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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都弄不明白,談何救人。更何況要我說,他讓你先走,說不定……”白曦嘖嘖兩聲,沒再往下說。 靈犀急道:“說不定什么?” “罷了罷了,我也是瞎猜,不好亂說?!?/br> “你快說,到底什么?”愈發勾起靈犀的好奇心。 白曦作無奈狀道:“那,我就隨口這么一說,你就隨便那么一聽,可莫當真?!?/br> “你說你說,你快說?!?/br> “他讓你先走,說不定是他在象庭內另有事未了,不便讓姑娘你看見?!卑钻匾庥兴浮?/br> 靈犀不解:“什么事?” “這我如何知曉?!卑钻匦α诵Γ爸皇俏夷芸隙?,火光結界的消失定然與他有關。你想想,他連火光結界都能破解,又怎么可能脫不了身?!?/br> 靈犀怔住…… 話說回此前在象庭之中,東里長定住了崔阡陌,與墨瓏兩人用隱身術一路行至寅木門,正是方才墨瓏與靈犀受困之處。 “怎么又回來了?”墨瓏莫名其妙道,“這哪有烈火璧?!?/br> 東里長道:“要不說季歸子這個人鬼精鬼精的,連我都差點被他騙過去了。你仔細看墻上那盞油燈!” 墨瓏抬眼端詳油燈,忽得想起方才他們就是因為踏入燭火的光圈而觸發了結界:“你是說,這油燈就是烈火壁?” 東里長點了點頭:“烈火壁屬火,若依照常理,它應該放置在巳火或是午火。季歸子這陰險小人,還故意在午火位置放了塊假的烈火璧,周遭布下機關,幸而被我識破,才找到這塊真正烈火壁的所在。” 墨瓏贊許道:“那是,他那種陰險小人怎么抵得過你的老jian巨猾。說吧,怎么拿下來?”此時這盞油燈,火舌吞吐尺余,烈焰灼灼,光是站在旁邊就覺得炙烤難當,更別提伸手去拿。 “那就得靠你手里這柄龍牙刃了?!?/br> 東里長從墨瓏手中拿過龍牙刃,緊握在手,剛試了下用靈力催動,身子便不由自主顫了一下。他原身是火龜,水火相克,若在平日,他是決計不會用龍牙刃這類兵刃,對靈力損傷甚大,但今日別無選擇。 “老爺子,不行就別逞強?!蹦嚳闯鰱|里長的不適。 東里長瞥了他一眼:“小瞧我,這些年我不出手,你還真當我是老飯桶啊。”分神說完這句話,他凝神靜氣,強行頂住龍牙刃的寒意,傾注靈力。瞬間,龍牙刃通體發亮,碧光如波浪般往外翻涌。 因為被封印的緣故,墨瓏能動用的靈力極其有限,之前僅能動用龍牙刃不到兩成的力量。當下東里長動用全部靈力,龍牙刃的碧光立時壓過了烈火壁的烈焰。 火舌在一波一波的碧光中逐漸萎縮,最后黯淡如豆。東里長咬破舌尖,噴了口血在油燈上,這才伸手取下那盞油燈,將它收入事先準備好的火浣布制成的布袋之中。 “行了!” 東里長露出心想事成的笑容,然而臉色卻極不好看,身子晃了晃,墨瓏連忙扶住他。 “老爺子,沒事吧?” 東里長想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張嘴卻嘔出一口血來,眼前一陣陣發黑。 “老爺子,老爺子!”墨瓏連忙扶住他。 “把龍牙刃也收好。”東里長臉上仍帶著笑,“這下子,咱們有了這兩樣寶貝,等他日回到青丘,我看誰還敢欺負咱們。”他被龍牙刃的寒氣反噬,受傷不輕。 既已得了烈火壁,又得了龍牙刃,這趟雖然兇險,卻斬獲頗豐。墨瓏收好龍牙刃,背起東里長,離開象庭。 烈火璧被取走,火光結界自然消失無蹤,大部分侍衛也都被靈犀打怕了,躲得沒影,墨瓏順利地出了象庭,沒找到馬車,估摸他們應該是帶熊羆先走,便一路往城外五棵松趕去。 長留城外,烏漆墨黑的山林小徑,靈犀、白曦還有陶滔三人深一腳淺一腳踩著泥濘艱難跋涉,天上還下著沙沙小雨。 “五棵松到底在哪里?還有多遠?”白曦唯一一條絲制褻褲已經沾滿了泥巴,他終于忍不住問道。 靈犀一手還抱著那團小rou球,往四周張望了一會兒,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清,遲疑道:“應該快到了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五棵松在哪里?” “五棵松嘛,就是五棵松樹,肯定在山上吧?!膘`犀左看右看,“這里樹多,你們也找找松樹?!?/br> “合著我們黑燈瞎火走了大半夜,你壓根就不知道五棵松在哪里。”白曦好想吐口血,當下拉住陶滔,“停停停,咱們別瞎走了?!?/br> 陶滔還不愿放棄道:“俺得找俺二舅。” “跟著她,到過年也找不著你二舅?!?/br> 無視靈犀的目光,白曦想了想,安排下來的事兒:“五棵松咱們都不知曉在哪里,所以咱們現下最要緊的就是找人問路?!?/br> “這時候哪有人???”靈犀道。 白曦惱火道:“你也知曉這時候沒人,早些時候怎么不說你不認路?!?/br> “我……” “別說了,先折回去?!?/br> 于是三人一身泥濘地再往回走,荒郊野地的,凄風楚雨,也找不著人問。不敢再回城,又擔心城里頭已經有人追出來,白曦幾乎都想勸陶滔別找了。 正在此時,陶滔吸吸鼻子,緊接著,又吸了吸鼻子,突然道:“哥,俺好像聞見俺二舅身上的味兒了?!?/br> 墨瓏背著東里長,沿著城外的溪水一路飛掠。溯水而上,拐入山中,不遠處五株參天老松在暗夜中巍巍而立,華蓋森森。此時,莫姬帶著夏侯風和熊羆已經在松樹下等了好一會兒。 “都沒事吧?”墨瓏放下東里長,目光快速掃過周遭:莫姬正用葉子收集雨露;夏侯風靠著樹歇息;熊羆坐在稍遠處的老松下,雙目直直地望著深邃夜幕,不知在想什么;小rou球躺在熊羆柔軟的腹部,睡得正香。 墨瓏發覺夏侯風不對勁,往日可沒見他這么安靜過:“小風怎么了?” “被那條蜈蚣拉了好幾個口子?!毕肫鹬靶★L渾身發黑的模樣,莫姬依舊心有余悸,邊喂夏侯風喝水邊埋怨道,“清心丸也不頂用,他這條命差點就擱在城里了!” 墨瓏蹲下來仔細端詳夏侯風,關切道:“他現下怎么樣?” “靈犀拿了一顆鮫珠給他吞下去,說是能解毒,我看著比之前好多了?!蹦Р唤獾?,“我怎么沒聽說過鮫珠能解毒?老爺子,你聽說么?” 東里長靠著樹,聽到這話,目光復雜:“鮫珠……莫非是千年鮫珠?” “千年鮫珠?!”莫姬驚道,心底頓時起了一陣波瀾。 墨瓏環顧四周,打斷他們問道:“那熊孩子呢?”莫姬壓根心不在焉,自顧在想什么,也不答話。墨瓏又問了她一遍,她才往他身后看了看,莫名其妙道:“她不是應該和你們在一起嗎?她說回去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