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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以她的性格,能改主意除非是失憶。 果然不出所料,靈犀點點頭:“當然!” “想好進山莊的法子了嗎?”他又問。 靈犀遲疑了片刻,并不甚擔心:“到時候隨機應變,肯定能找著法子進去。” 這個回答也在墨瓏意料之中,他深吸口氣,幾乎是溫和地對她說:“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墻心不死,這兩句話你肯定沒聽說過吧?!?/br> 靈犀瞪他。 現下,墨瓏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幫她逃離聶季,若是他能找著聶季,一定毫不猶豫地把靈犀打包歸還,絕不耽擱,只是現在……眼睜睜看著她去撞南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墨瓏在心里嘆了口氣。 “看見那幾輛載著大甕的馬車嗎?”他問她。 靈犀不明其意,點點頭。 “那是專門為天鏡山莊運送泉水的車隊。”他看向她,已有所指道,“明白了嗎?” 靈犀不算笨,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可以躲在大甕里頭,混進去?” “不怕憋屈?”他挑眉。 靈犀堅定地搖頭。 “從這里到天鏡山莊,行陸路頗費時日,我料他們應該是乘舟而上,水路莫約兩、三日光景?!蹦嚦烈髌?,“要我說,你若一直躲在甕中,反而容易被發覺,最好是……” “最好是什么?”靈犀追問道。 墨瓏瞥了她一眼,轉身往回頭:“……我同老爺子商量商量。” 在他們這群人中,顯然腦瓜最靈光的就是墨瓏和東里長,靈犀意識到墨瓏有意幫自己進天鏡山莊,心中大喜,追上前問道:“你們真的肯幫我?可我現下沒酬金,賒賬行不行?” 墨瓏默默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 廂房內,看見靈犀跟在墨瓏身后進來,小臉放著光,東里長本能地意識到事情不妙。待到墨瓏開口,他便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 “你真的想明白了?”東里長問墨瓏。這話聽在旁人耳中,像是在質疑進入天鏡山莊的法子,而只有墨瓏明白,他是在問,自己真的確定要幫靈犀嗎? “反正也沒去過,就當去開開眼?!蹦嚬首鬏p松無謂道。 東里長急了:“有這么開眼的嗎?那是什么地方……” 夏侯風倒是很想去見識見識,湊過來道:“我覺得瓏哥這主意不錯,咱們可以試試,我也想去?!?/br> 眼看這幫孩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東里長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煩惱不迭,索性把小腦袋一縮,徑直回龜殼中,別說夏侯風,連墨瓏都不理會。 “老爺子……”夏侯風莫名其妙,上前扒著龜殼往里頭瞅,“怎么了?不舒服?” 東里長毫不客氣地在龜殼里吼道:“煩著呢,走開!” 夏侯風一連吃了兩個癟,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心塞,只得訕訕走開,嘴里嘀咕著:“好端端地到底怎么了,我又沒得罪他。” ☆、第三十七章 靈犀原本還等著他們商量主意,心里便有點著急。拽了拽墨瓏的衣袖,把他身子扯得歪下來,才趴肩上小聲問:“他怎么了?” “還不是被你氣的。”墨瓏瞥她。 靈犀一頭霧水道:“和我有什么關系?!” 素日里東里長是個脾氣還算不錯的老頭,偶爾不快,也就是自己生生悶氣,像這般大聲喝斥旁人,倒是極少見的,眾人都有點懵,一時也沒人敢去打擾他。 長夜無事,天還未亮,雨已停歇。 墨瓏睡得淺,聽見幾聲輕輕地壓抑的咳嗽聲往外頭去,睜開眼,正看見東里長佝僂的背影轉過門去。 燭火昏黃,不遠大殿中傳來誦經聲,那是僧人們的早課。東里長沿著廊下緩步而行,聽著,再聽到,再聽到——“……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東里長若有所思,靜靜站了好一會兒,然后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早就知曉墨瓏就跟在他身后。 墨瓏微微一笑,走上前:“還氣呢?” 東里長沒好氣:“跟著我做什么?” “要不都說財大氣粗呢,您老這脾氣見長,”墨瓏只管與他頑笑,“看來這些年偷偷攢了不少錢兩吧?!?/br> “少東拉西扯,我告訴你……”東里長豎起一根手指頭,示意他往天上看——水洗過般的夜空,月明星燦,比平日還要亮上幾分。 “還記得上回我跟你說過的話么?你往那兒看!”東里長指向東面。 墨瓏循指望去,夜空東面,有三顆星一字排開,分別是心宿太子星,心宿天王星和心宿庶子星。相較而言,眼下雖然是太子星光芒最盛,但光芒中隱約現青白之色;庶子星光芒柔和;天王星光芒最弱…… “上回你說太子星光芒日微,我看著,還是挺亮?!蹦囆表麞|里長。 東里長要他接著看:“你留神天王星!” 墨瓏復看向天王星,依言看了好一會兒:“沒有……等等!是不是有紅光閃過?” 東里長壓抑著歡喜,低低道:“你也看見了!天王星又名大火星,眼下火光復起,玄狐一族復興有望。我們該回青丘了!” “血咒未除,封印不解,如何回得去?!?/br> 墨瓏搖頭,且不解他為何這般cao之過急。 “時也命也,也許到了青丘就有轉機了。”東里長道,見墨瓏未回應,又接著勸道,“咱們這么多年忍辱偷生,在這個當口上,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青丘,我肯定會回去。”墨瓏仰頭望向心宿三星,眼神陰郁,“賭命,我就沒輸過。老爺子,你不就是擔心進天鏡山莊會出事么?你隨我來?!彼麖街边M入大殿之中,此時做完早課的僧人們已散去,殿中無人,只有一地的整整齊齊的草編蒲團。 墨瓏徑直取過角落中老舊的簽筒,朝東里長道:“若抽不到上簽,我就不去天鏡山莊,如何?” 東里長一愣:“當真?只能抽一次啊。” “那是自然?!蹦囄⑽⒁恍Γ种冈诤炌仓猩砸粨芘敕植贿t疑,飛快地抽出一根簽子。 他自己不看,遞給東里長。 東里長將信將疑地接過,簽頭上赫然寫著“上簽zigong:夏日炎天日最長,人人愁熱悶非常;天地也解知人意,熏風拂拂自然涼?!保椒疵?,又有十六字小注“進退莫疑。自有佳期。營謀用度。不須妄為?!?/br> 還真被他抽著上簽,且這簽文與眼下情景倒還真對應得上,東里長心里直犯嘀咕。 “是上簽么?”墨瓏問道。 東里長把簽遞還給他,沒好氣道:“你莫不是在和我耍把戲吧?” 掃了眼簽文,墨瓏微微一笑,捧了他一句:“我若是耍把戲怎瞞得過你?!?/br> “上頭可說了,營謀用度,不須妄為?!睎|里長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