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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過天地入過洞房,你有那么大個木幫,一年賺下的銀子堆成山,給我使些不行么。” 這種無賴嘴臉把文婉儀氣得七竅生煙,更何況芬芳在一旁嘮叨:“早不讓您搭理他的,現在可好,他這樣吵吵嚷嚷,誰都聽到了,幸好這院子里沒多少丫頭小子。” 文婉儀東張西望,發現院子里有幾個清掃的粗使婆子還有幾個晾曬被褥的小丫頭,也不知她們可有聽見祖公望的話,為了以防萬一,她淡淡道:“這院子里的人,告訴長福,一個不剩都殺了,否則我不會重新起用他。” 縱然芬芳跟隨她多少年月,聽她輕描淡寫的說殺人就殺人,還是驚出一身冷汗。 長福一直是文婉儀的左膀右臂,只因那次被善寶抓了,多疑的文婉儀覺得以長福這樣的心性絕對不會忠于她,一定把該說不該說的都告訴了善寶,所以從此對他棄之不用,而今自己的事務越來越多,心腹越來越少,不得已,她才準備重新用長福為她效力。 殺人,長福不是沒做過,收買屠夫鄭大殺善寶那次是他的開端,后來為了生計他也曾經干過殺人放火的勾當,只是離開文家后一直朝不保夕,所以文婉儀鐵定他會答應的。 芬芳一行隨著文婉儀往里面走一行心里算計著,這院子有多少丫鬟婆子小子老仆,端茶倒水的,掃院子修剪花草的,洗洗涮涮的,跑腿傳話的,看門守院的,歸攏起來少說也二十幾個,都殺了,芬芳心里發抖,覺著文婉儀到了癲狂的地步,這風荷清月若真死了那么多人,還有什么景致可賞呢,只怕夜夜冤屈的鬼魂到處游蕩哀嚎。 芬芳這樣想著雙腿發軟,青天白日的感覺到處陰森可怖,仿佛那些人的冤魂已經飄來飄去,擦著她的頭發她的衣裳她的耳朵呼嘯而過,她臉色冰涼身子亦是發冷,心里陡然起了個念頭:自己,要離開文婉儀另擇大樹棲息。 祖公望在后頭叫喊了半天,見文婉儀實在不搭理他,也就無趣的走了。 芬芳回頭瞧了瞧,為了讓文婉儀不至于懷疑到她起了異心,故意罵祖公望:“那個歪剌貨以后再來可怎么是好。” 兩人已經走到游廊上,順著這道游廊走下去,便是幾間正房,而游廊的另外一頭是那條湖,湖上是暖閣,冬天稱暖閣,現在就稱為水閣了,閑著的時候文婉儀喜歡歪在水閣的美人榻上閉目養神,四下里的槅扇上厚厚的棉紙換上了軟煙羅,穿堂風過,非常舒爽,更有湖里的睡蓮那清凌凌的味道時不時襲入,這是個養生的好所在。 聽芬芳似乎擔心祖公望會來糾纏不清,文婉儀如鶯雀宛轉的一笑,聲音分外動聽,但說出的話來卻讓芬芳毛骨悚然:“我料定祖公望那廝是不會鳧水的,水閣外頭那么深的水,淹不死他才怪。” 她竟安了此心! 芬芳只覺后脊梁冰冷,廊外風吹來,她都感覺那是來自陰曹地府,想自己跟隨文婉儀多年,鞍前馬后的為她做了很多事,大多是壞事,將來她還不得來個殺人滅口,于是芬芳更篤定了要離開文婉儀的心,然離開文婉儀又怕她恨自己叛離,那樣自己死的就更快更慘,若想保命,唯有一個辦法,投靠一個可以制衡文婉儀的人,縱觀這世上誰能制衡文婉儀呢? 善寶二字跳出心底,她唬了一跳。 第三百二十六章 把她給我趕走,我偏不讓那個賤人得逞 感謝“潔雅塑料家居用品”再次慷慨打賞! ※※※※※※※※ 李青昭,正是被關在水閣上,這樣美輪美奐之地用來囚禁,文婉儀考量的是此處四面環水,僅有一座小橋可以通往岸邊,她派了個年輕力壯的小廝在橋上把守,真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她來到,遙遙的那把守的小廝見了趕緊迎了上,躬身道:“稟大當家的,人很老實,成日的睡,像頭豬。” 本還一臉驕矜的文婉儀噗嗤笑出聲來,側頭對芬芳道:“賞十兩銀子,再使個小子來換值。” 她高興是因為這小廝嘲笑李青昭,一句話換來十兩銀子,還可以提前下值,那小廝自然喜出望外,卻不知哪里讓大當家的開心,云山霧罩的,也還是磕頭作揖。 芬芳暗自嘀咕,文婉儀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待水閣那透雕的花梨木門打開,文婉儀見李青昭果然在睡覺,且不是在榻上而是在地上,且那姿勢四仰八叉極其不雅,文婉儀嗤笑道:“真不明白那個蕭乙怎么就喜歡上這一位了。” 她的聲音本來不大,卻把李青昭吵醒,乜斜著眼睛看了看她,翻身繼續睡。 文婉儀蓮步生香,走到鼓凳上緩緩坐了,曉得李青昭是在假睡,便道:“這都三天了,你那個好meimei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說她會不會覺著這下子可把你這個累贅甩掉了。” 李青昭分明起了鼾聲,聽她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睜眼,含糊道:“你離間我們姊妹是沒用的,我跟你賭一萬兩,我表妹一定會救我的。” 文婉儀站了起來,慢悠悠踱到李青昭面前,見李青昭側臉躺著時下巴上的rou幾乎快要掉下來似的,一陣作嘔,忙后退幾步,且不云她因為自己的瘦厭惡極了別人的胖,單單是李青昭三日來不洗漱,夏日里汗水味混合著旁邊飯菜快餿的味拂拂而來,退了幾步猶自惡心,重回鼓凳上坐了,轉頭對芬芳道:“將李小姐放了罷。” 芬芳一愣,不知她用意。 李青昭更是吭哧吭哧的爬了起來:“我不走。” 文婉儀狡詐一笑:“當初你無端要我綁了你,我做了,如今已經三天,我不能養你一輩子,你倒是跟我說說,為何要我綁你呢?” 原來她放自己是假,探聽真相是真,李青昭揣著明白裝糊涂,垂頭喪氣的憨憨道:“我跟我表妹鬧別扭,故意來你這里是為了氣她。” 竊以為文婉儀會信,孰料人家哼哼一聲冷笑:“收起你的招數罷,我不是三歲小童,焉能輕信于你,你若不告訴我真相,我便趕你走,你不走,我就讓人把你丟到外面喂魚。” 喂魚,只是個隱晦的說法,其實就是淹死。 李青昭還是有些怕了,畢竟她面對的這個女人兇殘歹毒,權衡著是走了好還是留下好,走了可就找不到蕭乙,留下不說真話又有性命之憂,最后決定說真話:“其實我是為了找蕭乙。” 文婉儀挑了挑精心畫過的罥煙眉:“找蕭乙?” 李青昭點頭:“嗯,你綁了我,蕭乙得知定會來救我,這樣我就找到他了。” 文婉儀陰笑著,滿是譏誚的口氣:“這計策定是你那聰明絕頂的表妹想出來的。” 李青昭沒有否認。 文婉儀豁然而起,咬牙告訴芬芳:“把她給我趕走,我偏不讓那個賤人得逞。” 李青昭想說不走,又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