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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歲又把瓶子重新拿起來仔細端詳—— 適用癥狀:主要用于焦慮、緊張、失眠和抗驚恐等。 安眠藥?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臉上,好看的眉眼下方有一塊明顯的青色,然后又看向柜子上面的瓶瓶罐罐,仔細一看,其實它們的功效大相徑同。 所以他經常失眠?蕭歲想。 蕭歲也不好意思再看別人的隱私就放回原處,到廚房煮粥。說起來奇怪,她什么菜都不會做,所以上回周繇來她家吃飯都是周繇下廚的。但她會煮粥,不是那種復雜的,就是簡單的白粥和菜粥。她把處理過的大米倒進開水后,蓋上蓋子就到客廳去。 客廳被他收拾得很干凈,茶幾上擺了一臺電腦,旁邊還有一沓A4紙,多余的東西都沒有。而他的電視機上方有一條凹進去的櫥柜,左邊擺了幾本書,右邊放著手辦。 看來這人也看動漫嘛…… 忽地,蕭歲梗著脖子看向櫥柜的左側,上面的書都很熟悉,尤其是,她起碼看了這部電影不下五遍。 至于電影,還沒上映。 為什么還沒上映? 因為有傻逼把片子打回來讓他們重做啊。 為什么她能看,還能看五遍以上? 因為她要工作啊,一個鏡頭反反復復看了好幾百遍的那種。 想到這,蕭歲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她回頭看向緊閉的臥室,回想起當時程家琰在酒吧里他反常的表現,有點膽怯但又想為別人說話的樣子。 所以搞了半天,他是那個作者的粉絲?蕭歲瞇了瞇眼。 可是不對啊,明明她都沒有透露過作者名和書名,他怎么知道她在說誰? 有鬼,他一定有鬼! 第9章 第九場戲 蕭歲想了很久也沒有想通便作罷,起身回房看了眼熟睡的程家琰。不知道是今天降溫還是他發燒,程家琰死死地裹著被子不肯撒手,整個人都蜷縮在被子之下,只露出半張臉,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著額頭。蕭歲抽了張紙巾,一手將他的劉海撥開,一手小心翼翼地幫他把汗水擦去,一張紙巾很快便濕透被她放在一旁,隨后她又抽了新的一張繼續擦。 盡管蕭歲的動作很輕,但還是把程家琰吵醒,他唔了一聲翻過身去,一副“你別打擾我”的樣子。蕭歲直接翻了個白眼,把濕了的紙巾狠狠地甩在柜子上,心中暗想:你以為誰想要伺候你啊。轉身瞬間,蕭歲想起沈劭卿電話里不經意的一句話,低頭看向背過身子去的人,還是認命地重新抽了一張紙巾擦去他后頸上的汗水。 算了算了,人家是拜祭母親觸景傷情才會這樣的。嗨呀,蕭歲,你真的長大了。她默默想道。 蕭歲幫他擦完汗又幫他掖了掖被子,剛直起身子就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她快步離開臥室同時掏出手機,忽然,她腳下的步伐一頓。 她的手機是粉色的,若她沒有色盲,她手上這臺應該是黑色的。忽然,她想起今早用程家琰的手機給沈劭卿打完電話就順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所以手上的黑色手機應該是程家琰的。 蕭歲沒有侵犯人隱私的意思,本來想讓它自己掛斷,奈何對方太有毅力,蕭歲忍無可忍直接接通電話。 蕭歲還沒說第一句話,就聽見電話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久歸老師啊,你總算是接電話了。你上周把片子打回去,人家擬音制作那邊一直在催我,問我究竟哪里出了問題,你趕緊給我說一下,我待會給別人回個電話啊。”得不到回答,男人有點著急,“久歸?久歸?” 久歸是誰? 蕭歲覺得自己百年歸老都能記得這個名字。他媽這不就是狠狠支配她一周又準備再次支配她的人嗎? 蕭歲默默轉身看向緊閉的房門,眼底有暗藏的怒意,她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回復電話那頭的人:“你說的久歸老師是程家琰嗎?” “程家琰?”他下意識重復一遍,“本名好像是叫這個,不對,你誰?。俊?/br> 蕭歲不答:“他現在病了不能接你電話,回頭他醒了,我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啊病了?也行吧,謝謝你了?!?/br> 她握緊手機,咬牙切齒地說:“沒事,再見?!?/br> 現在好像一切都通了。為什么程家琰會知道自己在說哪個片子哪個作者,為什么程家琰會心虛甚至躲避自己的視線,為什么程家琰會下意識為原著辯護,原本堵塞在腦海中的一切宛如有人用馬搋子往里面捅,一下兩下,然后就暢通了。 腦袋通了,心火燃燒就更加旺盛了。 蕭歲“砰”地一下推開門,熟睡的人不滿地把被子拉高蓋住腦袋,見狀,她大步流星走到床邊,手已經觸碰到軟綿的被子又在下一秒收回來,同時,她的視線從床頭柜上的瓶瓶罐罐中挪開。 行,他是病人,她算賬也不急在一時。 —— 程家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但天色依舊陰沉沉的。他覺得腦袋沉甸甸的,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走到浴室洗漱,洗漱完剛推開門就聞到廚房傳來香味。他皺著眉頭走出去,就看見廚房一道忙碌的身影。 因為不用上班,蕭歲也沒有多講究,穿了一套寬松的衣服,頭發扎起來露出好看的脖子。她拿著湯勺舀了點粥,低頭嘗了一口,又跑去加了一勺鹽,正要拿起湯勺搖勻的時候被燙了一下,她嘶了一聲,把手捏著耳垂。 這個場景,他看過,但主角不是她。 蕭歲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來不及回頭就被人捏著手腕,手腕傳來的溫度很高,轉眼間,那只被燙到的手已經被人放在水柱下面沖洗。耳邊傳來他沙啞的聲音,“燙著了也不會沖水,笨。” “???”哥,注意點,你一個多小時以前才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惹怒了我。 蕭歲也沒掙扎,剛才被燙到的刺痛感已經被冷水沖淡不少,過了一會兒,程家琰才松開她的手。眼見她又要去攪拌粥,就讓她到客廳坐著,這些放他來。蕭歲卻意外地固執,她說:“你是病人,你才是應該在外面坐著的人,好嗎?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走走走。” 程家琰乖巧地坐在飯桌前等,不久,她便端著一個大碗走出來并放在他面前。蕭歲微微笑對他說:“這是你的?!痹捖洌只氐綇N房把自己那份端出來。 蕭歲掃了他一眼,發現他沒有開動,臉上的表情在一剎那間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她問:“怎么不先吃?” “等你?!?/br> “……哦?!?/br> 蕭歲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異樣才放下心來,而她的視線又不自覺地挪到他的碗上,一觸即離。程家琰拿起湯匙準備咽下第一口粥,同時,坐在他身旁的蕭歲拼命壓住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