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1
十二章 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 次日晌午,雪終于停了,氣息冷得讓人直感覺到了數九寒天,大院各房都生起了地火龍,連丫頭小子們的倒座房和后罩房也放置了泥火盆,守著長青山那么大片林子,哪里能凍得著。 糊弄口早飯,祖公略便帶著猛子騎馬去了張格莊找雁書。 自從京城回來,母親與皇上當年的事讓他耿耿于懷,之所以甚少去看善寶,還不是因為他從宰相虞起口中得知零星的消息,皇上之前想殺善寶,現在仍舊厭惡善寶,是因為他與善寶之間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他們名為母子,發生感情就是失去人倫,皇上當然不準許善寶壞了他的名聲,祖公略怕因自己而害了善寶,也在迫切的想著解決善寶身上那些麻煩的策略。 從雷公鎮到張格莊,騎馬不足一個時辰便到了,來到雁書的家,卻見門上掛著老鐵鎖。 雁書不在,祖公略擺弄著老鐵鎖若有所思。 猛子不知這鐵鎖有什么稀罕,問:“王爺,咱們是回去還是等著?” 祖公略四顧一番,想是天冷,周遭看不見其他人,想著該不該尋個人家打聽打聽,隨后做了決定:“雁書姑姑大概搬家了,咱們回去。” 猛子滿腹狐疑:“王爺怎么知道老人家搬離了這個莊子?” 祖公略一行走一行回頭覷了眼老鐵鎖:“鎖眼銹死了,說明姑姑已經離開很久。” 猛子還好奇的返回去看看那鎖,果然如祖公略所言,回來嘿嘿一笑:“王爺慧眼,小的卻沒注意。” 祖公略也笑,須臾鄭重道:“你是皇上欽封的飛虎將軍,官居六品,切不可再這樣自稱。” 猛子有些害臊,摸了摸腦袋,難為情的道:“無功不受祿,突然當了官,頗不適應。” 祖公略已經認鐙上馬:“你想建功,機會多著,有了官你才有機會建功。” 猛子終于想了明白,肅然說了聲“是”,主仆二人打馬離開張格莊回到雷公鎮,卻沒回祖家大院,而是徑直來到書肆。 書肆說是商號,其實買賣蕭條,祖公略當初建書肆的時候只為自己有個安靜的所在看書,并無指望這里能賺多少,所以隔幾天方有一兩個客人光顧,來買書的也多偷著問:“可有春宮圖?” 自阮瑯聘為大院的管家之后,祖公略沒有再招伙計,只有福伯一個在此打理,聽人問這些個,老人家便將眼睛一瞪:“我這里的都是詩書,想看春宮圖去妓院,那里有大活人給你看。” 客人便拂袖而去。 這事善寶聽說過,建議祖公略可以賣些仿春宮圖賺錢。 李青昭問:“啥叫仿春宮圖?” 善寶比比劃劃:“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那種。” 李青昭還是不明白:“啥叫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善寶擠眉弄眼道:“就是拋媚眼勾小手隔墻聽琴隔窗說話,讓人無盡遐想的那種。” 李青昭哈哈大笑:“你就直接說是撩人得了,不過我聽說春宮圖不便宜,你說男人為何喜歡花錢買春宮圖而不去妓院找姑娘?” 這個善寶沒研究過,但微微一想,應該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 李青昭仍舊不懂:“這是怎么個說法?” 善寶道:“這也叫偽春宮。” 李青昭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你與祖公略之所以感情好,就因為是偷不著。” 啪!她腦袋上實實惠惠的挨了善寶一巴掌。 書肆仍舊只賣儒家典籍,而那些兵書卻是祖公略的私有,時不時的過來品著茶看著書,沒有人叨擾。 但他今個過來可不是看書的,而是找福伯問件事。 福伯喜歡侍弄花草,天冷了,他將原先擺放在庭院中的花草一盆盆搬了進來,該修剪的已經修剪好,該澆水的已經澆水,周圍是火墻,火炕也燒得guntang,屋里暖和,花草長勢非常之旺,他此時正在看著那佛桑又開了幾多碩大的花朵,見祖公略到,忙過去道:“王爺來了。” 祖公略嗯了聲,也問老人家一向可好。 福伯笑瞇瞇的:“成日的吃的好穿的好,哪能不好呢,聽說安王府快竣工了,王爺若是搬了去,這些個書也拿走吧,省得來回跑。” 祖公略搖頭:“就放在這,我喜歡來這里看書。” 福伯突然的眼眶濕潤,道:“老奴明白,這個書肆根本不賺錢,王爺之所以留著,有一半是因為,王爺想給老奴一個安身之處,其實老奴去大院住也行的。” 祖公略將馬鞭、風兜一并交給猛子拿了,隨后過來攬住福伯道:“您老又多想了,本王又不像其他人,在外面建個書場聽書,建個別苑玩賞,單單喜歡這么個書肆,難道不行么。” 福伯連聲道:“行的行的,當然行的,老奴是怕拖累王爺。” 祖公略拉著老人家同去炕上坐了,道:“祖家白吃飯的多呢,何況您還給我打理著書肆,說什么拖累不拖累。” 福伯只滿面笑容的垂著頭,心生感慨,老話講良禽擇木而棲,自己這輩子算投了明主,衣食無憂,過的又舒心,忽然想起還沒給祖公略看茶,慌忙起身想去燒水,卻給祖公略喊住:“我今個來是有件事問您。” 福伯慢吞吞轉了回來,恭敬的站在祖公略面前:“王爺請問便是,老奴一定知無不言。” 祖公略指著自己對面示意他坐,一壁問:“您今年高壽?” 福伯打著手勢,很是得意的樣子:“快八十了。” 祖公略手指閑閑的敲著炕幾,心里卻在想著事情,忽而道:“您這樣大的年紀,應該知道當年我母親的事。” 福伯突然斂盡滿面笑容,頓了頓:“王爺今個怎么想起說這些。” 祖公略一臉嚴肅:“若是您知道什么,一定告訴我,不瞞您說,皇上與本王已經滴血認親,本王是皇上的親骨rou,本王想知道是另外一宗,我娘她,到底是怎么沒的。” 福伯嗯嗯呃呃,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他越是這樣,祖公略越覺著他知道些什么,追問:“我娘到底怎么沒的?都說她是死于產后痹癥,但本王不信,因為本王五歲的那年,分明在后花園見到過一個女子,本王感覺那就是我娘。”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女人,真麻煩 開得好好的佛桑花奇怪的落了朵,啪嗒一聲,驚得福伯身子一抖,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不敢看祖公略。 祖公略曉得他輕易不會說,打著官腔道:“本王在問你話呢。” 福伯膝頭一軟,竟跪了下去,猛子想去攙扶,祖公略伸手制止,然后凝眉看著福伯。 大冬日的,地上涼,福伯卻把半個身子伏在地上,臉貼著青磚戰戰兢兢道:“老奴活了這么大歲數,早把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