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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重要的,即使我不說,趕明咱家老爺自然會告訴二爺的,重要的事情是,二少爺居然找老爺說,要與文小姐退婚?!?/br> 竇氏呼的站起:“他瘋了不成!” 明珠撇著嘴:“誰說不是呢,文小姐是何許人啊,家財萬貫,美貌無雙,但我看二少爺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這件事您還是及早通知文小姐才好?!?/br> 竇氏手一擺,感覺明珠有點管的寬了,道:“你先回去,此事我心里有數?!?/br> 少不得打點明珠一些,叫房里的管事嬤嬤拿了幾兩銀子。 明珠歡天喜地的離開。 竇氏在地上悶不做聲的踱步,忽而停下,喊過心腹丫頭玲瓏:“你即刻前往文家……” 細細交代之后,玲瓏便匆匆而去。 祖家位于雷公鎮西,文家位于雷公鎮東,玲瓏坐車倒也不慢,只是她來到文家之時,文婉儀已經睡下。 “天大的事,這個時辰來?!?/br> 大丫鬟芬芳嘟囔著,服侍文婉儀簡單穿戴起了床。 玲瓏見了文婉儀,長話短說。 聽聞祖公略想退婚,文婉儀心里咯噔一下,牙根緊咬。 玲瓏故意火上澆油:“咱們府里今兒來了個姑娘,聽說,二少爺在老爺面前不停的夸贊,不知二少爺想與您退婚,與這個姑娘有無關系?!?/br> 文婉儀手下用力,硬生生的折彎了一支上好的金釵。 第十七章 吃不了兜著走 秋日雖涼,卻只在早晚,晌午時日頭毒辣辣的,穿著葛衣還熱,而文婉儀已經著了夾衫在身。 芬芳搬了把藤椅放在廊下,又在上面鋪了條并蒂蓮的椅搭,才把文婉儀扶著坐了上去。 “使個機靈的小子出去打聽打聽,祖家大院昨兒來了個什么人物。” 文婉儀說了這一句,便是上氣不接下氣,芬芳忙在她后心處揉搓,輕聲嗔道:“饒是九天仙女下凡,也比不得小姐你半分美貌,更何況小姐你統領木幫,幾個爺們能敵,也不知哪里冒出個野丫頭,怕甚,定是玲瓏小題大做了?!?/br> 文婉儀心知肚明祖公略對自己的態度,若不是自己強拉硬扯,兩個人的婚約早就解除,而當年,自己使了多少心機才成為他的未婚妻,這種如履薄冰的情意說破就破,倘或再出現個容貌及財富勝于自己的女子,祖公略見異思遷太過容易。 所以,她緩口氣,懨懨道:“坊間有言,男子寵后愛女子重前夫,男人說到底還是喜新厭舊的?!?/br> 芬芳啐了口:“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與小姐你爭夫。” 文婉儀不耐煩她這種虛張聲勢,揮揮手:“去吧去吧?!?/br> 芬芳便讓個小丫頭陪著文婉儀,她去前面找人。 找人當然得找心腹,在深宅大院混,誰都有三朋倆友,不然孤掌難鳴如何立足,是以芬芳找的這個小子叫長福,指使慣了,當下說明小姐的吩咐,長福就離開文家直奔祖家。 因女眷和婢子不輕易出門,跑腿的事情大多由小廝們來做,長福多次往祖家大院辦事,也收買了兩個祖家的小廝,只想著這趟差事完成,小姐少不得打賞自己。 心里高興腳下生風,不多時便來到祖家大院,剛至拴馬樁前,忽然見大門打開,由里面走出幾個人,清一色女子,老的少的丑的俊的,其中一個是尤嬤嬤他認識,感覺里面有事,于是忙躲到老柳樹后。 尤嬤嬤送出來的正是善寶和李青昭。祖百壽聽了祖公略的話,答應放了善寶,只是留人在府里宿了一晚,祖百壽的意思,旋而抓旋而放,面子上說不過去,其實他是氣赫氏對他不尊,留宿善寶存心讓赫氏生氣上火罷了。 吃了早飯才讓善寶離開卻是祖公略的意思,然而善寶哪里有心思吃飯,想著母親揪緊的心。 倒是李青昭能夠既來之則安之,邊吃邊勸善寶:“你看,早飯都是七碟八碗的,要不,你嫁給祖家大爺得了?!?/br> 善寶剛好咽不下手中的饅頭,于是直接塞進她的嘴里。 待李青昭吐不出吞不下,憋的滿臉通紅的時候,尤嬤嬤過來相送,善寶惦記那千年人參,問尤嬤嬤:“人放了,參呢?” 尤嬤嬤冷著僵尸般的臉回答:“我只管放人不管放參。” 善寶道:“那你找個能管的?!?/br> 她想的是,那苗千年人參不僅僅是自己同母親衣食無憂的保障,更是胡子男送給自己的大禮。 尤嬤嬤笑的臉部贅rou抖動:“姑娘莫要得寸進尺,命保住已經不易,還要什么參,當心吃不了兜著走?!?/br> 沒等善寶有所表示,李青昭一壁嘟囔“好啊好啊”,一壁將幾個雪白雪白的饅頭和半只燒雞塞進了懷里。 尤嬤嬤驚呆:“你?” 李青昭大咧咧道:“是你說的吃不了兜著走。” 尤嬤嬤:“……” 然后,叫人推搡著善寶和李青昭,一直來到大門口,沒好氣的道:“姑娘自便吧?!?/br> 善寶還在糾纏:“我的參呢?” 尤嬤嬤剛想轉回門內,氣道:“若不是二少爺為你說情,老爺必然治你個觸犯參幫規矩之罪,輕者杖責重者沉井,撿了條命還不感恩戴德。” 尤嬤嬤一番話讓躲在暗處的長福聽了明白,這位身姿窈窕模樣俊俏的姑娘,必然就是自己要打聽之人。 也不必去祖家了,直接跟著善寶和李青昭,行了又行,眼看善寶二人進了朱家,他才急匆匆返回。 文婉儀正處理木幫內務,幾個吃排飯的坐地起價,讓木幫的伙計苦不堪言,是以由幾個棹頭出面來找文婉儀商量對策。 所謂吃排飯的,并不是依靠放排糊口的人,而是木幫幫伙放排時遇險,兩岸有專門守株待兔的大把,這些個大把能力強,給他們滿意的價錢,他們就幫放排人安然渡過。 文婉儀臉色蒼白,更因為生氣而氣色極差,是以長福躲在一邊不敢說話。 “改天約上那些個吃排飯的,泰德樓見?!?/br> 文婉儀已經看見長福,心里惦記另樁事,所以匆匆打發走了幾個棹頭。 棹頭們一走,她就看去長福。 不用開口問,長福忙道:“打聽清楚了,那女子住在參幫分派魯幫把頭朱老六家,像是才來雷公鎮不久,昨晚在祖家大院宿了一晚,今早尤嬤嬤送出來的,看樣子不受待見,尤嬤嬤對她很是不客氣。” 芬芳對自己的先見之明得意非凡,一旁道:“我就說是玲瓏小題大做?!?/br> 文婉儀稍微松口氣,問道:“那姑娘,為何昨晚宿在祖家大院?” 長福一拍自己腦袋:“怕小姐著急,我打聽了這么多久趕緊回來稟報,太多的還不知道?!?/br> 文婉儀疲乏的微閉雙目:“你去忙吧,我這里有事,那些個吃排飯的不地道?!?/br> 長福轉身想走,又被文婉儀叫住:“那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