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之上,旁邊桌案上也擺好了筆墨,齊暉離開酒席,走到桌案邊,拿起蘸著墨汁的毛筆,站到了畫板兩米遠處,揮起手中的毛筆,身體行云流水般的舞動起來,隨著動作的連續,筆中的墨汁不時射向畫板上,慢慢地,畫板上形成了山巒、河流、良田、城鎮,眾人都看的分明,齊暉用內力催動筆墨作畫,這既考驗了武功,又顯示了深厚的繪畫功底,一般人絕對不可能做到,大殿眾人都露出了崇敬之色。 畫畢,齊暉停住,將筆甩到桌案上,對著上首的皇上鞠躬行禮道,“皇侄兒今日所畫乃我大齊的萬里疆域圖,今日特獻給皇叔父以作壽禮,只是畫上還缺一首詩,皇侄兒聽聞楚國的宋世子才藝卓越,今兒就請宋世子幫在下添詩一首,不知世子肯不肯賞在下這個臉面。” 說完,看向了坐在席中的宋景言,眾人也都看向宋景言,皇上拈了拈胡須,也笑著開口道,“朕也聽聞楚國人才濟濟,宋世子更是人中翹楚,不知宋世子能否給暉兒此畫賦詩,也讓我大齊眾臣見識下楚國才子的風采?” 楚昭恒對宋景言點點頭,宋景言從席位站起來,站到大殿中央,對著皇上行了一禮道,“實不敢當陛下如此夸獎,既然安王世子看得起景言,在下就賦詩一首,為陛下壽誕助興。”說完,走到畫板前,拿起筆,龍飛鳳舞地揮毫起來,片刻后,一首詩就作在了畫的空白處。 眾人都伸頭去看,皆被其堅勁而流利的書法所吸引,而后有眼尖的把詩也念了出來,“云煙壯闊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江山風月如此嬌,血脈相連情意堅。” 眾人一片贊嘆聲,座上的皇帝也笑意彌漫,連說好一個“血脈相連情意堅”,齊暉拱拱手,“宋世子果然名不虛傳,多謝了。”說完,讓太監將畫板拿下去,皇上又舉杯對楚恒昭道,“楚國太子遠道而來,朕敬太子一杯,回去還請向你父王表示朕的謝意。”楚昭恒忙站起身,回敬道,“是,此次回去,定將陛下的謝意轉告給父皇,也希望齊楚兩國永修同好。”兩人飲盡了杯中酒。 接著又有大臣提議,各臣子家的千金陸續上臺表演琴藝、舞蹈,都贏得了贊賞,朱寧兒認真地看著,覺得古代貴族的閨閣女子將時間都花在了琴棋書畫之上,確實技藝不俗,放在現代,都能考個十級了。 江文玥表演了琴藝,也博得了眾人的喝采。 宴會結束后,各國使臣先行離開,楚昭恒和宋景言雙雙離開了大殿,然后眾人也都離席散去,朱寧兒隨著江府幾人一道上了江府的馬車,回了江府。 回到自已的房中,朱寧兒換下衣服,梳洗完畢,劍心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說是楚國使團派人送過來的,看著好象是宋景言的侍衛,朱寧兒手心微顫地接過信,慢慢地拆開,里面的信紙上只寫著幾個字,‘明日巳時翠湖居’,朱寧兒一眼便認出是宋景言的字,心又不可抑制地跳動起來。 劍心在一旁看了,也為小姐高興,朱寧兒所有的心痛心傷,她都看在眼里,這次宋景言也來了齊都,兩人可以再次相聚,她都不自禁地替小姐開心起來。 只是又想到了自家公子,她也看出齊暉對朱寧兒不同于別的女子,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她卻知道小姐喜歡宋世子,所以她也只能幫小姐跟宋世子在一起了。 ☆、再次相見 第二日,早飯用過,朱寧兒將昨日送來的賬目簡單看了一遍,又將一些事情交待下去,這才跟劍心挑選了出門穿的衣裳,劍心選了幾套,朱寧兒左看右看,最后選了一件淡青色的,炎炎夏日,看著清爽些,收拾利落后和劍心一道出了江府。 門口江府馬車已經備好,這是江昱前陣子特意為朱寧兒準備的馬車,車身寬大,輪彀厚重,即使行駛在鄉路上,也很平穩,車廂內布置淡雅而不失體面,劍心扶著她上了馬車,前面停著另一輛馬車,劍心說是宋景言派來的人在等她,朱寧兒點點頭,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駛出了巷子。 翠湖居是齊都一處很特別的地方,臨湖而居,環境清幽怡人,里面據說林木參天,曲徑通幽,既可以小酌,又可以對弈彈琴,實在是個雅致的去處。如果說“麗顏堂”是齊都的女人們最喜歡的地方,那么這翠湖居就是齊都文人雅士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翠湖居后,劍心和朱寧兒先后下了馬車,前面馬車里的人來到朱寧兒面前,“請小姐隨屬下前去。”朱寧兒點頭,在后面跟隨,進了翠湖居。 到了里面,立即一片清涼,高大的翠竹簇簇叢叢,十幾棵粗壯的圍在一處,直上頭頂,竟將天都遮了去,邊走邊望眼前面,一處處的滿是竹子,將周圍掩映的密實,難怪這里如此涼爽,隔一段路徑,就會有三三兩兩的屋舍,有人在談論著什么,還有的坐在屋舍前對弈,間或有飄渺悠揚的夢聲傳出,令人心都靜了下來。 又順著竹林彎彎曲曲走了一段路,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并感覺到了濕潤的水氣傳來,前面帶路的人停住腳步,轉身對朱寧兒恭敬地說道,“世子就在前面,請小姐移步過去即可,屬下告退。”說完,等朱寧兒點了點頭,他就向后退了出去。劍心松開朱寧兒的手,朱寧兒一個人慢慢向里面走去。 走進木門,左邊是幾間茅屋,旁邊的空地上長著淡紫色的小花,很大一片,在陽光照射下,閃著耀眼的銀光,右邊是一個瀑布,水流如白紗輕曳,流淌向下,澆在水潭里轉動著的木制風車上,水珠迸開,水潭邊一棵高大的杏樹下,擺著石桌石凳,上面還放著幾碟小菜和酒壺,而那個白衣身影此刻就站在潭邊樹下,淡淡地笑著,凝著一雙溫柔的眸,望著她。 朱寧兒呆住了,恍惚起來,仿佛眼前是一幅畫,一幅似已在心中見過數次的畫,那個白衣身影,那棵杏花樹,那流下的水霧,那么和諧,那么渾然一體。 她癡迷地看著前面,如墜迷霧,片刻后,畫中的情景動了動,白衣竟輕輕地向她飄了過來,她緊盯著那片白色,全身一片僵硬,竟是一動也不能動,似有一雙手撫向她的臉,輕輕地,如風柔柔拂過,拂過她的臉頰,她的眉,她的唇。 她一動不能動,直到耳邊輕柔的聲音響起:“寧兒”,朱寧兒才慢慢收回發散的神思,真切地感受到了身邊的人真的是宋景言,那個以為已經遠在天邊,此刻卻如夢似幻般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那個她以為已經離遠了的人,卻再一次見面,只一眼,便再次淪陷的人,無可救藥地,再也從心中拔不掉的人。 朱寧兒看向此刻正滿臉含笑望著她的宋景言,她不自覺地就笑了出來,仔細地看著他的臉,他明亮的雙眼,長長的劍眉,高挺的鼻,性感的唇,