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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祖公略,點頭:“姑姑,祖公略一直在找你,他很想知道當年他母親究竟是怎么死的,還有,他母親同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br> 雁書的嘴角仍有血不停流出,努力撐著,慢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小姐與皇上,兩情相悅,懷了小少爺后,老爺怕小姐丟他的顏面,所以趁皇上回京之際,逼迫小姐嫁給了祖家大少爺,明知小姐有孕的事瞞不住,不惜以參幫作嫁妝,祖家大少爺成為參幫總把頭,其實他對小姐也蠻好的,只是小姐心有所屬,寧死不從,于是她把小姐關(guān)入后花園的雜物房,希望以此逼迫小姐從了他,不料那一晚祖家大院走了水,一把火燒得什么都不剩,因后面的雜物房偏遠,逃過劫難,當大家想著去看時,里面空空,小姐已經(jīng)不見蹤影,當時傳言,是有人故意縱火,然后把小姐救走了,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br> 所謂老爺,當是白鳳山。祖家大少爺,即是祖百壽。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雁書累得閉上眼睛,手臂也軟踏踏的垂落。 善寶一驚,忙呼喚:“姑姑!” 雁書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點點縫,朝善寶笑:“大當家醫(yī)術(shù)了得,更是聰明絕頂,小少爺與大當家是天作之合,只是有人不想你們在一起,因為,因為……” 善寶更迫切想知道的另外一宗,忙再次拿住雁書的xue,使得她又在人世勾留一點點時光,善寶問:“是誰害的你?” 雁書嘴唇翕動,半晌吐不出一個字,突然眼珠凸出,聲音也大了起來,像是拼盡了全力:“他殺我,是怕小少爺知道太多,告訴小少爺,皇上是他親爹,皇上是小姐畢生所愛,告訴小少爺,一定,一定……” 余下的力氣不夠說完想說的話,就這樣死不瞑目的結(jié)束了一生,善寶扣在她腕處的手也挪開了,因已經(jīng)感覺不到她的脈搏,本是素昧平生,心里還是非常難過,至于她想祖公略一定怎樣,善寶猜度不出,更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她,而自己眼下能做的,是讓她入土為安。 出了禪房,善寶輕輕吩咐錦瑟:“回家找兩個小子來,把雁書姑姑埋了。” 錦瑟悚然無語,悄悄喊過含笑,讓她去前面找車夫,回大院叫幾個小子過來,帶上埋葬所需的用具,而錦瑟又喊了含羞含煙去街上買殯葬所用的燒紙香燭等物,臨走交代阿珂阿玖照顧好善寶。 善寶就在禪房門口站著,也不管旁邊的慧靜如何,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憐雁書是一面,更多的是可憐祖公略的母親白素心,畢生所愛,遠隔天涯,不知道多少個無眠的夜晚,她含淚反復(fù)吟誦那一首——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xiāng)。 我有所感事,結(jié)在深深腸。 鄉(xiāng)遠去不得,無日不瞻望。 腸深解不得,無夕不思量。 況此殘燈夜,獨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曉,風雨正蒼蒼。 不學頭陀法,前心安可忘。 兩個時辰后,雁書被善寶帶走安葬,選了處安靜之地,前有水流后有青山,景致不錯,大冬天的,祖家?guī)讉€小子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挖成墓xue,且簡單的立了墓碑,是一塊干干凈凈的木頭,上面善寶親手書寫了立碑人是——小少爺。 善寶覺著,這應(yīng)該是最圓滿的安排,故意不寫祖公略的名字,是想雁書應(yīng)該不會希望她的小少爺姓祖,因她忠于她的小姐,而白素心忠于自己的心。 做好這一切,善寶回了祖家大院,西側(cè)門進了,隨口問門子:“王爺回來了嗎?” 門子答:“王爺回來了?!?/br> 隨后,門子追加一句:“王爺與白老爺子敘話呢。” 善寶沒來由的,心里一抖。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是不想你娘重蹈你外祖母的覆轍 掌燈了,琉璃在前,海棠、茉莉在后,由門口開始往里逐個將燈點燃,至臨窗大炕前,點上最后一盞,琉璃垂首而問:“王爺,還有事么?” “退下罷,有事我喊你?!弊婀哉c白鳳山邊吃邊聊,一路就聊到了雁書身上。 琉璃帶著海棠、茉莉退了下去,白鳳山抿了口酒,看著三個姑娘的背影感慨:“我買來雁書伺候你娘的時候,她還沒有這么大,但非常懂事,人也勤快,那之后就一直服侍你娘。” 祖公略繼續(xù)給外祖父斟酒,一壁道:“我最近一直在找雁書姑姑,不料她卻搬家了?!?/br> 白鳳山花白的眉毛簌簌抖動,心內(nèi)油然而來的一種不安,執(zhí)著酒杯問:“你找她作何?” 祖公略端坐的姿勢,而臉上就是如常的無悲無喜無任何表情:“我想知道我娘到底是怎么……” “你這孩子,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卑坐P山不等他說完,截住他的話,隨后將手中的酒杯咚的置于炕幾上,“你娘是死于產(chǎn)后痹癥。” 祖公略心里已經(jīng)在冷笑,也不搶外祖父的話,直等老人家說完,他淡淡道:“前些日子去京城,皇上已經(jīng)與我滴血認親了,我們是……親生父子。” 白鳳山氣鼓鼓的,剛端起酒杯想吃一口,突然手一軟,酒杯落在炕幾上,傾斜,酒淌了出來,半晌不知該如何開口,但見神色怔忪,含著羞慚,極度不自然。 祖公略仿佛沒感受到他的慌亂,朝門口喊了句:“琉璃!” 須臾琉璃打起簾子走了進來,垂手道:“王爺吩咐?!?/br> 祖公略指著外祖父面前那一灘酒水,輕聲道:“擦干凈罷。” 琉璃應(yīng)了,轉(zhuǎn)頭去找抹布,回來后爬上炕,將白鳳山面前炕幾上的酒水擦了干凈,然后退了下去,為白鳳山重新?lián)Q了個酒杯回來。 祖公略拿起注子里的酒壺又給外祖父斟滿,眼睛也盯著那酒杯,說話倒是一貫的不疾不徐不慌不忙:“您老,到底瞞著我多少事?!?/br> 白鳳山凝固似的坐著不動,良久方重重嘆口氣:“孩子,非是我存心瞞著你,我是不想你糾纏于上一輩子的恩怨,我只想你快快活活做你的祖家二少爺,不愁吃不愁穿,遠比當什么皇子強太多,宮廷大內(nèi),你爭我奪,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那里沒有快樂?!?/br> 這許多年了,外祖父終于承認他不是祖百壽的兒子而是皇上的兒子,外祖父給的這么個苦衷也容易讓人接受,但祖公略不接受的是,外祖父為何把母親嫁給了祖百壽,那兩張截然不同的畫像入木三分的表明,母親所愛的男人是皇上而非祖百壽,所以,祖公略冷冽道:“當祖家二少爺還是做皇子,那都是宿命,我不爭,亦不逃避,我只想問問您,當初皇上去求娶我娘,您為何不同意,您明知道我娘傾心于皇上?!?/br> 白鳳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吃的太猛,嗆到,咳嗽起來,酒水從嘴角還有鼻子處流出。 祖公略見狀忙伸出手臂,用袖子給外祖父擦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