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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錦瑟去拿條雞毛撣子給青萍掃掃雪,屋里暖,回頭融化在斗篷上可就濕了。” 青萍由著小丫頭給她脫下斗篷,自己伸手拍打了下裙腳上的雪,然后來善寶旁邊的炕上坐了,屁股剛沾上炕沿,就急不可耐道:“文婉儀說我是個女人家,不宜做大柜,畢竟大柜可是經常混在山場子,同那些爺們同吃同住,你說她這個理由想的夠絕,我都無話來還擊了。” 善寶伸長手臂拍拍她冰冷的手:“瞧你這性子,先吃口茶暖暖身子。” 青萍接了錦瑟遞來的茶,卻沒有吃,而是將茶杯放在炕幾上,轉頭又看善寶:“您說我能不急嗎,我覺著文婉儀是想獨自霸占了俞有年的那片林子,大當家或許不知道,俞有年生前向我透露過,他的那片林子木材多又都是成材,一年下來賺得可不少,我出手慢了,可就給文婉儀奪去了,她有了那片林子,不得了,雷公鎮祖家不再是首富,而是換成她文婉儀了。” 善寶聽得心里亦是慌了起來,首富不首富倒在其次,她擔心的是文婉儀有了大把的銀子,會繼續支持陵王謀反,那樣情形下,祖公略可就有饑荒鬧了,心里急嘴上還是穩著青萍:“文婉儀指使俞有年收買了我多少幫伙,我那作坊如今廢棄在那里,我都沒急成你這樣。” 青萍一把抓住善寶的手:“大當家的,我要是做了大柜,可以把參幫的那些幫伙都攆走,誰讓他們背叛大當家的呢,這樣,豈不是好。” 此事善寶早已想過,但眼下要想讓青萍順順當當的做成大柜,少不得一個人,那就是秋煜出頭露面,好歹他是父母官,倘或父母官以朝廷或是官府有怎樣怎樣的規制,說俞有年的大柜必須由他的遺孀青萍來繼承,那就好了。 這樣一來,自己可要去拜訪下秋煜了,心里有所顧忌,就是秋夫人,恐她又多疑,或許可以把秋煜約出來,這樣就能避開秋夫人的目光,然而該尋個什么由頭呢? 第二百七十一章 說是要皇上摘掉你祖家大奶奶的名分 感謝“aihuaduoduo”再次相贈月票,感謝親愛的一如既往的支持! “潔雅”說寫在下面的作者的話于客戶端看不到,那我寫在這里好了。 ※※※※※※ 善寶九歲時,年末考試,拿到卷子她就傻了,上面的試題不是慣有的寫篇歌功頌德朝廷的文章,而是要她寫篇贊美老師的文章。 她咬著筆琢磨半晌,老師又老又丑,關鍵脾氣還差,她一度想把老師休了,后來父親善喜說“世上只有休妻沒有休老師的”,她才作罷,可是讓自己贊美老師,實在想不出老師哪里好,不寫,又恐考試不合格給父親訓斥,既然如此,老師對自己不仁,父親對自己不客氣,她就冒充父親的筆跡寫了篇文章,歷數老師的種種不端,要老師自己辭職不干,然后把文章交給了老師。 最后結果是,老師哭著離開了善家。 最后衍生出來的結果是,善喜突然發現女兒的另外一大天分,居然能模仿別人的筆跡。 眼下想起這件事,善寶醍醐灌頂般有了如何邀約秋煜的主意,那就是冒充祖公略給秋煜寫封信,簡短幾句,意思就是咱倆很是投緣,相約在泰德樓吃頓飯。 當日,秋煜真的去了,但不是一個人去的,帶著秋夫人。 善寶當時的狀態是……傻了! 原來,秋煜當真以為是祖公略邀自己吃酒,剛好秋夫人的父親從京城給祖公略捎來了土特產——一幅山海居士的畫,山海居士貴為大家,畫作價格不菲,但秋夫人的父親用個木頭箱子裝著,上面寫著“內有雞子、小心輕放”,是以驛站的信使都以為是土特產,秋夫人的父親送祖公略這幅畫的用意,是希望祖公略代為照顧女婿,最好是上個奏折啥的給皇上,為秋煜溢美,使得秋煜早日升遷。 秋煜縱使了解岳丈大人的用意,但老人家沒明明白白說出來,秋煜也不好私自扣下這幅畫,既然今日來見祖公略,索性讓夫人隨行,想由夫人代替岳丈大人把畫送出。 見來者不是祖公略而是善寶,當時秋煜的狀態是……悔青了腸子,一瞬間明白了全部。 秋夫人似乎也明白了全部,善寶與自己相公,偷情,否則為何假借祖公略之名邀約秋煜,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衙署找他。 適得其反,善寶犯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錯誤,既來之則安之,她極力自持,朝秋煜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因她是一品誥命夫人,不能向秋煜施禮。 “王爺突然有事不能前來,讓我來轉訴下他的歉意。” 撒謊又不是撒野撒潑,很容易的,她編撰完,續道:“我已經轉達完,秋大人秋夫人想吃什么只管叫,掛在王爺賬上。” 想走,沒那么容易,秋夫人手執畫軸堵住她:“祖家真如坊間傳言破落了么,否則為何傳話跑腿這種事要大當家的親自來,使個小子不可么!。” 是啊,不能自圓其說了,善寶心里別提多懊惱,神態還是非常鎮定:“使個丫頭都可,因我碰巧在這家酒肆約見幾個朋友,遂替王爺上來轉達。” 秋夫人怎么能夠信她,晃悠到她正面,大大方方的盯著她看,笑的有點毛骨悚然,出口還是那么的端著大家閨秀該有的風度:“我也久不出來,今個難得遇到太夫人,想隨著太夫人下去坐坐,不妨事罷。” 秋煜冷下臉,輕聲道:“太夫人有事,我們就不打擾,隨我回府。” 秋夫人黛眉一挑,手輕撫著畫軸,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言語也是極盡溫婉:“太夫人方才說了,只是約幾個朋友不是老客,我不會妨礙的。” 秋煜當著外人不好發作,本來他也不擅于同夫人爭吵,替善寶擔心,卻又無可奈何,正此時,他們這間的門推開,露出店小二那張亙古不變的笑臉:“客官,安王千歲來了。”小二說到這里緩了緩,又續道:“還有文小姐,樓下等著您呢。” 善寶就像于慢慢暗夜中踽踽獨行之人,突然見到曠野中的一點燈火,欣喜若狂,但等到了跟前發現竟然是鬼火,更加懊喪,暗想祖公略怎么同文婉儀搞到了一起? 聽聞祖公略來到,喜的倒是秋煜,回頭看著秋夫人道:“可不就是安王千歲約的我。” 秋夫人似信非信:“說不來卻又來,王爺唱的這是哪一出?” 善寶卻似笑非笑道:“哪一出?他是王爺,他想怎樣就怎樣。” 話畢,搭著錦瑟的手緩緩下了樓,于樓梯上佇立,忽然覺著自己是那么的多余,樓下,是祖公略同文婉儀,樓上,是秋煜同秋夫人,自己夾在中間,混到最后只混了個罵名。 心里多了些氣,下得樓來,見了祖公略只淡淡打個招呼:“王爺在呢。” 祖公略一眼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