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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宮規(guī),嬪妃自戕,父族受累,那是要連坐的。到時候,舒妃“自盡”了,安國公等人,自然就有理由削弱了,到時候明升暗降,給些珍寶賞賜以示安慰也就是了,拿回了兵權(quán)更叫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皇上早先尋了錯處關(guān)舒妃禁閉,已經(jīng)是警告了,可惜,外邊那些人眼里只有藩王獻(xiàn)上的利益,哪管皇帝的心思,反正,法不責(zé)眾,皇帝自己違反了祖制的,天塌了還有高個兒頂著呢。 舒妃不肯就犯,今日她要是死在這,無聲無息,那可真是任由江朔北一張嘴,說她怎么死的就是怎么死的。 “動手吧,愣著干什么?別錯過了時辰。”江朔北輕飄飄的。 一個內(nèi)侍上前,拿了白綾一卷,舒妃眼眸瞪得大大的,伸著手不斷抓撓著,喉嚨里涌出破碎的聲線,兩腳撲騰著。 江朔北眼眸淡淡的看著,直到她兩眼大睜,手腳都失去了力度為止。 “掛起來。”他悠悠道。 幾個內(nèi)侍默默無聲,將人掛上了房梁,他們勒的時候有意調(diào)整位置,那傷口看著就如同被吊死的。 這種事,其實自從江朔北上位以來,他們跟著他,做過不算少,上面的想要人命,又不想臟了自己,奴才們都是工具。 宮里頭,冤魂永遠(yuǎn)不缺,只是再多,也沒有那些奴才們多,尸體都堆了幾口井了,大多死的時候,都沒人知道,也沒一卷草席裹身。 “娘娘,這也算因果有報,您也別覺著委屈,您手上人命也不少,咱家就是得了令,奉命行事罷了。”江朔北看著一晃一晃的人,勾唇笑了,回身,面色冷厲,“舒妃娘娘不服處置,懸梁自盡了!” …… 這頭剛出門,就有小太監(jiān)上來附耳說了,“啟稟總管,碧湖姑娘來了。” 江朔北一頓,也不言語,轉(zhuǎn)頭就回去了。 他進(jìn)屋沒見著人,想著估摸著在內(nèi)屋午憩,踏步無聲的穿過屏風(fēng),卻呆在了門口。 碧湖坐在窗邊,低著頭穿針引線,眉目垂著,神色認(rèn)真恬淡。 江朔北眉目閃動,心里極脹滿又酸軟,合著自己那卑微的身份,頓覺是十分的苦澀。 碧湖早察覺來了人,知道定然是他,這才沒有反應(yīng),見人大半天沒動,手下不停,“怎的了?站那兒半天。” “沒事,你今日怎么來的這么早?”江朔北斂了神色,坐到了桌前。 碧湖放下了東西,起身過來,“還不是你,我都說了,不必你做什么,這不是客套。結(jié)果呢?” 說著,她又瞪了他一眼。 “結(jié)果,你就早早的來了啊。”江朔北笑。 “你若是……”碧湖頓了頓,羞紅了臉,“你若是想我,我自然尋著機會天天兒來,哪用你做這么多,你就不想想,她若是權(quán)力大了,萬一,萬一有一天……” 碧湖又不能告訴宋玉兒她和江朔北兩情相悅,那不是活生生送把柄給宋玉兒嘛,就算只說她自己心甘情愿,宋玉兒不說會不會覺得碧湖撒謊另有所圖,恐怕就此還理所當(dāng)然讓碧湖利用江朔北了。 “沒有萬一,我之所以這樣做,不是為她,是為你。你看,她位高了,往后你也輕松些,而且也不算什么,闔宮里都有升。若是你跟著我,她一直沒動靜,豈不是遷怒你,你的日子不好過,我難道就好過?” 