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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一過便被無情丟棄,老奴想或許埋了,大奶奶問起方不至于心痛。” 祖公略拖著腮看著福伯即將出了門,喊道:“那就埋了罷。” 福伯應了,打起簾子走了出去,少頃又回來了,道:“二少爺,您曾經讓老奴在門口貼出招工的告示,有人來應聘了。” 祖公略斜倚著炕幾,手中翻著兵書,頭也不抬道:“你感覺如何?” 福伯思忖下:“穿的破破爛爛,像個乞丐。” 祖公略繼續翻看兵書,淡淡道:“給他幾兩銀子打發了,咱是招柜上的伙計,咱這又是書肆,首要的一點是識字。乞丐可不成。” 福伯沒動,還道:“我也說了,他說他識字,我聽著他那名字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大概是先前富貴著后來落魄了。” 祖公略手按住書頁,打趣道:“你什么時候學會算命打卦了,聽人家的名字即曉得人家的出身。他叫什么名字。我來聽聽。” 福伯難為情的笑了笑:“他叫阮瑯。” 祖公略先是怔了怔,然后啪嗒合上書,表情一瞬間異常嚴肅。簡單兩個字:“留下。” 福伯看他的神情,不知道方才還說打發走,現下聽了名字就讓留下,搞不清楚。也就轉身出去了。 祖公略立即下了炕,離開書肆時特意去柜上瞅了瞅。新來的阮瑯正隨著福伯到處看,他長的眉清目秀,身量中等,穿著雖然襤褸。也難掩那一身的儒家氣質。 祖公略沒有靠前,離了書肆回來大院。 善寶正與老郝在客院舊址研究如何重建,如今天越來越暖和。過了清明就能動工,善寶的意思想把客院擴一下規模。占地倒還是那樣大,就是多建幾個房子,若是父母真把濟南的家搬來,也不至于住的狹窄。 老郝只是陪著她,不給半分意見,謹小慎微也是明哲保身。 善寶特意叫了祖家幾位少爺,還有大少奶奶龐氏二少奶奶方氏,甚至連四小姐祖靜婠五小姐祖靜好都叫了來,獨獨不叫那幾個姨娘,她覺著,那幾個姨娘因為祖百壽中饋空虛日久,個個都忘了自己的位子,身為姨娘,便是妾侍,經常的這幾個姨娘特別是李姨娘有點僭越本分。 祖靜婠素來安靜,祖靜好人還小,都不能說出什么,祖公遠走了沒幾步就喊累,向她告退回去歇著了,祖公道本是粗人,搬搬抗抗還可以,怎么蓋房子他不懂,祖公望醉心詩書,祖公卿喜歡拳腳,所以最后,誰都沒給她建議。 正此時祖公略大步流星趕來,祖靜好歡天喜地的迎上去,喊著二哥哥。 祖公略拍拍小妹的面頰,然后由祖靜好挽著他來到善寶等人面前,想開口與善寶說話,怎么稱呼,他遲疑著。 善寶心領神會,故意刻薄他:“二少爺可真是,客院走水你不在家,衙門來搜查你也不在家,難免讓人猜疑是不是故意如此。” 祖靜好撅著小嘴替二哥哥鳴冤:“小娘說這話不公平,這么多年家里的事都是二哥哥cao心,爹他活蹦亂跳的時候都是這樣,現在爹成了那個樣子,二哥哥更不會對家里的事袖手旁觀,他也是祖家人嘛,對不對二哥哥。” 說著一扭身子,把腦袋伏在祖公略臂膀上。 連訥于言辭的祖靜婠都幽幽道:“二哥可是祖家的頂梁柱呢。” 這廝人緣還不錯,善寶與祖公略對上目光,祖公略卻躲了開去,隨即將下巴高高揚起,疏放的笑道:“這么巧合我也沒想到,去書肆看會子書,順子去說衙門來人了,這不,我就趕了回來,稍后我去衙門拜會秋大人。” 跑去書肆看書,家里連番出事他倒還有閑情逸致,是他能夠臨危不亂,還是懶得管事,善寶特意看了看他的手,忽然想起胡子男,同樣都是修長干凈,這是唯有高門大戶才能休養出的好看,心里不免多想,嘴上還是說著眼下的事:“已經過去了,什么都沒搜到,不過突然間闖進來那么官差,外面人看了難免說三道四。” 祖公略昂然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善寶笑問:“身子真正嗎?” 眾人俱是一驚。 祖公略玩味她的話,明白她意指喬姨娘。 善寶隨后道:“空xue來風未必無因,這事我慢慢的理順,倒是客院該如何建,二少爺說說。” 祖公略轉了個圈,看了看滿目瘡痍,道:“這個不急,書肆新招了個伙計……” 沒等他說完,善寶搶道:“書肆的事就別讓我費心了。” 祖公略繼續:“他叫阮瑯。” 善寶瞿然一驚,這個名字并不是讓她魂牽夢繞,而是讓她心驚rou跳,宰相虞起消了善家兇犯一事,但不包括殺人者阮瑯,想必緝捕阮瑯的文書仍舊壓在雷公鎮衙署,阮瑯突然跑來這里,會不會引發什么麻煩,善寶一瞬間思緒紛亂,暗自慶幸李青昭不在,否則那家伙非得喊出來不可,她的失態不過一剎那,瞬間恢復了常色,眼睛故意左看右看,像是在琢磨客院重建之事,若無其事道:“聽著像是個讀過書的,那就留下罷。” 說完繼續帶著眾人在客院各處走,直至晌午該吃飯了,才回到抱廈,立即喊錦瑟道:“隨我去書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求娶 善寶帶著錦瑟剛走到垂花門處,被祖公略攔住。 “去書肆?”祖公略道。 “明知故問。”善寶答。 “你不能去。”祖公略異常嚴肅。 “為何?”善寶很是費解。 遙遙望見三五個丫頭端著托盤從抄手游廊處而來,上面覆蓋著大紅的綢布,襯著丫頭們或翠綠或淡藍的衣裙,兩下都格外醒目,不是交談的好時機,祖公略匆匆道:“他是兇犯,你佯裝不知還情有可原,否則你就是知情不報,就是窩藏兇犯。” 善寶倒吸口冷氣,還真就是這么個理兒,若不是他提醒,自己可真是不知該如何收場了,于是道了聲多謝,而那幾個端著托盤的小丫頭已經到了她們近前,紛紛屈膝,異口同聲:“大奶奶安好,二少爺安好。” 習以為常,祖公略兀自站著。 善寶好奇那紅綢下面的東西,明知不是飯菜,故意問丫頭們:“什么好嚼咕?” 小丫頭答:“這是漁幫大當家白老爺求娶五小姐的喜禮。” 喜禮,即遣媒婆說媒時先送的禮物,不是彩禮。 漁幫大當家白老爺?善寶趕著問:“可是那白金祿?” 祖公略那廂嗤的笑了:“不是他還有誰。” 既然求娶的是五小姐祖靜好,善寶以為這些個小丫頭拿著禮物是去送給郝姨娘的,于是揮揮手,示意她們可以走了,小丫頭們卻不解的問:“大奶奶,媒婆還在前面候著,您是見還是不見?” 善寶此時如夢方醒。想起自己是大奶奶,是祖百壽的正妻,祖百壽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