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不通。”許鑫鑫亮了亮自己手上還在滴血的菜刀，“難道你還以為我是什么好人？”

    “不，”冷水心否認了這點，依然真誠地看著她，“我從來都不敢斷言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只知道，你很努力，你沒有投機取巧。”

    “什么意思？”許鑫鑫收回了刀，后退了一步，似乎怕自己被冷水心說的動搖了。

    “我的推斷過程有點長，你要是不急著殺我們倒是可以聽聽，既然當初你愿意救我，現在應該也愿意聽吧？”對眼前的人，冷水心無法用好壞來判定。

    她曾經救了冷水心兩次，對冷水心來說，她是好人。

    可她同時也害死了那么多人，對其他人來說，她是壞人。

    但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冷水心心中的她，是一個極其認真的人，她相信她能認真地聽完一切，能夠聽她的話回頭。若是不能，她也希望許鑫鑫能夠了解她的心意。

    許鑫鑫沒有回答，三人仍是對立著。

    冷水心默認她答應了，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我其實一直都想不通外校男生是怎么死的。按理來說，接近斑馬線的車不可能那么快，還剛好兩輛車都超速撞到了他。后來，在我發現二班那個男生的能力是讓人迅速進入夢境后，這個事故才有了解釋。”

    “當時那兩人早在快接近斑馬線的時候就被強制入夢了，所以沒有減速，而那個外校男生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其實也被強制入夢了，所以沒有動彈，直到紅燈了才走動，釀成了這場車禍。”

    “所以呢？”許鑫鑫仍是用著那嘲諷的語調，卻無法隱藏她話語中的動搖。

    “能夠讓人強制入夢的二班的男生那時候已經自殺了。所以我猜，可能是有人繼承了他的能力。為什么能夠繼承呢？按照新世界系統的習慣，應該是因為那個人害死了二班男生。畢竟二班男生雖然是自殺的，死前卻在夢里飽受某種神秘力量的折磨。”

    “你倒是挺了解新世界系統的？”許鑫鑫又動了動手上的刀，似乎在斟酌要不要此時下手。

    冷水心看了一眼，不為所動：“我想你應該也挺了解的，畢竟你殺掉外校男生后就繼承了他的能力，能夠查探我腦中的知識。所以，你才會在后來知道了那個帖子的存在，還申請了刪帖。”

    “呵呵。”許鑫鑫猙獰地笑著，“你既然都想的這么清楚了，還問什么呢？”

    “因為我想不通，為什么你明明是這樣一個人卻要救我？為什么你看起來明明很關心你的朋友，現在卻要這么迫害她？”冷水心說著說著居然難得地激動起來，她少有地為一個人動容了，“還有，你明明都能像二班的男生一樣直接查老師腦中的卷子和答案了，為什么還那么刻苦認真地每晚復習白天的功課。這樣不愿投機取巧的你，根本不可能為了獨占請君入夢的好處而去殺其他人……”

    良久的沉默……

    許鑫鑫也動容了。她看著冷水心的表情十分復雜，眼中竟有一絲感動。可那一絲感動在接觸到冷水心身后畏畏縮縮的請假女生后就消失的蕩然無存了。

    “其實我也想不通，你為什么想不到。”

    許鑫鑫聲音無比冰冷：“其實很簡單啊，我殺他們，不過是因為他們該死，我救你，是因為你是好人。”

    冷水心將請假女生擋在身后，仍試圖勸阻許鑫鑫：“他們，不是好人嗎？”

    “當然不是！”這是首次，許鑫鑫居然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你讓開，我可以不殺你，但她一定要死！”

    請假女生聞聲頓時將冷水心的衣服抓的緊緊的。

    承受著請假女生的全部希望，冷水心自然不能后退，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那個外校的男生，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第46章

    這個問題, 是她的噩夢，她拒絕回答。

    冷水心是她不愿殺的人，所以她直接繞過了她，迅速隱身跑到冷水心身后殺掉了她的朋友。

    這樣的冷酷、果斷遠超她這個年齡層該有的。

    礙事的人死了，但她仍是不愿意吐露半分。

    “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現在請你入睡，離開這個夢境。”隨著請假女生的死亡，夢境又變回了許鑫鑫的夢境。

    “她……”

    冷水心只說了一個字，許鑫鑫就迅速給出了她想要的回答：“夢境再能影響現實, 也不會直接讓人因夢里的死亡而死，頂多受點傷。”

    “是嗎, 那我就放心了。”冷水心閉上了眼睛，似乎準備遵從許鑫鑫的命令。

    “你還真是個爛好人啊。”許鑫鑫嘲諷地說著。

    “不是哦。”突如其來的一聲，突如其來的一刀。冷水心拿出了自己一直藏在口袋中的小刀, 利索地一刀劃過許鑫鑫的脖子——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你既然都探查過我的一切知識了, 為什么覺得猜中兇手的我會毫無準備呢？”這是冷水心對許鑫鑫最后的驚詫眼神的回應。

    許鑫鑫再想反擊也沒用了。和她一樣，冷水心也深知人體的弱點，甚至早就算計好了創口。許鑫鑫死的這么快更多的是因為氣管被血液堵塞了。

    她頹然倒下，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接著, 夢境再次變換, 冷水心回到了自己的夢境中，安心躺下準備回歸現實。

    她從未指望許鑫鑫會因為她一席話就交代一切。如果許鑫鑫很配合, 她會很樂于開導安慰她, 但核實真相這一步是怎么都省略不了的。

    她從來不會因為新世界系統相關人物的輕佻態度而忽視他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尤其是他們關于能力的解釋。

    “只需要在夢里殺掉某人, 或者某人在現實里死掉，你就能讓死人的過去在他的夢中重演。”

    這兩者是有區別的。后者不需要她動手，只要是死人就能查看。前者需要她動手，但許鑫鑫已經主動告訴過她在夢里殺人，那個被殺的人在現實里不會死去。

    所以，她才會迅速動手。她行事向來謹慎，但只要是確定了的事，她都會做的很果敢，唯有這樣，她才能給自己的冒險增添一分勝算。

    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立馬進入在夢中被她殺死的許鑫鑫的過去里。

    依舊是那黑白的夢境，許鑫鑫的一切都在她夢中回放著。

    她驚訝地發現過去的許鑫鑫和她認識的許鑫鑫大致相同，只是一些經歷遠超她的想象。

    許鑫鑫一直都是一個默默認真努力的人。可惜這樣努力的人卻總是沒有太好的結果。

    她的兩位朋友都名列前茅讓她羨慕。她卻怎么努力都跟不上看似很輕松的兩人。

    那時候，其實她和請假女生的關系還要更好一些。

    她在班里也一直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