “哪里摘的?好像后花園并無這樣的花呢?!?/br>
    善寶當(dāng)然喜歡,祖公略是熟諳她的喜好的,她酷愛這樣的小花,甚而有些雜亂才好呢,反倒是牡丹芍藥那樣大朵富麗的花她雖然喜歡也是泛泛,覺著這樣的小花更具詩情畫意。

    “后花園當(dāng)然沒有這樣的花,皇上可是滿園子角落的找,才找到這些個花的,說是娘娘喜歡?!?/br>
    猛子從旁替祖公略說道,然后偷著從祖公略身后遞給錦瑟一朵。

    錦瑟悄悄的接了,悄悄的插在發(fā)髻上,然后抿嘴笑。

    祖公略攬著善寶往回走,佯裝嗔怒:“不是說了這樣的天氣多留在房里,地上濕滑,一旦……”

    想說一旦摔倒來著,忽然覺著這話不吉利,遂改口道:“真是不讓人省心?!?/br>
    善寶享受著他的訓(xùn)斥,將花放在鼻子下嗅嗅,輕微的有些香氣,隨意的樣子道:“文婉儀讓人來找皇上?!?/br>
    祖公略哦了聲,抬手將善寶鬢角邊的一絲垂落的頭發(fā)掖在她的耳朵后頭,淡然道:“不提她罷?!?/br>
    善寶偷眼覷他,那神態(tài)一如既往的閑閑如鶴淡淡若云,這種泰山崩頂不改色的人,還真難以揣摩他的心思,猜不透,善寶便問:“皇上真不打算理她了?”

    猛子那里冷冷的哼了聲:“那女人何其狠毒,害了娘娘多少次,皇上何必再可憐她?!?/br>
    對于猛子搶話,這實在有違一個臣下的本分,但祖公略本身就是個不拘小節(jié)之人,更兼他理解猛子出身民間,一時半會還難以適應(yīng)當(dāng)官,且是位高言重之臣的身份,而猛子又是追誰他多少年了,感情自然非一般君臣,所以祖公略沒有斥責(zé)他,只自言自語般的道:“等回了宮,不知何年月能再回來,所有的人和事轉(zhuǎn)瞬便成為云煙。”

    曾幾何時,善寶是最怕回宮的,而今卻有些迫不及待,離開雷公鎮(zhèn),也便斷了文婉儀對祖公略的念想,然葡萄的話她又不得不對祖公略轉(zhuǎn)述:“文婉儀讓人來見皇上,只告訴皇上一句話,她想活著?!?/br>
    眼角余光,善寶看見祖公略眉頭分明跳動了下,應(yīng)該是文婉儀這句悲慘的話觸痛了亦或是觸動了他的心,他卻什么都沒說,身姿挺拔,腳步不亂,表情如常。

    接著,好長的一段路彼此都不說話,猛子和錦瑟后頭以三步之遙跟隨,也不敢隨意交談。

    只等回了房,丫頭們端了茶上來,祖公略一壁吃茶一壁同善寶道:“累了就歇著罷。”

    善寶過來抓住他的手:“皇上何必苦撐?!?/br>
    祖公略對上善寶的目光,繼而長長的出口氣:“寶兒,你總是這樣一眼把我看穿?!?/br>
    善寶莞爾:“知夫莫若妻?!?/br>
    祖公略細(xì)長的手指輕輕畫著善寶不加雕琢的眉,像是在欣賞一件無價之寶,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這世上好女人的長處都給你一人占了,而朕擁有了你,何其幸哉!”

    善寶頑皮一笑:“天下的好東西都是皇上的,天下的好女人也應(yīng)該是皇上的?!?/br>
    祖公略突然哈哈大笑,極其開心,刮了下善寶的鼻子:“自賣自夸。”

    隨后,臉色肅然,凝重的看著善寶道:“朕就喜歡你的聰慧,帶著狡詐的那種聰慧?!?/br>
    善寶樂得接受他這樣的評價,一個人只有聰明是不夠的,要懂得一個道理,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保全自己方是大智慧,她問:“皇上是想要我去救文婉儀?”

    祖公略心情復(fù)雜:“其實她罪該萬死,但我不想她死在你手上,或許這是朕自私,我要你好得完完整整。”

    善寶一直以為他阻止自己對付文婉儀是因為他對文婉儀的那種親情,且原來還有這個因由在里面,善寶大為感動,試想那天若非與文婉儀遭遇在寺院,或許文婉儀不會病得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