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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寬慰的笑笑:“不枉你們兄弟結義一場。” 朱老六拱手道:“當年我們就許下諾言,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崔氏呸呸幾口:“死啊死的,晦氣,咱家最近可是要辦喜事,誰都不準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善喜沒尋到,朱家開始籌備朱英豪的婚事,善寶被“請”去拎了回豬下水,并捎帶冒充了朱家的使喚丫頭,崔氏覺著用得很順手,這天又“請”善寶同朱英姿去街上買婚宴所用的rou,天冷了起來,rou買回來擱幾天不會壞。 崔氏本打算用大力氣的李青昭來著,李青昭坐在炕上狀如磨盤,大冷的天她才懶得出門。 而錦瑟正同赫氏給朱英豪縫制衣服、鞋子、被子等等。 善寶滿心不愿意,想著還得有求朱老六找父親,也就答應下來,吃過早飯就同朱英姿上了街,貨比三家的詢問了幾家rou鋪,最后定下一家又便宜又好的,買了幾十斤鮮rou,同朱英姿用個大框抬著,吭哧吭哧的往回走,不經意的發現斜里是祖家山貨棧,想著自己還沒有報答祖公略的幾次相助,何妨進去說聲謝謝。 于是讓朱英姿等在路邊,她獨自去了祖家山貨棧,小心的邁過高高的門檻,某個伙計迎將上來:“您找二少爺?” 善寶曾經來過,伙計對這樣如花似玉的姑娘很容易過目不忘。 善寶嗯了聲。 有祖公略的交代,但凡是她來,不要為難,徑直往里面請就是,所以伙計指著后面:“二少爺在后院呢,您可以自己過去。” 善寶說了聲好,順著那伙計指引的方向,過了旁側一個小門,入了一條狹長的通道,里面便是貨棧的后院,這里用來堆放貨物,也還有祖公略白日稍作歇息的房屋。 善寶正在心里演示見了他該如何開口,忽聽里面有人對話,她怕祖公略有客人,自己去了多有不便,才想轉身往回走,卻聽祖公略帶著怒氣的喝問:“說,你為何去衙門告發善寶一家偷越楊樹防?又是誰告訴你的?” 第三十章 君子報仇,十年太晚 偷窺偷聽不合禮數,怎奈這涉及到自身問題,善寶稍稍猶豫下,也就屏息靜氣聽了下去。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無需隱瞞,是我去衙門告發的。” 這種“侍兒扶起嬌無力”的軟塌塌慵懶之聲,非文婉儀莫屬。 善寶靜水般的心,咚的被誰投了塊石子,驚訝于自己同文婉儀算是認識卻毫無糾葛,她若何去衙門告發自己? 里面的祖公略萬般痛楚,同文婉儀青梅竹馬,只曉得她任性自傲,卻不知她還如此歹毒,長長的吁口氣,面色沉沉,黯然道:“為何?” 話剛出口,隱約感覺有微弱的呼吸之聲,立即明白在暗處有人偷聽,即便如此,他也并無阻止文婉儀講下去,因為既然那個人聽到了開頭,必然已經料到了結尾,不過是多聽和少聽的問題。 祖公略是習武之人,聽力目力都超乎常人,而文婉儀毫無察覺,把指尖從袖子里微微露出,欣賞著新涂的大紅蔻丹,對自己的行徑毫無愧疚之感,道:“至于為何,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你為了這個賤人置我們二十多年的感情于不顧,居然想與我解除婚約,投桃報李,我告發她難道不對么,一個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她的,就不應該癡心妄想得到。” 祖公略想解除婚約非一朝一夕,她這樣說有些強詞奪理。 最毒不過婦人心,祖公略嘆口氣,這句俗語他聽了多少年,今個算是領教,且文婉儀為了所謂的報復,不惜親自去衙門告發,將自己大大方方的暴露出來。 其實文婉儀本也打算匿名告發的,怎奈雷公鎮山高皇帝遠,這許多年以來都是那些殺人兇犯或江洋大盜事發后的隱匿所在,上級下達的緝捕令堆疊如山,一般的狀子衙門都懶得理,所以,文婉儀知道這個才不得不親自出面。 祖公略想做辯解,卻聽見那微弱的呼吸消失,想是那個偷聽的人已經離開,他撂下文婉儀不管,轉身回了前面的店里,問伙計:“方才誰來找我么?” 伙計答:“姓善的那個小姑娘。” 祖公略大步流星追了出去,卻連善寶的背影都沒看見。 善寶做賊似的,一路跑回了家,等崔氏攔著她問:“rou呢?” 她這才發現,自己把朱英姿丟在街上了。 崔氏想責怪,赫氏聽說自己金枝玉葉的女兒被請去抬豬rou,頓時惱怒,崔氏連當家的朱老六都不怕,說來也怪,就怕赫氏,于是自己去找朱英姿。 赫氏拉著善寶進了西廂房,見她魂不守舍的,問:“遇到什么麻煩了?” 善寶搖頭。 赫氏再問:“你剛剛去哪里了?” 善寶想隱瞞,因朱英姿知道自己去了祖家山貨棧,于是坦白:“去祖家山貨棧了。” 赫氏面上一驚:“去那里作何?” 善寶垂下腦袋想著該怎么回答,說去找祖公略,怕母親往別處想,畢竟那個文婉儀已經往別處想了,遲疑半晌,才道:“看看千年人參。” 赫氏很是意外。 善寶順著說下去:“山神爺爺眷顧,讓我挖到千年人參,據說人參是有靈性的,我們也是有緣分的,所以我想念那苗人參。” 赫氏似信非信:“為何丟下英姿自個跑回來?” 看來人不能撒謊,因為謊話一開頭,你就要費力的編排下去,這真的很難,善寶搓著手:“人參成精了到處咬人……” 李青昭悶雷似的滾過來高喊:“真的?” 錦瑟掩口而笑,自家小姐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 赫氏突然拔高了聲調:“好好與娘說話。” 好好說就得說真話,真話是文婉儀去衙門告發自己偷越楊樹防,使得捕役抓走了錦瑟和李青昭,這是仇,愛憎分明的母親斷然受不了這樣的屈辱,所以不能說實話,不是怕文婉儀,而是怕母親氣壞身子,善寶忽然想起朱英姿被自己丟在街上的事,靈機一動,把雙手攤開給母親看,噘著嘴道:“老六嬸讓我去買rou,我抬不動,所以偷跑回來了。” 赫氏發現女兒手掌上磨了好幾個水靈靈的泡,又是心疼又是恨,喊錦瑟將油燈點燃,又取了縫衣針,在火上燒了燒,親自為女兒把水泡挑破,忽然想起善寶小時候扎了根刺,她心疼得偷偷哭了一場,女兒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過了十七年,幾時受過這樣的罪,不覺淚滴了下來,剛好落在善寶手心。 “娘!”唬的善寶忙用袖子去擦拭。 “娘沒事,別動,擔心碰到rou。”赫氏忍了忍。 善寶從未想過報復,父親說過,凡事,退一步海闊天空,然而母親的淚如重錘,擊打在她心上。 ……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怪,良緣也好孽緣也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