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8
算是明白了韓玠的打算,便道:“殿下放心,我一定準備最好的禮盒,必定要讓傅太后……魂飛魄散!” 唐靈鈞離去之后,屋里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謝璇原本不知韓玠受傷的經過,如今聽了,才覺得心有余悸。她除了繡鞋,屈腿坐在韓玠旁邊,燈下看著那張憔悴的臉,只覺得心疼。言辭難以達盡心意,她湊過去與韓玠額頭相抵,低聲道:“玉玠哥哥,我想你。”手指乖覺的挪到他的鬢間輕輕按摩,低柔的聲音像是訴說,“在京城時我總做噩夢,實在熬不住就任性追了過來。還好你挺了過來,玉玠哥哥……”她湊過去在韓玠唇上輕吻,停下了言語。 韓玠身上毒未清盡,行動稍稍遲緩,枉顧疼痛伸臂撫上她的臉頰,一聲嘆息。 “都過去了。”他含著她的唇瓣,像是撫慰。 是夜相伴而眠,謝璇怕睡夢里往韓玠懷里蹭時碰到他的傷口,自覺的往遠處躲,只是伸了手與韓玠交握,心底全是踏實。 這些日子她便一直陪在韓玠身邊,或是讀書給他聽,或是講這一路上的見聞,或是沉默著依偎,不管在京城奢華的王府,還是在潼州這經歷過戰亂的府邸,只要相伴在一處,這初夏的涼風月光就變得格外美好。 十日之后,韓玠身上的毒性徹底解盡,傷口愈合得也極快。 蔡高暫時留在蓋城里,韓瑜已在六天前離開蓋城,前去與韓遂會和,共同將殘余的鐵勒人驅逐出雁鳴關。而唐靈鈞畢竟還不屬于潼州或是庸州的任何軍隊,便還是留在蓋城,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四月下旬的天氣已然熱了起來,輕薄的夏衫穿在身上,步入庭院的芭蕉下站著,便有掠過庭院的風偷偷掀起裙角。 謝璇的身孕已經有了四個多月,腰身畢竟有所不同,衣裳多半裁剪得寬大,反倒穿出飄然欲仙的味道。韓玠也卸下了軍伍中的裝束,還是信王的打扮,玄色的對勁長衫勾勒出挺拔勁瘦的身軀,幾枚隨身的玉佩懸在腰間,襯出威儀。 兩人出得庭院,便跟隨唐靈鈞的指引,往蓋城大獄而去。 當日南苑王率軍攻城時,為了防守,幾乎所有犯人都被驅趕上了城墻御敵。到此時牢獄里空空蕩蕩的,除了獄卒之外,幾乎不見什么人影。往里頭走,卻漸漸有侍衛現身,越往里越多,到最內側的石室時,更是圍了六名帶甲cao戈的侍衛,兇神惡煞的盯著鐵門內的越王。 越王已經完全沒了王爺的樣子。 腳上的鐵鐐并未解開,他穿著蓋城犯人的牢服,被韓玠打出的鞭傷經過粗粗處理,在臉上留了一道疤痕。聽到腳步聲,越王抬了抬頭,見著韓玠的時候,他的面色像是有些恍然,只管直愣愣的盯著韓玠。 韓玠只掃了一眼,便冷聲道:“明日啟程回京,將他也帶著,交由三司論處。” “殿下,是否再加鐵鐐鎖著?”旁邊一名侍衛問。 韓玠猶豫了一下,就聽另一位恨聲道:“久聞他狡猾無比,就連先帝囚禁時都能讓他逃脫,從潼州到京城將近千里的路,難保不會再次逃跑。殿下,末將以為,不止要加鐵鐐,還應斷其手足,令他無法逃跑!” 說話的原是雁鳴關的一名將領,雁鳴關破后身邊的兄弟盡皆戰死,他因斷腿而被撤出雁鳴關,療傷后歸入庸州殘余部隊作戰,如今傷勢已愈,便被派來守著越王。他拱手沖韓玠行禮,話卻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字皆是憤恨——韓玠也摸清了前后軍情,雁鳴關之所以被破,劉銘的指揮不當固然是很大的原因,越王通敵叛國泄露雁鳴關的布防也不容忽視。 那么多將士因此喪命,越王遭恨,再正常不過。 韓玠環視四周,看守的眾人紛紛拱手,“末將附議,殿下萬萬不可大意!” 鐵門之內越王的身子微微顫抖,卻是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取一把弩。”韓玠看著越王,心里的恨并不比別人輕多少。待得弓弩到手,便叫人入內將越王架起來貼墻而立。 箭支已然備好,韓玠拉滿弓弩,手指松處,疾勁的箭支飛射而出,穿透越王的右臂,深深釘入石墻。伴隨著越王的慘呼,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相繼飛出,穿透越王的左臂和雙腿。 骨頭破碎的聲音被越王的慘嚎掩蓋,韓玠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釘在石墻上的人,冷聲道:“拿鐵鏈穿著四肢,看他如何逃脫。”言畢,將弓弩擲到越王跟前,冷著臉抬步往外走。 ——從前在青衣衛中,他雖不顯山露水,卻是比高誠還要心狠手辣的人。對于狼子野心、該處以極刑的越王,韓玠下手時沒有半點手軟。 后頭幾位將士縱然久經沙場,看到韓玠這樣的狠手時也各自有點驚呆,旋即回過神,泄恨一般大聲吩咐:“去取鐵鏈來!” 越王的慘嚎已然傳不到耳中,韓玠握著謝璇的手緩緩走出牢獄,外頭日光明媚。 前世今生對于越王的私恨已在那狠辣的四箭中泄盡,如今要做的,只是將他移交刑部,待三司會審之后,依律法處決。 次日韓玠整裝啟程,因為照顧著謝璇的身孕,八日后才抵達京城。彼時剛剛進了五月,京城外的官道上樹木蔥蘢,旗幟招展的茶坊酒肆里賓客來往,行走的客商探討著今年的生意,有紈绔們射獵出游后騎馬飛速的馳過身邊,依舊還是從前的安穩富貴氣象。 韓玠和謝璇進了城,未有任何停留,直往皇宮去面圣。 到得宮中,才聽說太后臥病,小皇帝已經往那邊問安去了。 ☆、第139章 139 傅太后現住在昭陽宮中,離小皇帝的住處極近,不過兩三百步之遙。 韓玠同謝璇撲了個空,也不多逗留,直往昭陽宮去。他如今是大權在握的攝政王,且新近立了極大的功勞歸來,昭陽宮的小太監見著了,連忙入內通報。 小皇帝從前就依賴韓玠,這一個半月未見,一聽說韓玠來了,便忙叫人請進來。 韓玠不在的這陣子,每回小皇帝上朝時因為不懂朝堂上的事兒,就只能任由衛忠敏等幾個大臣爭執定論后同他稟報。那乾清殿寬敞冷清,他獨自坐在上頭看著群臣言語爭辯,滿心里都是惶惑無依。 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簡直跟受刑似的。小皇帝連潼州在哪兒都不知道,只聽說鐵勒人兇神惡煞,那個南苑王野蠻無比,是個能活吃了人的妖怪。他明白朝臣口中的錢糧兵馬是什么意思,卻理不清其中的關系,每當那時,便會格外想念韓玠。 ——如果信王叔還在,必定能壓住那些亂紛紛的嘴巴,在下朝后將事情詳細講給他聽。 太后總說信王叔心里藏jian,是大jian大惡之人,可小皇帝還是覺得信王叔是個好人,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信王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