碧湖被他拉著手,聽他這樣說,又禁不住歡喜的很,擠進(jìn)他懷里坐在他腿上,兩手?jǐn)堉牟弊樱毯吭谒厍啊?/br> “夫君,你真是世上最好。” 江朔北頓了頓,伸手回抱緊她,下巴擱在她頭上,“你都喚我夫君了,我于你,自然要做這世上最好,只愿你好就是。” “對了,你一定沒用午膳,我做了些飯菜來,不過應(yīng)當(dāng)都涼了,我去熱熱。”碧湖想起來。 將她按在懷里,“不必你去,我吩咐他們?nèi)プ鼍托辛恕!?/br> “往后跟著我,你什么都不必做,便是那宋玉兒,你也盡可以給她臉色,不聽她使喚。若是她該傷你一分,便叫她后悔為人。”江朔北語調(diào)溫柔。 “好,全都聽你的。”碧湖卻不怕,只是柔柔應(yīng)著。 第15章 碧湖 時間過的很快,安國公一家被打壓下去,還有不甘心的,也被鎮(zhèn)壓,只是皇上需要個代言人,不能讓皇上失了臣心。 所以緊接著,江朔北便成了刑廠廠公,同時擔(dān)任大內(nèi)總管和刑廠大總管兩職。 江廠公一上任便雷厲風(fēng)行,將無數(shù)臣子下獄,昭武門的血每天就沒有干的時候。 在天下人聲討中,皇上心滿意足的達(dá)到了想要的目標(biāo),滿朝文武,齊心協(xié)力削藩。 “皇上,定伯侯已經(jīng)下獄,用刑過后便招了,姜王送了他十名異域美人,千兩黃金,求其反對削藩,并且欲要聯(lián)合定伯侯里應(yīng)外合……”江朔北一身銀色暗紋的衣裳,是宮里內(nèi)侍里邊,至高無上的代表。 “哼,朕就知道,這幫子人素日里懶懶散散,這回倒是異常振奮,可見錢財權(quán)勢比起家國都重要了!”皇帝一拍桌案,揮手,“留著做什么,滿門抄斬!” 江朔北頓了頓,面無表情,“是,臣,領(lǐng)命。” 今日,整個京城再次血流成河,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江閻王心狠手辣,帶著禁衛(wèi)軍直逼定伯侯府,守著門不讓人出,見人就殺,便是小兒都未曾放過!當(dāng)真是滿門抄斬。 整個京城的人都在顫抖,真是沒想到,這江閻王心黑到如此地步,當(dāng)年定伯侯不過是打了他一耳光踹了他一腳罷了,他竟然一上位就弄死了人家全家。 至于所謂的定伯侯私通藩王謀反的事,人們只愿意聽他們想要聽到的,如此時代,從古至今,誰覺得閹人是人,他們有什么活頭?似乎所有的惡事,只要安在他們頭上,那就是理所當(dāng)然了。 江朔北成了天下唾罵的閹黨,所有人都知道,他心狠手辣,是當(dāng)今皇帝的走狗,是迷惑了皇上的jian臣。 碧湖前生還要過些日子才會跟著他呢,也從沒有關(guān)心過他這些事,只是根據(jù)聽說來的分析,覺得他就是那樣的人,到如今,卻才知,這越是高位,越是艱難。 江朔北這個皇帝的奴才,真是怎么做都是錯。 就如同古往今來,皇帝犯了錯,當(dāng)下的人大多沒人敢說他不是,天下的人都覺得要么是紅顏禍水,要么是亂臣賊子,總之,不是他的問題。 “回來了。”碧湖起身迎上去。 江朔北擺擺手,不讓她過來受寒氣,自己解了大氅掛在門邊,回身走到火盆邊,烘暖手心。 碧湖坐過來,什么也沒問,盛了一碗熱著的銀耳蓮子,遞給他,“快喝一碗,外邊天寒地凍的,前些日子下了雪,這幾日化開,凍得很。” 江朔北接過,問她,“你用了沒?” 碧湖笑,“我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