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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奔過去跪在他面前的腳踏上,抓著他的衣裳哀泣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祖公略側頭來看她,看了良久,嘆口氣,為她擦掉眼角的淚。俯身撈了起來,拉到自己對面坐了,剛剛一貫凌厲的文婉儀變得柔弱無助,讓他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的文婉儀經常圍著他轉,雖然仍舊是大小姐脾氣,也還是時有乖巧可愛,一旦遇到委屈之事,她就這樣拉著自己求助。 他凝重道:“你我之事也不能完全怪你,若當初我的態度再強硬些,或許就不會有婚約,亦或許早就把婚退了,當初爹他背著我同文伯伯給我們定了婚,后來又背著我把你娶進了門,他之所以能這么做,就是覺得我會無可奈何的接受,我曾經太……” 想說“太縱容他了”,明白不妥,咽下半截話去,道:“可是我一直當你是meimei。” 文婉儀晃著腦袋:“可我一直當你是最愛之人。” 祖公略清淺一笑,神色沉重道:“你的愛,我承受不起。” 文婉儀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承受得起,我愿為你付出一切,甚至性命。” 祖公略立即道:“既然你肯為我付出一切乃至性命,那就同我和離罷。” 文婉儀怔住,覺著自己像是落入了他的圈套,突然惱怒:“除了這個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和離。” 轉眼她又變得暴虐,祖公略厭煩的掰開她的手,一壁自斟自飲,一壁道:“我一直覺著我們之間的事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所以想過不如就這樣罷,可是你太讓我失望。” 文婉儀見他有松口的意思,忙道:“我沒有做對不住你的事。” 祖公略指間把玩著玲瓏盞,目光飄去文婉儀,眼底是冰凍三尺的冷:“善寶呢,你收買朱老六去衙門告她,你指使屠夫鄭大殺過她,你通知胡海蛟在上元節來搶過她,你做了太多對不住善寶的事,你于心無愧么。” 他戳穿文婉儀諸般加害善寶之事,非但沒讓文婉儀羞慚驚駭,還讓她暴怒:“你左一口善寶右一口善寶,善寶是你繼母,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沒認這個繼母,你甚至與你的繼母勾勾搭搭不明不白。” 若面前的是個男人,祖公略必然一巴掌扇過去,他也不想同她爭吵,厭煩的閉上眼睛,喊道:“琉璃,筆墨伺候。” 文婉儀明白筆墨伺候是什么意思,這是他要寫休書了,見琉璃打起簾子走了進來,文婉儀趕緊道:“琉璃你出去,我與二少爺有話說。” 琉璃進退維谷,不知該聽誰的吩咐。 祖公略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琉璃轉頭打起簾子走了。 文婉儀不得不妥協,仍舊哀求祖公略,并誓此后對善寶恭恭敬敬,只想留在祖家做他祖公略的夫人,哪怕是個虛名。 祖公略飲凈琥珀美酒,疲乏的推開玲瓏盞道:“你這是何苦。” 文婉儀斬釘截鐵:“我愿意。” 祖公略搖頭:“可我不愿意,親,是你與爹他定的,拜堂,是你與公望拜的,抱歉,我不能接受你這樣莫名其妙而來的夫人。” 文婉儀見他鐵了心般,曉得自己再哀求亦是無用,忽然想起自己的父親來,于是道:“我爹病重,從春上熬到現在已經不易,若我們和離,他那樣喜歡你,我怕他承受不住這個打擊,若你執意不接受我,能不能等爹他病情稍微好轉。” 其實,祖公略明明白白這是文婉儀的緩兵之計,可他更明白文婉儀的個性,她不肯走,給她一紙休書也無用,這一生被她纏上算自己的命劫,慢慢想個完全之策罷,點了頭,只令她以后再不可為難善寶,否則給她的就不僅僅是休書,他說他不打女人,但他敢殺女人。 文婉儀曉得他說得出做得到,氣得五臟六腑都痛,也不得不忍了下來。 祖公略再不看她一眼,隨后揮手讓她去了,屋里靜了下來,琉璃憂心的躲在簾子處。 他突然覺著屋里悶的很,索性出了房隨便的走,一走就走到了抱廈,仿佛這腳只認得這條路。 新月如鉤,清輝弱弱,倒是各處懸著的那一盞盞的紗燈更亮些,抱廈連著上房,庭中有一水池,植著睡蓮,眼下還沒有萌,花草匠人已經給水池蓄滿了水,涼涼的氣息撲過來,讓人神之一震。 他于那架凌霄花后面站著,左邊是上房,右邊是抱廈,想往上房去,卻聽有人說話,循聲看見是錦瑟送祖公望從抱廈出來,錦瑟匆匆道了句“四少爺你慢走”便轉身回了房,而祖公望沒有走,在門口徘徊,時而望望窗戶。 祖公略似乎明白了什么,對于這個弟弟他是非常了解的,府里太多的女人與他扯不清,有心開導幾句,覺著時機不對,于是掉頭往上房而來。 自從明珠把有孕之事說出來,基本就是在自己屋子養著身子,上房的事她交代薔薇待管著,所以祖公略一到,薔薇便迎了過來,屈膝道了萬福。 祖公略直身而過,來到房里,來到祖百壽的炕前,然后屏退所有婢女,瞧著睡眠似的祖百壽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費盡心機的娶了善寶是為了我。” 燈花噼啪炸開,他忽然現祖百壽的眼皮動了動。 第一百三十七章 演了出雙簧 祖百壽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陣子,偶爾睜眼看看,卻口不能言,即便如此祖家人還是非常高興,覺著這是個好預兆。 善寶卻想,誰知道祖百壽這是不是回光返照呢。 客院的重建也進行了一陣子,抱廈前那一樹杏花綻放的時候,客院已經梁上墻瓦上房,諸多工匠夜以繼日,負責此項差事的祖公望也撇下書本披星戴月的看管著,李姨娘正到處吹噓兒子多么本事的時候,客院新建的用來堆放雜物的角房轟隆一聲倒了,眾人相繼奔去看,然后矛頭直指祖公望,說他監管不利的有,說他克扣客院重建的錢偷工減料者有,端坐在抱廈的善寶卻不慌不忙。 李青昭忍不住道:“房子倒了,你怎么不著急。” 善寶正一筆一筆的記賬,頭也不抬道:“有無人員傷亡?” 李青昭搖頭:“沒聽說。” 善寶復問:“倒的可是不起眼的角房?” 李青昭點頭:“是了。” 善寶將筆置放在筆架上,眼睛看著賬簿,上面是客院重建后的所有支出,不知她說的是賬簿上的事還是房子倒塌的事,只道:“如此甚好。” 李青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房子倒了還好?” 善寶招手讓錦瑟添茶,笑道:“倒的不是費時費力費銀子的正房,難道不好么?沒有工匠乃至家人傷亡,難道不好么?” 李青昭琢磨下:“是這么個理。” 善寶呷了口茶,心意滿滿:“此事值得慶祝,今晚在花廳擺酒。” 李青昭又不明白了:“倒了個房子擺酒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