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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庶出,能有這么個歸宿倒是我沒想到的,我真怕她像我一樣將來也給人做妾……” 正高興著。忽然就掉下眼淚,復道:“老爺硬朗朗的時候,我是一年能有半年見不著他,大院雖大。也不至于大到彼此看見都困難,若說我是人老珠黃。喬姨娘正值青春樣貌也好,老爺又往她房里去過幾次呢,聽說二少爺?shù)哪锘钪鴷r,老爺可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饒是如此,二少爺?shù)哪镞€是沒了,然后老爺就一直不續(xù)娶。當真是情比金堅?!?/br> 郝姨娘一般不多言多語,今兒說了這么多。想是觸碰到了她的痛處,身為妾侍的苦楚善寶能理解,但有一點她不贊同,祖百壽喜歡祖公略的娘親,絕對不單單是因為她是正室,看祖公略的容貌和氣度,他的母親定然是個——貌,就閉月羞花,才,就琴棋書畫,氣質(zhì),非蘭即竹。 郝姨娘又道:“雷公鎮(zhèn)都說那是個百年不遇那么人物,如今來了大奶奶,我覺著大奶奶方是千年不遇的呢?!?/br> 雖然有拍馬屁的嫌疑,但善寶聽著也是非常舒服,既然她已經(jīng)同意,善寶便起身離開,來到庭中,見兩個小丫頭抱著一堆衣物,像是去漿洗的樣子,兩個人邊走邊說笑打鬧,突然從那堆衣物中掉下個小人,善寶距離遠其實沒看清什么,只是略有好奇的望過去。 郝姨娘那里已經(jīng)變了臉色,灰白灰白的,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掐身邊大丫鬟環(huán)兒,環(huán)兒急忙跑過去拾起地上的小人,迅速塞進自己懷里,罵那兩個小丫頭道:“糊涂東西,誰讓你們隨便進夫人的臥房拿衣物的?!?/br> 兩個小丫頭并無瞧見掉落的東西,無端被環(huán)兒罵,愣愣的不知所措。 郝姨娘倒罵起環(huán)兒:“小蹄子,當著大奶奶的面耍你的威風,若論威風還輪不到你,趕緊滾回房去面壁思過。” 環(huán)兒曉得郝姨娘是故意給她找借口溜走,于是朝善寶這里屈膝道了個萬福,慌慌張張的跑了。 郝姨娘給善寶賠不是,說自己沒管好下人,讓她們當著善寶的面大呼小叫。 善寶根本沒在意,倒是錦瑟眼尖,雖然沒看清小人身上的字,但已經(jīng)明白那物事是用來詛咒的替身,祖家大院有人弄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可真是亂。 與善寶兩個回到抱廈,錦瑟便說了方才的一切。 善寶在書上看過這樣的故事,此叫做咒術(shù),是邪門歪道,使塊木頭雕個小人,或是用稻草扎,恨誰就在替身上寫上對方的名字,然后用針扎其心口,邊默誦咒語,此人不死也大病。 只是,郝姨娘弄這種巫術(shù)作何?縱觀祖家大院,讓她恨的人會是誰呢? 錦瑟試著問:“她咒的人,會不會是小姐你?” 善寶聽了頓時毛孔倒豎,底氣不足的道:“不會吧,我與她并無齟齬?!?/br> 錦瑟見她臉色煞白,安慰道:“我胡說呢?!?/br> 此時阿玖進來稟報:“大奶奶,二少爺來了。” 話音才落,珠簾嘩啦,祖公略已經(jīng)走了進來,劈頭:“我聽說你答應白金祿求娶靜好的事了。” 善寶點頭:“嗯。” 祖公略脫口道:“胡鬧!” 說完,自察失態(tài),道了句抱歉,然后語重心長道:“白金祿何許人也,你是知道的,他求娶靜好絕對有陰謀?!?/br> 善寶賭氣道:“我管他陰謀還是陽謀,郝姨娘都同意了,我從中攪合什么?!?/br> 祖公略無奈的晃晃腦袋:“你是想把參幫拱手相讓么?!?/br> 善寶火氣騰的竄到頭頂,嚷道:“參幫本也不是我的,再說,人家求娶祖家女兒就是有陰謀,按你的意思,祖家女兒都不能嫁人了,可是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不都已經(jīng)出閣。” 說完將身子扭過去不看祖公略。 祖公略卻轉(zhuǎn)到她面前:“白金祿并未見過靜好,突然不惜悔婚而來求娶,你不覺得蹊蹺嗎,無論祖家有多少人對不住你,靜好卻是無辜的。” 善寶見他語氣低了下來,也就緩和了口氣:“你說,白金祿為什么求娶靜好,他即便娶了靜好也奪不走參幫,靜好又不是參幫大當家?!?/br> 祖公略頓了頓,悵然而嘆:“我怕他想,挾天子以令諸侯?!?/br> 第一百一十六章 虱子多了不咬賬多了不愁 挾天子以令諸侯? 庶出的祖靜好應該沒那么重的分量,善寶這樣想,就這樣問祖公略。 “看她在誰心里?!?/br> 祖公略的話善寶清楚,祖靜好在這個二哥哥心里還是相當有分量,但是如今參幫并不是他祖公略一手遮天的,我可是現(xiàn)在的大當家,所以……善寶這樣想就這樣毫不留情的直言了。 “看我在誰心里。” 祖公略近乎同樣的話,善寶心頭沒來由的悠然一顫,目光飄忽,半真半假的問:“在誰心里呢?” 祖公略:“在……”好長好長的一個停頓方道:“在我爹心里?!?/br> 善寶突然垂下頭來,嘩啦嘩啦嘩啦,心不在焉的翻著炕幾上的那本,淡漠道:“是啊,我這個大當家不過暫代,你爹還活著,改天身子好了,參幫還是他的,你在你爹心里重要,靜好在你心里重要,所以白金祿才想挾制靜好用來威脅你們父子,然后參幫就是他的了,真是個不錯的計劃,不過你要我拒絕他求娶靜好,我看郝姨娘對這樁婚事非常滿意,我不答應,她會不會恨我?” 她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盯著書上的一行字,那是一個女俠在對一個大俠朗誦一首詩: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她突然就有了主意,喜滋滋告訴祖公略:“不如就對白金祿這樣說,靜好已經(jīng)許了婆家?!?/br> 錦瑟一旁道:“若是白公子問五小姐許的是誰家呢?” 善寶不屑的哼了聲:“這個他可管不著。” 祖公略也道:“這個他也不會問,白金祿那人我了解,骨子里有些傲世?!?/br> 錦瑟仍舊擔心:“郝姨娘那里該怎么說呢,小姐之前可是答應了的呢。” 善寶將書扣在臉上。閉眼想了半晌,道:“真相是不方便告訴她的,索性讓我做一回惡人。” 錦瑟急道:“小姐你遇到的麻煩可不少了?!?/br> 善寶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坊間有言,虱子多了不咬,賬多了不愁,話糙理不糙,年輕時我一直向往行走江湖。如今何妨把祖家大院當做江湖。” 她繼續(xù)翻著書。神態(tài)看似悠然,實則落寞,一副老氣橫秋。也不理那廂黯然而立的祖公略。 …… 用了晚膳,善寶去了郝姨娘的住處,郝姨娘正望著面前幾個小丫頭做著針黹活計,聽說大奶奶來了。忙下了炕迎出去,親自舉著燈籠為善寶引路。進了屋子擁著善寶上了炕,茶水端到唇邊果子推到面前,親手剝了個橙子給善寶,北四街老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